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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譽鄞有一刻屏息,攔了她腰肢,俯身欲在她唇邊偷得一吻,薑寧抬手,玉指摁在他唇瓣,借他環在她腰後手臂之力,向後一仰,做美人側臥狀,謝譽鄞順勢屈膝俯身,與她鼻尖相貼,氣息相交。
薑寧將他一推,旋身而走,道:“你的難題,實在簡單。難不倒我。”
謝譽鄞嘴角邪魅一勾,現下丹鳳眼中便隻剩下薑寧的影子,他長睫微顫了下,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忽而笑道:“莫急。難的來了。”
他倏然出劍,將她雲髻髮帶挑開,她如瀑布般墨發垂肩落下。
四周響起了驚豔讚歎聲。
謝譽鄞信手執起她一縷發,置於鼻尖輕嗅,啞聲道:“下一題,薑寧沐浴。”
聞言,薑寧險些下巴掉在地上。這位太子爺怎麼連真名真姓的出起題來了?
卻也冇有時間多做思考,眼波流轉,紅唇微撅,身段一轉三折七徘徊,手輕拉衣襟,做足退去衣衫的撩人模樣,腳步緩邁,當真像是步入浴桶的惹人姿態。
謝譽鄞當即又不想讓她這番嬌滴滴的樣子讓旁人看去,衣袖一捲,把她拉回懷裡。說道:“在無旁人的時候,再演給孤看吧。最後一題,貴妃醉酒。”
薑寧自信一笑,眉眼當下三分迷七分醉,腰身飄搖,蓮足不穩,卻亦都是極美的步法。當真一副貴妃飲酒之後嬌憨模樣。
但是薑寧卻突然玉指輕戳謝譽鄞胸膛,完美演繹出貴妃醉酒的醉態。
薑寧一副貴妃醉酒狀態,謝譽鄞見狀,心頭一震,暗暗想到:這丫頭學起來,有模有樣的,當真讓人看了已在醉意之中。
薑寧笑了笑,“殿下,該我出題了。”
他唇角微勾:“好。”
薑寧凝嫣然一笑:“聽題啦”
觀舞眾人忽然驚呼。
太子和太子妃原本歡快柔美的舞步,突然間變了味道。
太子妃在太子耳邊說了句什麼,之後急急旋身,將咽喉從太子劍刃上假意劃過,隨後臉容淒絕,向後飄落,作痛苦死狀。
太子未做耽擱,單臂將太子妃箍在懷裡,臉容上滿是心痛不捨,大有:卿走了,亦帶走孤的心這層意思。太子另一手突然倒轉反握了軟劍,劍尖直直刺向自己心房。
馮敏敏慌亂站起身,喊道:“殿下,不要。”大殿內,眾人慌亂。
小春子驚得花容失色,大喊道:“我的太子爺。”
林良娣和李承徵看著自家太子爺這一危險動作心慌不已。
此時,薑寧嘴邊漾起一抹笑意,突然起身,握了住了謝譽鄞手腕,阻止他將劍刺下。
謝譽鄞站定。丟了軟劍。
兩人竟突然互望彼此雙眼,互握彼此雙手,彼此眼裡似僅有彼此,輾轉意切。又見她含羞帶怯的看他一眼,他刮刮她鼻尖,竟你儂我儂了起來。
鐵勇、衛青互看一眼,一起說道:“什麼情況?”又一起問道:“你也不懂?”
兩人茫然搖頭。又朝舞池看去。
琴簫和鳴的樂聲悄然停下,太子和太子妃這一舞,以十指交握,凝視互望收尾。
他道:“孤的答案,你滿意?”
聞言,薑寧方纔的滿目柔情散去,眼中的清澈明朗漸漸清晰,鬆開了謝譽鄞的手,“殿下,戲完了。”
謝譽鄞凝著薑寧已無波瀾的神色,丹鳳眼掠過悲寂,唇邊譏諷,“太子妃是覺得方纔是戲?”
他忽而側目,彆開視線:“也對,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不真情演繹,舞曲怎麼好看?”
薑寧見他眼中的失落,眼裡一絲不忍,“殿下的心意我知曉,我會永遠陪著殿下,不離不棄。”
“是麼?”謝譽鄞垂眸掩去痛色,也不知信還是不信,“說好要永遠陪著孤,”謝譽鄞起了玩心,“那你可聽孤的話?”
薑寧道:“殿下之言,我焉有不聽之理?”
他道:“罵寒王給孤聽聽。”
薑寧怔愣了下:“殿下要我背後罵人,這也不太好吧。”
謝譽鄞說:“孤說的第一句話你就不聽,孤憑什麼相信你會一輩子會陪在孤身邊。孤這就讓人搬東西過秋宜宮,孤要在秋宜宮住到你罵寒王為止。”說著,他便朝衛青看去。
衛青作勢便朝外走。當真一個:太子爺一個眼神,我就明瞭。
薑寧無奈:“行,我罵他。”
謝譽鄞朝衛青點頭,衛青立刻頓下腳步,走回去和小春子並肩而立。小春子道:“為什麼太子爺隻看你?”
衛青道:“因為我是男人。純的。”
小春子氣得大驚失色。
謝譽鄞挑眉,看著薑寧。耐心等候。
薑寧猛的提氣,惡狠狠的道:“謝寒,我罵你,狠狠罵你,你二弟真是個混蛋呀!”
謝譽鄞滿意的點點頭。竟冇反應過來,謝寒的二弟是誰。說了句:“聽話就好。”隨後拉著薑寧的手腕坐回座位。
馮敏敏早已經醋意橫生,謝譽鄞坐下的一瞬,馮敏敏便走到他身旁,酸溜溜道:“殿下,和姐姐玩的好開心哇。”
謝譽鄞提起酒盞,斟了杯酒,“自然。”
馮敏敏又道:“殿下,剛纔跳舞時候,為什麼要拿劍刺自己?看的臣妾好擔心,快嚇死了。”
馮敏敏卻暗暗想著,薑寧方纔在太子劍上抹脖子那會兒,看得那叫一個過癮,怎麼不真的抹了脖子,死了算了。
謝譽鄞正想說,卻被薑寧打斷了,“你想知道?”
馮敏敏心裡將薑寧祖宗幾代問候一遍,才道:“是呀,你要告訴我嗎?”
薑寧這次倒是不敢再碰酒,醉酒了會鬨出糗事,便喝了口茶,轉頭看了一眼謝譽鄞,大有想要玩玩你的馮側妃的意思,謝譽鄞似看出了薑寧的意思,臉容卻幾分忍俊不禁,低聲輕笑,“你開心便好。”
馮敏敏一怔,看著兩人的互動,滿是不解。
薑寧手指朝她輕勾,道:“你來,我小聲給你說。”
馮敏敏一怔,看了眼謝譽鄞,隻見他眉毛微蹙,馮敏敏收回視線,不情不願走到薑寧身前,站著俯視她,道:“說吧。”
薑寧坐在地上蒲團,仰視馮敏敏,心頭煞是不舒暢,欠欠屁股往旁邊挪了幾分,把蒲團讓出一半給馮敏敏,道:“你站那麼高,我怎麼偷偷告訴你呀?跪低身子,我趴你耳邊說。”
謝譽鄞臉露瞭然神色,知道薑寧要使壞,輕笑著搖搖頭,他舉杯示意眾人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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