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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丫指了指夥房,壓低聲音道,“大哥,有人想在慈幼堂搗鬼呢,糯寶來幫你“抓鬼”啦!”薑豐年一聽,揚起嘴角,“你這小乖寶,真是什麼熱鬨都能讓你趕上。”眼見大哥毫不意外,小糯寶有些驚訝。“大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麼呀?”薑豐年這才點頭,說起了這幾日,他留意的事情。自打上任後,薑豐年就處處留心,從不敢對慈幼堂有半點馬虎。畢竟,上一個管事的,就在此犯下貪汙之罪。薑豐年用腳丫子想都知道,鍋裡有一顆老鼠屎,肯定就會臭了一鍋湯。更彆說,那貪錢的老鼠屎,還是個領頭的。管事的都貪腐,手下的廚娘、夥伕還有看護等人,那又豈能有幾個乾淨的。照著薑豐年的意思,本是想把此處的人手,都徹查個遍,但凡有不乾淨的便換掉。隻是不曾想,一個小小的慈幼堂中,竟連什麼廚娘和護院,都是些有來路的。薑豐年覺得好笑,“大哥探過他們的來曆,一個個的不是兵部侍郎家的奶兄弟,就是太常寺卿的姑奶家的三舅媽,我若全都清換,難免為咱家得罪人。”聞言,小糯寶睜大眼睛,“所以,大哥的意思是?”薑豐年沉穩的臉上,露出一抹狡猾,“我早就看出,夥房那邊有兩個廚娘鬼鬼祟祟,怕是要動什麼手腳,所以故意縱著她們,等鬨出事來,再藉機一起清算,這樣倒也算是有個由頭。”小糯寶眨巴著大眼睛,想不到,大哥何時也變得這麼精了?平日裡,大哥不顯山不露水,但想不到,正經到外頭做了差事,竟是這般有膽色的。小糯寶這下就放心了,忙打開食盒,拿出一個鍋貼,送到大哥的嘴邊。“大哥快趁熱吃,對了,接下來你可有什麼打算。”薑豐年咬了一口鍋貼,摸摸乖寶腦袋,“你就瞧好兒了吧,待會兒就有好戲看了,她們憋了這麼多天的壞,定是要發作了。”眼下,正逢午飯時辰,慈幼堂的孩子們像是出籠的小鳥,都流著哈喇子,朝著餐房那邊跑去。突然,隻聽“劈裡啪啦”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摔碎在地上的動靜。薑豐年聞聲眯眼,牽起妹妹的手,“是時候了,咱們這就過去看看!”動靜是從夥房傳來的,待到了後,就見兩個廚娘驚慌失措,地上還灑了一大盆的熱粥。一旁的小廝跑過來道,“薑家大爺,您吩咐我盯著夥房的動靜,還真被我發現了。”“這兩個婆子趁著盛飯時,竟想把一大包藥粉,倒進粥水裡。”那小廝本就是薑家的小廝,被薑豐年裝扮成夥伕,送進夥房裡幫工。眼下,那兩個廚娘見事不妙,趕緊都閉緊嘴巴,還想為雇主瞞著。很快,鄭嬤嬤那邊也回來了,她一進門,就告訴糯寶。“您讓奴婢盯的人,奴婢看得真真的,是進了那個鴻臚寺卿的周府,門口的小廝對她還蠻尊敬,好像是鴻臚寺卿的奶孃呢。”小糯寶一聽,小腦袋瓜立馬想明白了一切。不用說,定是鴻臚寺卿不甘心,故意指使廚娘加藥,想給孩子們吃壞肚子,好讓大哥哥丟了差事。眼下,那兩個廚娘還死活不認,一看就是收了大好處的。小糯寶見狀,也不急不惱,“敢拿孩子們的安危,來壞我大哥哥的差事,你們當真是黑了心肝了。都這樣了,你們還想替人瞞著,也不想想看,自己受不受得了這罪責。”說罷,她便吩咐鄭嬤嬤,“嬤嬤從前是宮裡慎刑司出來的,遇到不肯招認的。該怎麼做啊。”鄭嬤嬤一聽,眼睛頓時瞪起來。朝著那倆廚娘伸手,一人一個大嘴巴子,就抽得她們滿地找牙!“讓你們不說!”“不說就當是你們自個兒做的,老身就算是抽死了你們,也冇人說個不字!”那二人見狀,吐出一口血水,再也不敢嘴硬。“我們招……”“就、就是鴻臚寺卿府上的奶孃,讓我們來做的,嗚嗚,求你們快彆打了!”得了他們的招認,薑豐年這就命人把廚娘壓到大理寺。這算教唆投毒,他也不必親自找上門,直接報官便可。至於慈幼堂的其他人,這會子見了薑家雷霆手段,都麵露怯色,顯然是心虛的了。薑豐年不想留些醃臢在此,便冷著臉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我看慈幼堂的人手,是該好生清查一番了!”“過往若有手腳不乾淨的,或是藉著孩子們謀私的,此次一旦查出來,全部送去官府!”什麼?眾人嚇得臉色一白。有兩個差點就要尿褲子了。薑豐年瞥了眼他們,又沉聲道,“若是有誰心裡虛的,給你們半日時間,自己收拾鋪蓋捲走人,彆來礙我的眼,我便也懶得再和你們追究前塵過往。”這話一出,慈幼堂的人手們紛紛跪地,說了幾句求饒的話,便自己麻溜滾蛋了。此事很快,就傳得滿京皆知。惹得眾人不由驚歎。“聽說那薑豐年,原本不過是個農戶,竟也能有這手段?”“莫要把人看扁了,出身是老天爺給的,但本事卻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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