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餘燼 第三百六十章 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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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餘燼正文卷第三百六十章靠岸在無垠海上航行的船長們，尤其是使用現代技進行導航的船長們，對當然是不陌生的——那凝滯在幽邃深海和靈界之間的廣袤星空能夠為船隻提供極其準的導航，能夠在船隻陷異常海域的況下仍舊指引出正確的航向，甚至能夠指引陷某些的迷航者離險境，重返現實。

當然，也有其他職業會跟打道，學者們會研究它，以期從中破解世界深層的奧，占卜師們會觀察它，以推測塵世萬的命運軌跡，某些結社甚至將星空視作知識和啟示的來源，他們會用遊走在理智邊緣的危險方法去窺探星空，以期能夠在不墮幽邃的前提下掌控有關惡魔的--這些危險的結社最後往往淪為幽邃惡魔的食糧，或為湮滅教徒的潛在，因此這些結社往往也是各城邦教會和當局重點打擊的對象—一但無論如何，與關係最切，最頻繁使用各種靈界鏡的職業，仍然是無垠海上的船長們。

勞倫斯在這片惡意重重的蒼茫大海上漂泊了半輩子，當然瞭解許多與星空有關的事，即包括觀測星空的方法，也包括要麵對的危險。

他將頭深深埋靈界鏡的凹陷區域——看星星當然要低頭，這是常識——隨後開始輕聲唸誦自己所信仰的神明的名字，讓這名字與剛纔牧師施加在自己上的祝福產生共鳴。

隨著神的力量逐漸瀰漫，自靈與信仰逐漸上漲，他首先聽到了細微的聲響，就彷彿有水正在盆中匯聚，並向著自己靠近——他嗅到了微微腥鹹的海水氣息，而下一秒，他便覺自己整張臉都已經浸水中。

第一次觀測星空的新手導航員們很容易在這種時候驚慌失措，的錯覺會讓他們心神搖，進而讓不必要的影進自己頭腦，因此新人的第一次觀星必須有人在旁輔助，輔助者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要趕在新人導航員變異一堆蠕的碎之前將其從靈界鏡前拖走，這個過程往往要持續數週之久。

但這對勞倫斯而言完全不是問題。

他知道那浸冇自的乃是風暴神葛莫娜的力量--神不會傷害自己的信徒，現在，他可以睜開眼睛了。

勞倫斯慢慢睜開了眼睛。

漫天星與無儘黑暗同時充盈在他眼中。

他向下俯瞰，看到黑暗無垠，幽邃深暗的空間無邊無儘，空間邊緣又有混沌的波湧，那是靈界在世界深層的些許投影，而在那黑暗之間，則是無數恒定又集的點狀芒，它們匯聚大大小小的團狀或絮狀結構，有的仿若雲團，有的仿若旋渦，有的仿若河流，這無窮無儘的點壯觀地覆蓋了老船長的視野，勾勒著某種尚未被凡人認知到的....神圖景。

而在那如恢弘帷幕般的星空深，在某些點之間的隙，又可約約地看到一些有別於黑暗的混沌影，它們彷彿是漂浮在星深的、呈放狀分佈的破碎陸地，相互之間又橫亙著暗淡蒼白的，隻需上一眼，便可令人頭暈目眩，心神驚懼。

那是比靈界更深的，是幽邃惡魔的恐怖故土——幽邃深海。

星空是漂浮在幽邃深海和靈界之間的一層帷幕。

勞倫斯謹慎地控製著自己的視線，不要讓自己過多地注視幽邃深度，以防引起那些混沌寡智的惡魔的關注，同時集中起神，開始在星空中尋找自己的位置。

他找到了，一個暗淡的投影，彷彿彷徨無依的靈魂，漂浮在群星中間的某。

勞倫斯注視著那個投影，仔細甄別了許久，突然忍不住皺起眉頭。

自的位置...…就在寒霜近海？

老船長心中一凝，開始索著移雙手，他到了

鏡裝置側麵的控製桿，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機，圓柱狀機側麵的許多小型鏡立刻運作起來，開始調整勞倫斯視野中的的觀察角度。

再三確認之後，他發現自己確實就在寒霜近海-—早就到了可以目視寒霜本島的位置。

就在這時，勞倫斯覺眼前一花。

那片充盈無數點狀芒的星空圖景閃爍了一下，突然變得一片漆黑，接著又恢復如常。

勞倫斯頓詫異，本能地想要再度調整控製桿以重設視角，但多年的經驗讓他生生止住了這份本能，並猛然將頭抬起。

星空圖景閃爍，可能是靈界鏡故障——而不管原因是什麼，隻要觀星過程中出現任何異常現象，都必須立刻離注視。

這是無數先輩用命總結出來的安全製度。

勞倫斯了眉心，抬手看了一眼腕上手錶，發現時間剛過去幾分鐘。

他開始檢查整個鏡裝置，準備在排除故障、確認安全之後再進行一次觀測。

但就在他剛要拆開機外殼的時候，一陣敲門聲突然打斷了他的作。

大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勞倫斯眉頭微微一皺，略作猶豫之後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快步來到門前，打開門之後看到大副正站在門口。

勞倫斯微微皺著眉頭，心中不知為何泛起些許怪異，聯想到剛纔在觀星室裡發現的違和之，他表嚴肅地問道：

大副點點頭，

勞倫斯回頭看了一眼觀星室，表顯得有些凝重。

大副終於注意到了老船長神中的異樣，表跟著張起來，

勞倫斯飛快地離開了艙底，沿著樓梯與走廊一路穿過白橡木號的層層艙室，很快便來到了甲板上層。

他冇有返回艦橋，而是直接站在船頭甲板上觀著遠的況。

一座大型城邦，就在白橡木號前方，城邦的海岸建築和港口設施清晰可見，霧已散去，平緩的波浪在海麵上緩緩起伏，天空漂浮著濃淡錯的雲層，天自雲端灑下，照亮了遠的海麵與城邦。

看上去確實是寒霜，冇有任何異常。勞倫斯皺著眉頭，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除了雲比較多之外，也冇有任何異常。

片刻之後，他離開甲板，回到艦橋，而與此同時，守在電報機前的水手也正好收到了寒霜港口發來的又一份歡迎資訊。

勞倫斯看著水手記錄下來的便條—-

勞倫斯眨了眨眼，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過於張了——靈界鏡的小故障再加上之前海上盤踞的霧氣放大了他的張緒，其實這裡顯然一切正常。

鄧肯一行離開了，並在連通第二水路的道中與尼莫道別。

他們之前

在那條坍塌堵死的走廊中搜尋了許久，最後並未發現什麼線索，既冇有找到更多的，也冇有找到滲走廊的孔隙或痕跡。

當然，也冇有找到曾迷途進的那個神地方。

線索似乎斷了。

「我和老鬼會好好安葬烏，請轉告提瑞安船長，烏像一個真正的戰士那樣死去——他是海霧艦隊值得自豪的一員。

在通道中，尼莫摘下頭上的帽子，在鄧肯麵前微微彎腰說道。

鄧肯看著眼前的先生，語氣格外鄭重地說道，

尼莫抬起頭，迎著鄧肯的目。

鄧肯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