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餘燼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或許並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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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餘燼

至此，鄧肯終於搞明白了那個被塵封半世紀之久的「潛淵計劃」的來龍去脈，知道了為什麼它會被視作忌，甚至連當初掀起寒霜叛的叛軍們都對其深恐懼——他們確實應該恐懼。

整件事儘管從頭到尾都發生在現實維度，但當事態開始失控的時候，它顯然已經超出了現實世界的秩序，深海之下……藏著完全未知的恐怖，而且直到最後，也冇有人搞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隻有人不斷地陷瘋狂，整個計劃不斷加速，宛若向著深淵落。

看不到儘頭的深潛，逐漸瀰漫開的詭異氣氛，再加上寒霜王近乎自閉的後期舉……平心而論，哪怕是鄧肯自己，在這一係列事實麵前也會本能地認為當初的·諾拉真的是了什麼玩意兒的蠱和控製，甚至懷疑那位「寒霜王」在跟亞空間勾結起來。

在這種況下，不要說寒霜部本就潛藏著王的反對者，不要說冷冽海本就有許多城邦對寒霜王的統治心懷不軌，哪怕北方局勢原本是平穩的，也會隨著時間推移暗漸起。

但提瑞安一直強調，雷·諾拉從未到什麼東西的影響，他堅信寒霜王一直清醒到了最後，也一直保護城邦到了最後。

鄧肯不好說提瑞安的判斷是否正確，但他傾向於相信，因為……他也曾在歷史片段中見過這位「寒霜王」。

對方還曾理智地請求他「不要汙染歷史」。

至從這一麵之緣看，當年的寒霜王不像是個被亞空間控製了的可怕瘋子。

但正是因此，鄧肯才倍好奇——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機，會讓一個聰明的城邦統治者做出這些自閉又極端的決定，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在明知潛淵計劃有問題的況下還要繼續推進項目，又是什麼樣的原因，讓把所有的都封存於心，哪怕在自己最信賴的海軍統帥麵前都緘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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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時間的思索之後，鄧肯發現所有的問題最終都指向一：這位寒霜王……到底在深海中瞭解到了什麼「奧」？

「第一，當時浮上來的第一個潛水，裏麵真的是空的麼？」「現在來講，是一件事的兩個疑點，」鄧肯表再度變得嚴肅起來，他盯著提瑞安，「我還記得你剛纔提到的，三號潛水接連浮上來幾個『複製品，嗎？」

「當然，」提瑞安點了點頭，「算上第一個本和前續的七個複製，一共有一個『八號潛水，浮上海麵。」

「我參與了這個計劃，他們作為我的直屬部隊，當然也參與了，」提瑞安隨口說著，接著微微皺了皺眉，「您想到什麼了？」

他看向鏡子，眼神中流出不可思議：「這也是您如今的部下麼？一個……湮滅教徒？」

「不……不必了，」提瑞安神有些怪異地擺了擺手，他不由得回憶起了自己來到這裏之前最後記得的那一幕，這個古怪的小姑娘，還有這個淩空飛來的……像是狗一樣的東西，接著突然反應過來，「等等，我記起來了，這不是狗，這是一隻幽邃獵犬！」

「……我為此困了許多年，」提瑞安坦然說道，「王冇有吩咐任何事，隻是讓我帶著隊伍離開，我曾想過，或許不想留下一支部隊在將來為自己復仇，但……這本冇有意義，止我們再返回城邦，而叛軍佔據了城邦，我們不返回又如何復仇？」

正陷沉思的大海盜聞言下意識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鏡子中的父親，他彷佛這時候才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種簡單錯愕的表浮現在他眼中。

「我……」他下意識地想開口說點什麼，但這時額頭卻傳來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了腦門，「啊嘶，可夠疼的………」

鄧肯一時間冇有說話，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許久，才突然

說道：「你手下的士兵，全都是『活死人，，對嗎？」

「他還想留下吃飯麼？」

提瑞安稀裡湖塗地哦了一聲，接著又下意識地看了周圍一圈，目最後落在了旁邊似乎還有神遊萬裡的麗上。

他在說到「湮滅教徒」幾個字的時候顯得有點堅定，顯然不是敢確定雪莉的真實份——畢竟湮滅教徒這種生我是見過的，可掄著契約惡魔莽過來的我還真第一次見到……

「……因為最後一個叛軍頭目也死掉了，老死的，」提瑞安苦笑著攤開手，「我們一直在用儘各種辦法抓捕這些叛軍頭目，抓住就弔死在桅桿上，然後把扔在前往的商船上，所以他們後來學明瞭，乾脆都在城邦裡，幾十年不踏出城市半步，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安安穩穩地死去，直到所有曾參與叛的人都離開人世。」

「冇什麼，」提瑞安收回了視線，簡單的眼神中也不知藏著些什麼慨，最後他看向這麵仍然在燃燒火焰的鏡子，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這我……現在能不能離開了？」

「是的，這是我這時候能想到的唯一能做的事，而且也是讓海霧艦隊生存下去的唯一手段……這時候我們連個母港都冇有，」提瑞安搖了搖頭，「但現在我們漸漸停止這種劫掠活了。」

「他知道在裏海劫掠叛軍的船隊，攔截所有進出的商人，我那麼做了很多年。」

提瑞安慢慢出了有些驚愕的表，然而在他剛要開口再問些什麼之後，鏡子中的影便輕輕搖了搖頭：「不要問我，我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你更搞不明白——我隻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

「我有兩個疑問，」鄧肯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開口，「第一，當時浮上來的第一個潛水……真的不是本麼？

「我確實在為做一些事，」鄧肯似笑非笑地說道，「但知道他有機會再見到你，我建議你不要在我麵前提起「湮滅教徒，這個詞，我很是厭惡。」

提瑞安隨口答道：「是的，世人皆知的事。」

他好像剛剛意識到自己跟對方談論了不事，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完全適應了這場談的氣氛——哪怕是在一個世紀後，他也很上有過這樣和父親之間的長談，而至於自己剛剛在那裏醒來時心中的這點警惕……更是早就不知什麼時候便消失乾淨了。

鄧肯一邊思索一邊慢慢說道，最後，他的目落在提瑞安上，嗓音低沉：「你說得對，這位寒霜王可能確實不想留下一支部隊，但留下這支部隊似乎並不是為了給自己復仇……

「……孩子手有輕有重，希你不要跟他計較，」鄧肯的聲音在鏡中響起，「他需要誇麼？」

「所以後世有傳言，說你其實也參與了叛，甚至你主將叛軍放進了城鎮。」鄧肯

說著，搖了搖頭，「這你有冇有想過，為什麼當初寒霜王要下這個命令，對你就冇有別的代了嗎？」

「嗯，那安排的信使送你……」鏡子中的鄧肯點了點頭，但突然間，他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等等，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們參與過潛淵計劃，卻冇有和其他參與計劃的人一樣在後期變得瘋狂怪異，在『一千米」之前，寒霜王又與你產生爭執，將你排除到了這個計劃之外，而在叛軍進攻前夕，他的王又專門命令你追隨直屬部隊遠離城邦……」

「為什麼？」

提瑞安下意識冇點輕鬆：「一件事？」

麗很快反應過來，好奇地看著提瑞安：「你看***什麼？」

「……城邦大叛之好，你就冇有再返回過這座城邦？」鄧肯抬起頭，看著

提瑞安問道。

「冇有，蕾·諾拉陛下曾下令，讓我帶著自己的直屬部隊離開城邦，而這時候叛軍方道和其他北方城邦裏外勾結，在外海聚集了一整支艦隊，」提瑞安說到這裏語氣顯得格裡低沉，這顯然是一段他不願提起的過去，「……但知道你當時抗命留下的話，王就會多一支仍然忠於王的部隊，這些叛軍本不可能輕易攻破港口的防……」

提瑞安趕擺手：「啊……不，這就不必了……」

隨後，房間中陷了短暫的沉默，過了不知多久，鄧肯的聲音纔再次響起：「提瑞安，我們這次談的夠久了。」

「你們也都曾直接或間接參與過『潛淵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