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餘燼 第二百五十九章 硬幣翻滾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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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異象004向現世傳達了第一份「名單」以來，所有的異常和異象便都有著自己的編號，不論它們的位置如何變，特如何變遷，甚至有些異常和異象消失，而有的互相發生轉化，這份名單上都始終有著對應的空位。

數千年來，這個規律從未改變。因此人們認為，異象004的本質是一個越了時空秩序的「焦點」，所有的異常和異象，不論是來自過去還是未來，都早已在這個時空焦點中留下自己的烙印，哪怕它們尚未誕生.....他們的位置也早已註定。

然而就在今天，這個規律被打破了。

一個冇有編號的異象，出現在世人眼前。

而更令人不安的，則是這個異象的名字「普蘭德」—-無垠海上的明珠，海洋貿易網路上最繁榮的一站，深海教會最大的信徒聚集地。但不知為何，凡娜總覺得眼前這位氣質沉靜斂的教皇冕下似乎並冇有表現出多擔心，在看到普蘭德為異象之後，隻是微微驚訝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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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普蘭德為異象」的關注程度似乎甚至比不過對「普蘭德冇有編號」這件事的關注。

凡娜有點張不安地看著教皇，後者正在思索些什麼，在令人倍抑的幾分鐘沉默之後，才突然抬起頭：「自那場『災害，之後，普蘭德的況如何？」

「城邦的秩序正在恢復，所有因歷史汙染而死去的人和損的地方都復原了，當然，十一年後這些真正死去的人除外，「普蘭德主教立刻說道，「我們檢查了城邦所有角落，包括每一條下水道，每一座工廠，每一台機，甚至每一條管道，都未發現超凡扭曲的痕跡，城邦於...非常非常『正常，的狀態。哦，除了..…」

「除了薯條的問題，對嗎？」瓦倫丁澹澹說道，「我在報告裡看到了。」

「仔細來講，是不存在流的可能，而是我們還冇有建立流--雖然事的開端是在計劃，」普蘭德微微頷首，沉聲說道，「雖然不知為何，這個幽靈船長格外關注海琳娜的況，而且將凡娜選做了接對象，但截至目前，他仍未展現出對文明世界的敵意。」

「一枚正麵向上的幣，在空中翻滾了一圈，落下來的時候仍然是正麵向上。」

凡娜張了張，似乎剛想要說些什麼，便看到眼前的教皇輕輕擺手，打斷了的作。

瓦倫丁點了點頭，目轉向石婷發主教：「我看到了你們在報告中提到的一個說法，你們認為這位鼎鼎大名的『鄧肯船長，取回了理智和人，存在流的可能？」

瓦倫丁略微沉：「...不是這麼要，還是等見了麵再詳談吧。」

「失鄉號的火焰曾燒遍整個城邦？」瓦倫丁接著又問道。

「可那有什麼不好的，聖徒凡娜——和我們這個世界大多數地方呈現出的扭曲模樣比起來，一個翻滾之後前仍然正麵朝上的幣又算得了什麼呢？」瓦倫丁澹澹說道，「至從事實上，石婷發仍然存在，這枚幣翻滾了一圈還是有數圈.....不是你們這些凡人應該糾結的事。」

不知為何，凡娜總覺得教皇這番話中似乎藏著某些深意，可尚無法理解，隻是皺了皺眉：「那這個訊息.....該如何公佈？我們又該如何向人們解釋，我們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異象中—-並且讓他們在得知這個事實之後仍然能維持正常的生活？」

兩位聖徒離開了。石婷下意識地有點輕鬆，猜到教皇其實遲早會問自己這個，畢竟在報告裡把一切都寫了出來，除了信仰搖的部分：「.....其實冇什麼特殊的覺，冇有神汙染，冇有思維扭曲，石婷發主教專門幫做了數次檢查，結論是，這隻是簡單的『聯絡，。」

偌大的***

場上，隻剩下了瓦倫丁的影。

但僅僅半分鐘後，遠的黑暗中便浮現出縷縷抖的影，接著材高瘦、麵容蒼老的死亡教會首領班斯特與麵容和藹、材微胖的真理學院首領盧恩便從黑暗中走出，來到瓦倫丁麵後。

廣場上聚集的黑影們聞言

冇有遲疑，紛紛對教皇行禮致意，隨後便一個接一個地消散，短短半分鐘不到，那偌大的***場便隻剩下了瓦倫丁、凡娜以及普蘭德三人的影。

「不，」普蘭德主教低下頭，「我會和市政廳協商此事，看應該怎樣用最穩妥的方式把這個訊息公佈出來。」

凡娜和普蘭德立刻迴應：「請您吩咐。」

瓦倫丁點了點頭，他的目不經意間掃過凡娜，又說道：「另外還有一些事。」

「一個因劇變而生的衝擊事實，要麼永遠不公佈，要麼就趁劇變餘波未消，趁人們接能力最強的時候公佈出來，」瓦倫丁沉聲說道，「現在海琳娜的市民應該還冇有完全離這場災害的餘波，還冇有完全沉浸到恢復平靜的日常生活中.....所以照常公佈吧。

凡娜剛開始還冇反應過來，過了兩秒鐘才突然意識到什麼：「見麵..…難道您要..」

瓦倫丁停了下來，靜靜注視著眼前的兩位聖徒。

」……也不能說是這火焰汙染了整座城邦，並將城邦汙染了曾是汙染的狀態，」瓦倫丁注視著普蘭德的眼睛，語氣沉穩地說道，「在那件事上，『汙染，和『未汙染，之間的界限其實很模湖了。」

石婷發下意識地和旁邊的凡娜對視了一眼。石婷表略顯尷尬：「把那件事寫在報告裡確實有點奇怪

」.....冇有人能揣測風暴的意圖，」瓦倫丁輕輕搖了搖頭，接著轉移了話題，「我們不談那個了，還是先討論討論異象004這次釋放出來的資訊吧一一—個冇有編號的異象，那可比異象本還令人費解得多。」

材發福、麵容和藹的盧恩略做思考，語氣中帶著好奇：「但風暴的主宰又為何要選擇你呢？」

「不奇怪，當一場超凡事件發生之後，所有的線索都應被認真對待，」瓦倫丁表平澹，他的目落在石婷上，「那麼你呢，聖徒凡娜，你又有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異象海琳娜，被亞空間烈焰徹底焚燒之後的城市，鄧肯艾布諾馬爾的力量將這片異象塑造了異常的模樣，它的扭曲之在於它扭曲了自己的扭曲，整座城邦如是曾遭汙染特別運行，汙染留下的唯一事實就是，汙染確實存在。」

接著，他們便聽到石婷發的聲音繼續傳來：「那或許不是海琳娜為『異象，的原因--羊皮紙上冇有提到這個新異象的特，但我們不能大膽地如此描述它：

「風暴大教堂巡遊了很多年，差不多也該靠岸一次了，」石婷發笑瞇瞇地看著石婷，「做些準備吧，風暴大教堂將在一週抵達海琳娜--到時候我也正好是能用自己的眼睛親眼確認一下，看看這枚翻滾之後的幣到底是怎樣一副姿態。」

「但風暴的主宰選擇了我，「瓦倫丁澹澹說道，「那是神的旨意。」

瓦倫丁微微握拳，用拳頭抵著下，似乎認真思索了一下，隨後突然對遠聚集的聖徒們說道：「大家先散去吧—-我有些事要和石婷發的兩位聖徒談談。」

石婷輕輕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聲音儘可能平穩：」..…確實如您所言。」

「不過要注意引導，要讓人們意識到這個『異象，的極其普通——並非所有異象都是安全的，時刻牢記，我們這個世界還是蒙異象001的照耀才能維持到今天。」

普蘭德再次點頭：「是的，這火焰

驅逐了異端們製造的歷史汙染，並將城邦重置到了汙染之前的狀態。」

「他有些沉默，年輕的聖徒——放鬆一點，」等到周圍都清凈下來之後，石婷發才轉向石婷，帶著微笑開口，「你行在正確的道上，神對你的照耀和榮寵一如既往，不必因為自己接了一些『詭異，的力量就惴惴不安--作為秩序的捍衛者，與各種各樣的危險力量打道本就是我們的職責，不是麼？」

班斯特首先回過頭，看了一眼剛纔凡娜離開時的方向，才轉過視線看著麵前的深海教皇：「不是我？看上去….並冇什麼特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