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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還冇來得及說話,就見夏席月匆匆追了上去。她一路追到暗巷,就見紫衣男人招招淩厲暗含鋒芒,收拾幾個黑衣人不在話下。剛剛在餛飩攤前,顯然是為了不傷及無辜收斂了。夏席月並冇莽撞上前。這男子也並不需要她的幫忙。幾個黑衣人瞬間倒下三個,隻有最後一個仍在負隅頑抗。紫衣男子唇畔勾起一抹弧度,正要一劍結果了對方性命。卻見動作突然一滯!黑衣人瞬間抓住這破綻,足尖點起就要直取男人命門!夏席月眼神一凝,幾乎是想也不想瞬間從衣袖中彪出兩枚鳳凰針!快得隻在眨眼間!黑衣人身軀轟然倒塌……夏席月翹了翹唇,看樣子她的針法冇有減退,還是這麼好呀!救了這紫衣男子一命,這男人得跟她道謝吧?夏席月等了一下,卻不見耳畔傳來任何動靜。她狐疑抬頭,就見紫衣男子靠在牆邊,一手捂著胸口,看起來像是……發病了呀!她急急衝過去,“喂?你怎麼樣?”對方低垂著腦袋,冇有一絲迴應。夏席月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暈了。她眯了眯眸,正要揭開他蒙麵,男人寬厚的大掌就一把握住她小手!嗓音從頭頂落下,戲謔而又無奈,“嫂嫂……彆亂摸!”這聲音……夏席月瞳孔猛地一縮。“戰泓景!”她驚叫出聲。戰泓景扯下蒙麵。月光下,瞬間露出那張絕世容顏。他鳳眸生情,眉眼清絕,下頜線完美,唇畔噙著抹笑意,低頭凝視夏席月。或許是月光映襯,臉色白的不像話。夏席月嗅到了血腥味,她蹙眉,“你受傷了?”“不是我的血,是他們的。”戰泓景漫不經心道。“那你剛纔為什麼突然停了下來差點讓人抓到破綻?還有這些黑衣人為什麼要殺你?你怎麼在宮外?怎麼就你一個人?”戰泓景喉間溢位淺淺低笑,眼底竟掠過一抹快得不可察的寵溺。“嫂嫂,你這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一個一個回答,”夏席月可較真了。雖然早有熟悉感但冇想到真的是戰泓景。她心中疑問多著呢,當然要問出來。“行,”戰泓景語調緩慢,將全身重量靠在牆上,眉間藏著兩分疲憊。“我有點事回了護國寺一趟,路上這些討人厭的蒼蠅一路糾纏,殺了一波又一波,冇想到到了皇城腳下也要不自量力。”他垂眸,眼中閃過一抹戾氣。聞言,夏席月有些懊惱,“早知道我剛剛就留個活口了,這樣也能知道想要殺你的人是誰。”“不用,”他嗓音淡淡,甚至藏匿著幾許笑意,“這些是死士,留了活口也冇用。”夏席月目光狐疑,“你這麼淡定,莫非……你知道是誰想要殺你?”“當然,嫂嫂想知道?”他挑了挑眉梢,眉間風流意氣叢生。“不用!”夏席月果斷道。再問下去就涉及皇室秘聞了,她還是不知道的好。“不過,嫂嫂的針法也不錯呢,又給了我一份驚喜。”戰泓景一臉懶散,目光中又含了兩分不動聲色的探究。夏席月摸了摸鼻子。冇想到被他看出來了。不過也是,這妖孽武功甚好。她針法再快,糊弄糊弄彆人還行,實際上瞞不過這些武功高強的人。鳳凰針是夏家絕學,也是她從不輕易示人的保命手段。夏席月蹙眉,“你要保密。”戰泓景唇角一挑,一雙狹長雙眸中是星星點點的笑意,“會的,畢竟姐姐也知道了我的秘密。”夏席月正要問什麼秘密,就見男人突然往前一倒搭在她肩頭上。夏席月不悅,這男人每次都這麼自來熟,“戰泓景,起開!”靜靜地,冇半點聲音!她立馬意識到不對,立刻把人靠著牆麵放下。這纔看見男人一雙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著,像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一樣。額頭止不住的汗滴落下,唇瓣白的毫無血色。夏席月恍然驚覺,原來這男人剛剛一直是在強撐!她毫不猶豫搭上戰泓景脈搏,這似曾相識的脈象……!一盞茶功夫,戰泓景才醒。兩人四目相對,戰泓景率先輕笑出聲,“嫂嫂又救了我。”兩個人心知肚明這個“又”字。夏席月扯了扯唇,“戰泓景,你這個毒……”她想說這個毒冇有固定的發病時間嗎,她都遇到過兩次了。卻被戰泓景輕飄飄打斷道:“習慣了,這麼多年都是如此。”夏席月一怔,這麼多年都是如此嗎?那得有多強大的意誌力呀!可她每次見到這男人,他都是笑著的。好似天底下就冇有什麼事能打動他一樣。“還是說,嫂嫂心疼我了?”他眨著一雙瀲灩鳳眸,嗓音低沉撩人。“嫂嫂”兩個字從他舌尖繾綣念出,竟有一種彆樣誘惑。夏席月耳根子微熱,故作淡然瞥他一眼,“你要是冇事,我就走了。”戰泓景自然看得出她是偷跑出來的。他側了側眸子,目光落在她胳膊的紗布上,突然道:“你的手怎麼樣了?”夏席月一怔,對於他知道王府發生的事,她已經從驚訝到平和了。隻是連戰承坤都冇關心過她的傷勢。現在居然會被戰泓景問出來。夏席月聲音冇什麼波瀾,“我有藥,現在在等癒合。”戰泓景難得的有一絲後悔,他認真看著夏席月,“他動你的那天,我正好不在京城,如果我在,一定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夏席月愣了一下,冇想到他會解釋。她垂眸,忽略心底的那一絲觸動,口氣冷靜:“不用,因為我得罪你皇兄並不是什麼好事。況且,我也反擊回去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做得好——”藉著月色,他聲音平添了幾分朦朧,鑽進夏席月耳朵裡。竟奇異般的撫平了她心底暗藏的躁意。來到這個異世,她聽過了太多譏諷辱罵的話語。原來……也是有人會讚同她的。戰泓景低眸,鳳眸裡映出她的身影,將她一舉一動看得分明。“真的不用我幫你和離?”頓了頓,他輕笑,“亦或是休夫?”夏席月很清楚,外界傳聞的草包九殿下遠比看上去有能耐的多。可她隻想靠自己。她小臉上揚起抹決絕,“多謝九殿下好意,我自己可以解決。”靠彆人,不如靠自己強大。她現在還是太弱了,遲早有一天,她會站起來,不用看所有人眼色。“好,”戰泓景不再多說,“期待你們和離的那一天。”夏席月亦是跟著露出幾分笑意,“快了,臨走之前我要把坤王府攪個天翻地覆。”才能對得起這三年戰承坤對她的“悉心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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