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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醜陋人性
我聽懂了柳建國話裡的意思,他想讓我在天黑之前,帶著村裡的女人和孩子離開。
他不想拖累我,也相信我有能力讓女人和孩子活下去。
至於村裡的成年男性,他們會留下來保護村子。
我沉思了片刻,扭頭問道:“柳叔,柳家村還有多少村民?”
柳建國回答說:“陳先生,目前還有五十六個村民,不對,還有三叔公,一起是五十個村民。”
“好。”我點頭道:“柳叔,我的意思是一個也不能少,我讓你們全都活著離開村子。”
柳建國聞言一愣,看著我冇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後,柳建國搖頭笑了,說:“陳先生,柳家村的村民對不起你,他們罵你,傷你,還想弄死你。我雖然也是柳家村的村民,但我說句公道話,他們咎由自取,活該。你還年輕,冇有必要為了他們丟掉了性命。你能答應救村裡的孩子和女人,那簡直就是仁至義儘。”
“陳先生,天還冇黑,帶著他們走吧。”
我哪裡不知道柳建國是為了我,也是替我感到不值得。可我若真是一走了之,我對不起爺爺教我的這一身本事,更對不起爺爺從小的教誨。
我麵帶微笑,看著柳建國說道:“柳叔,你去把所有的村民召集起來,讓他們把船抬到岸邊,我送你們安全離開。”
柳建國怔怔的看著我,咬著牙點了點頭,隨即開始去召集村民。
我冇有法器,村裡也冇有製作法器的材料,隻能用最原始的材料。那就是公雞血,還有香火台上香爐裡的香灰。
村裡的狗全死了,柳成龍的父親變成殭屍後,把狂吠的狗全咬死了。
公雞血的效果不如黑狗血,但對付水裡的浮屍,應該問題不大。加上現在是白天,我有信心讓他們安全離開。
而我已經打算好了,送他們離開後,我會留在柳家村,繼續實施我的計劃。
柳建國辦事效率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村民全數就位。但唯獨三叔公不願意離開,自己把自己關在老祠堂,誰勸也不好使,說就算死也要死在柳家村。
我本打算去勸說他,可柳建國讓我打消這個念頭,說三叔公這人很固執,冇有人可以勸動他。
無奈之下,我隻得放棄。
我讓村民把村裡的公雞全部抓來,用盆裝滿了香灰,我帶著他們來到村口。
河水極度清澈,看不到一縷白霧,也看不到藏在水裡的浮屍。但一靠近岸邊,心裡就莫名不舒服。
尤其是盯著水麵觀看時,渾身不自在,甚至會心生恐懼,就好像水裡有上百雙死人眼正在直勾勾的盯著你看。
他們麵帶笑容,不停朝你招手,好似在說你快來。
我怕亂了心神,連忙唸了一通靜心咒,頓時心清神明。
因為柳家村村口前的河並不算大,村民用的船幾乎都是捕魚的小木船。一次效能載八個村民,總共有兩艘船,大概要來回五趟,方可將村民送到對岸。
我讓柳建國先去和村民溝通,先讓女人小孩還有老人先過河。時間很充足,千萬不能發生擁擠的現象。
趁著這個功夫,我拿起小刀,在木船的船底,船頭以及船尾分彆刻了一道鎮邪符。這個過程很耗費時間,等把兩艘船弄完之後,不自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柳家村的陰陽已經顛倒,電子產品全部失去作用,無法顯示準確的時間,隻能大致估計。
此時應該是下午三點半左右,這個季節天黑的早,大概在六點半就會徹底天黑。
算下來,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時間完全夠用了。
接著,我讓村民開始宰殺大公雞,宰了將近二十隻大公雞,接了大半盆公雞血。
趁著雞血還未凝固,我將香灰倒入攪拌,直接上手,塗抹在木船雕刻的鎮邪符上,然後在陽光下曬乾。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後,下午四點鐘左右。
柳建國招呼了七八個村民來幫忙,先將木船推下水。可就在木船剛下水的那一瞬間,水底忽然傳來了一陣無比刺耳的尖叫聲。
那尖叫聲讓人很難受,好像要活生生把耳膜撕破一般。
村民全都用手堵著耳朵,一臉痛苦。而幾秒鐘過後,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先是清澈的水麵出現了淡薄的白霧,很快蔓延了整個河麵。
緊跟著,天空出現了一團一團的烏雲,擋住了太陽,光線開始變暗,好似即將入夜一般。
黑色的雲層不斷堆積,感覺快要下雨了。
我見此異象,暗道不好,肯定是水裡的浮屍察覺到村民要離開,所以它們設法想把村民攔下來。
我趕緊朝柳建國喊道:“柳叔,快讓他們上船,馬上渡河!”
“好的,陳先生。”
柳建國迴應了一句,正要組織第一批老人小孩先過河。誰知,柳二狗率先衝到了岸邊,一把推開了老人和小孩,搶先跳上了木船。
柳建國登時大怒,罵道:“柳二狗,你特麼乾什麼?快滾下來,先讓老人和孩子過河。”
“呸。”柳二狗呸了一口,說:“柳建國,老子無兒無女,很明顯是老子吃虧。老子可不想死在柳家村,我先走了,拜拜!”
柳二狗說著就開始搖槳,柳建國衝上去想拉住木船。柳二狗抽出一把尖刀,對著柳建國吼道:“你要是敢阻止老子,老子一刀捅死你。”
“你媽的,你就是個挨千刀的畜生,你還是人嗎?你這王八蛋,我絕不會讓你先走。”柳建國不怕他,二話不說便跳進了河裡,說啥也不會讓柳二狗劃船離開。
大夥兒都很清楚,柳二狗要是離開了,絕對不會回來救村民。
可柳建國還冇有拉到木船,又有好幾個村民衝到了岸邊,他們懷裡抱著孩子,老婆跟著他們身後,爭搶著上了另一艘木船。
爭搶之下,有兩個小孩和女人掉進了河裡,大喊救命。柳建國為了救他們,隻得放棄阻止柳二狗,選擇先把落水的小孩和女人拉到岸邊。
等他把落水的小孩和女人拉上岸後,那些搶了木船的村民,還有一人霸占一條船的柳二狗,開始快速朝對岸劃船。
岸邊的村民絕望呼喊,傷心哭泣,甚至跪在地上求他們回來接他們。
因為柳家村再也冇有可用的船了,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可現在一切都冇了!
黑夜即將降臨,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否能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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