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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阮星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不會是被這隻雞氣出幻覺了吧???
但被宋謹行扼住命運的母雞正在他手裡咯咯慘叫,它撲騰不動翅膀,兩隻雞爪在空中瞎劃拉,之前還趾高氣揚的小腦袋此時垂頭喪氣地垂了下來。
太特麼解氣了!!!
鐘阮星太高興了,高興到第一時間甚至冇想起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兩三步走過去解氣地敲了敲雞腦袋,跟麵前的人告狀:“它欺負我!”
宋謹行垂著眼睛挑眉:“那燉了它給你喝雞湯。”
母雞:“咯————”
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鐘阮星趕緊擺手:“不了不了,不能殺雞取卵,接下來一個月我還要靠它下蛋呢。”
她這時候才仰起頭,因為長距離的奔跑,臉上的餘熱微消,身上淺淡的香味被高體溫氤氳散開,帶著溫熱的氣息朝他迎麵撲來,“宋謹行,你怎麼在這兒啊?”
不等他回答,又說:“你不會就是節目組說的那個海島主吧?”
宋謹行就笑:“是啊。”
雖然看到他的那瞬間就猜到了,但真的聽他承認,鐘阮星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是你的島?”
宋謹行點頭:“這是我的島。”
鐘阮星看著他含笑的眼睛,因為奔跑而鬆散的長髮被海風吹得微微飛揚,輕聲說:“這座島叫藏星島誒。”
之前她不覺得這個名字有什麼特彆含義,更不會聯想到自己身上來。可看到他的那一刻,“藏星島”這個名字就彷彿變得特彆起來,好像……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暗示。
身後有人走了過來,是一個穿著西裝的外國中年人,他用法語朝宋謹行說了句什麼,宋謹行同樣回了一句法語。中年人便笑著點頭,接過他手上的雞,離開前朝鐘阮星行了一個紳士禮。
鐘阮星也朝他點了下頭。
宋謹行撣了撣手,笑著問她:“進去逛逛?”
鐘阮星看著眼前這座一眼望不到頭的海島莊園,躍躍欲試:“好啊。”
宋謹行便帶著她朝裡走去,身後的院門無聲合閉,把原生態的叢林風光隔絕。如今她身處的是經過人工打造修築的精緻建築群。
主體彆墅是典型的歐洲城堡建築,乳白色的外牆被海上落日覆上金光,頂端圓拱上的塔尖她上島時就曾遠遠看見過,如今城堡近在眼前,才發覺果然和童話中描寫的一樣美輪美奐。
莊園內一步一景,除了熱帶風光,還有一大片玫瑰花園,自動澆水器分佈在花園四周,此時正在工作,細密的水珠像一張濕潤的水網,覆蓋在花田之上,因為陽光照射,而顯出小段的彩虹。
從城堡的大門進入,裡麵是標準的歐式奢華裝修,旋轉的大樓梯,一整麵牆的浮雕,從頭頂垂落碩大的水晶燈,還有開在四麵的拱形圓弧窗,白色紗簾被海風吹得飛舞,從每一麵窗戶朝外看去,都能看見深藍的大海。
穿過掛滿壁畫鋪著絨毯的長長走廊,來到城堡的另一麵,就是剛纔在外麵經過的玫瑰園。童話裡公主推開窗就能看見一片玫瑰花的畫麵就在她眼前完美呈現。
這不是公主的城堡是什麼???
鐘阮星忍不住轉過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後的人,“宋謹行。”
他挑眉:“嗯?”
鐘阮星:“冇看出來,你心裡還有個公主夢。”
她都冇住過這樣的城堡!為什麼換回來之前不告訴她他還有這麼一個島,這麼一座城堡!她要是早知道,一定要住過來好好感受一下公主的生活!
宋謹行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低笑起來:“前不久剛買的島。”鐘阮星眨眨眼,聽到他說:“買之前它叫艾歐島。”
是在回答她之前那個問題嗎?
鐘阮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而他就在三步之外的地方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眼眸比海還要深邃,彷彿蘊藏著無儘的情感,隻等她開一個口子,便要傾瀉而出。
鐘阮星突然有點慌。
不行不行!時機不對!地點不對!不能是現在,不能在她參加的戀綜的時候!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單身,晚上回去就有男朋友了,她都不好意思麵對導演組和男嘉賓。
鐘阮星有點心虛地避開了他灼灼逼人的眼神,乾巴巴地問:“噢,為什麼突然買島啊?”
宋謹行看著她迴避的姿態,無奈地笑了一下,倒也冇有繼續逼迫什麼,語氣輕描淡寫的,說出的話卻讓鐘阮星差點招架不住:“你一個人跑來這麼遠的地方參加節目,我不放心。”
她心跳如雷,總感覺今天的宋謹行來勢洶洶,攻勢太猛。
難道是被這兩天的節目刺激到了?
這麼一想,又有點高興,還有點得意。
原來,他並不是無動於衷地看著自己來參加戀綜呀。
她一直以來的心意,好像並不是單方麵?
等等,她應該冇有會錯意吧?
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要問嗎?可是問出來他點頭了怎麼辦,她現在還冇做好準備啊!
宋謹行就看著眼前的人一會兒懊惱一會兒猶豫一會兒質疑,跟變臉似的,神色格外精彩。
他著著實實被逗笑了,第一次這樣開懷地笑出來,笑得連胸膛都在顫動。
落日一寸寸從海麵降落,餘光穿過玫瑰園,帶著花香四溢的風,拂過他們身側。他在這陣風裡笑得那麼真實、鮮活,終於不再是曾經那個像雕塑一樣孤獨冰冷的宋謹行了。
鐘阮星起初還有點羞惱,可看他笑得這麼愉悅,她也就忍不住為他高興起來。
他的病,應該比以前好一些了吧?
他有了溫度,也就能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溫度了。
宋謹行突然伸手替她拂去掠在眼角的髮絲,眉眼間都是愉悅:“我讓管家準備了海鮮大餐,走吧。”
從昨天上島到現在,吃的不是泡麪就是麪包,聽到有海鮮大餐吃,鐘阮星瞬間精神了:“走走走,餓死我了。”她覺得這場景有點牛逼:“宋謹行,你還有管家呢?就是剛纔那個法國人嗎?”
他笑著點頭:“是之前島主聘請的管家,我買了這座島後,重新聘請了他。”
城堡的餐廳也和想象中一樣,長長的餐桌已經鋪上了白色綢緞,桌麵擺著銀製蠟燭和餐盤。餐桌邊就是一步一扇的歐式弧窗,將海島景緻儘收眼底。
她看著滿桌的美味海鮮,突然想到什麼:“我的跟拍pd跟丟了,再不回去,節目組會擔心我吧?”
宋謹行替她拉開餐椅:“我已經和導演組聯絡過,他們知道你在我這裡。”
鐘阮星這才放下心來,興高采烈地坐上桌:“那開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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