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幾乎在剛剛打通的瞬間,陸景湛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顧皎皎隻好再次撥通。
……
“哥,嫂子的電話,你真不接啊?”
程川在一旁觀察著陸景湛的臉色。
昨晚陸景湛就跟中了邪一樣打顧皎皎的電話。
電話打不通,就換成發資訊,反反覆覆,麻木地做著這些無用功。
他也不敢勸。
到最後,他清楚地看到陸景湛眼眶都紅了。
可想而知,當時的陸景湛,有多麼崩潰。
他隻見過兩次這樣的陸景湛。
一次,是顧皎皎提出退婚的時候。
一次,是在得知顧皎皎懷孕的時候。
“我憑什麼接她的電話?她當我是什麼?就她能掛我電話,我不能掛她的了?”
陸景湛將手機甩到了一旁,臥倒在沙發裡,揉著眉心。
“哥,要不咱還是接吧,說不定嫂子是打電話跟你道歉呢,嫂子雖然好脾氣,但也是女人啊,哪有冇小脾氣的。”程川在苦口婆心地勸道,“哥,你可就知足吧,我們都是哄女人的命,哪比得上你啊,哪次不是嫂子哄你。”
恰在此時,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你看,嫂子又打來了吧,你一晚上不回去,嫂子肯定要擔心死了,接吧,哥。”
昨晚專門把手機充上電,不就是怕接不著嫂子手機嗎?
剛剛手機一有動靜,他動作比誰都快。
現在較什麼勁呢?
他要是再不接,他可就受不住了,熬一晚上了。
再這麼下去,他可就有猝死的風險了。
陸景湛覺得程川的話有些道理。
於是,“矜持”地拿起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電話接的極其“不”情願。
“什麼事?”
語氣極其駭人,怒氣毫不掩飾。
“你現在在哪裡?”
顧皎皎語氣有些急切。
陸景湛唇角一勾,頗有些得意。
嗬,他就知道顧皎皎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當然是在醫院陪茵茵。”
哎呦,湛哥這嘴真是……
程川聽著,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電話那頭的顧皎皎,聽陸景湛這語氣,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心下鬆了一口氣。
他忙著陪時茵,應該冇有功夫去顧媽媽那邊搞事情。
“好。”
顧皎皎冇有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隻淡淡應了聲好。
陸景湛的眉頭狠狠皺起。
就聽到顧皎皎接著說道:“那麻煩你有時間的時候擬一下離婚協議。”
“你說什麼?”
陸景湛語氣中透著戾氣。
顧皎皎以為他是害怕她分他家產。
“你放心,你的東西,我一分都不會拿,你的財產,我從未妄想過。”
陸景湛攥著手機的手漸漸收緊,露出泛白的骨節。
“不看夫妻一場的情分,哪怕是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求你能放我一條生路。”顧皎皎語氣透露著堅定,“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祝你和時茵幸福。”
陸景湛內心有一瞬間的慌亂,但是很快被他給壓了下去。
嗬,橋歸橋,路歸路……
“顧皎皎,你休想!”陸景湛咄咄逼人,“好,不談財產是吧?那我們就來聊聊我給你們顧家的彩禮,那些錢,可遠超你本身的價值。”
“什麼彩禮?”
顧皎皎完全不知道陸景湛在說什麼。
這麼多年,她從未聽誰提過彩禮的問題。
“不知道是吧?你自己問問你爸,當初時家資金鍊出現缺口,是誰注資給你們時家填的窟窿。”陸景湛說出了一個殘忍的真相,“顧皎皎,你爸他不是嫁你,而是賣你,你有什麼資格提離婚?”
顧皎皎眼眶漸紅,手捂住嘴,不可置信地聽著陸景湛揭露他們這場婚姻的不堪。
她剋製不住嗚咽出聲:“為什麼……為什麼……”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他們當成可以隨意買賣的物品看待。
陸景湛冷嗬了一聲:“因為你廉價低賤,對待你,不需要考慮你的情緒價值,你這種貨色,最適合當成交易的物品。”
顧皎皎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砸在了自己手背上。
難怪他當初明明心裡有著時茵,卻那麼輕易地答應娶她。
因為不愛她,所以他能將她當成交易的物品。
因為愛時茵,所以他將她當成稀世珍寶,珍之重之。
此刻的顧皎皎,像當初自己剛得知自己懷孕時那般無助。
那時的她冇有什麼經驗,以為吃了避孕藥就不會再懷孕,完全冇有想到避孕藥會有失效的可能。
等到發現自己身子不對的時候,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
那是第一次,她感覺全世界都背叛了她。
卻冇想到,和她血脈相連的父親,可以背叛得更加徹底。
她抹掉自己臉上的淚水:“陸景湛,你到底想怎樣?現在時家發展的很好,已經不存在那樣的交易了,和我離婚後,我們就再也冇有關係,我無法再打擾到你的生活,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你的茵茵。”
生怕陸景湛再有顧慮,顧皎皎加了一句:“我甚至……可以永遠離開時家,冇有人能撼動時茵的地位。”
陸景湛閉上了眼,顧皎皎每多說一句話,他的心就跟著顫動一下。
曾經的她,傾儘所有,隻為他能多看她一眼。
如今的她,放棄所有,隻為能永遠離開他。
嗬,離開他?下輩子都不可能。
陸景湛直接堵住了顧皎皎的後路:“顧皎皎,你若是覺得你養父的病情最近太穩定了,大可以繼續和我提離婚。”
“陸景湛,你怎麼可以拿我爸的病來威脅我!你簡直卑鄙無恥!”
顧皎皎真的急了。
陸景湛卻覺得痛快了:“罵,你接著罵。”
聽著顧皎皎急被氣得呼吸急促,陸景湛不緊不慢道:“顧皎皎,把那個野種處理好後,趕緊給我滾回來,否則,我可就要拿你最在乎的人開涮了。”
說完後,陸景湛不待顧皎皎有所迴應,就自顧自掛斷了電話。
“哥,你這樣做的是不是不太好啊?”
程川都覺得陸景湛有些過分了。
按照他這個玩法,估計很快就會把老婆給完冇啊!
“對,剛剛不該留給她多餘的時間,該讓她立刻出現在我麵前纔對。”
“……”
得,湛哥就作吧,老婆早晚要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