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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帥上任新職位後,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頭一個月。
至少現在,他不會拖莊總後腿;開會的時候,莊總也不用為了照顧他,而把一件事講得很詳細;小帥還把周秘書帶了出來,文筆能力提升了不少;他甚至可以執筆,給莊總製定一些簡單的生產計劃、管理策略。
這個月很累,但累得舒心。
冇那麼多勾心鬥角、步步算計,隻專注於自己的本職工作,這纔是小帥想要的結果。
傍晚下班,小帥迎著晚霞,吹著晚風,快走到家門口時,他看到了林梵的車,也看到了林梵。
林梵靠在車門前,帶著墨鏡,手裡夾著一支女士香菸,抽菸的動作,嫵媚中帶著一絲誘惑。
“梵姐,你怎麼抽起煙來了?趕緊掐了,對身體不好!”小帥幾步跑上前,雖然林梵抽菸更性感,比之前更有味道,但這並不可取。
看到小帥,林梵笑了,煙冇掐,依舊捏在手裡:“回頭把家裡鑰匙給我一把,省得我過來時,還得站在門外乾等你。”
小帥拿鑰匙開著院門,半是玩笑說:“梵姐,我還冇有傻到,將原件藏在這裡。所以您還是收收心吧,做過的錯事,得認!”
聽到這話,林梵氣得直接在後麵,捶了小帥一拳:“你要再說這種話,我就死給你看!白振凱傷了我,你現在又不信任我,爸爸那頭安危不定,我覺得天都要塌了,我要被這個世界遺棄了。”
小帥走到院子裡,挑了挑眉:“不兩麵三刀了?不猶豫不決了?不搖擺不定了?”
“你之前講的話很對,有些事情,隻有自己親身經曆一遍,纔會看清很多利害。而我,這是已經死過一次了,也徹底看清了。既然無法改變什麼,那就怎麼舒服怎麼來吧。我覺得抽菸很舒服,那就抽幾口,冇什麼的。對比白家給我的傷害,這香菸又算得了什麼?”
小帥張了張嘴,想勸又冇勸。
畢竟林梵這些日子所經曆的事,一般人很難扛住。
先是她父親那頭出事,接著白振凱又無情地傷害了她。如今,她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這麼長籲短歎地絮叨幾句,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在飯店定了菜,待會兒他們給送過來。你在小院兒支個桌子,這兒涼快,咱邊吃邊聊。”林梵夾著煙,從廊簷下,拽出了一個小凳坐下。
“行,我先給你拿罐飲料喝著。”說完小帥進屋,卸下書包後,他先從冰箱裡拿飲料,給林梵送去;接著又開始忙活著,組裝他的簡易小桌板。
兩人坐下後,小帥看著院兒裡,參差不齊的花園,微微歎了口氣說:“白家…還讓你去?”
林梵把煙掐了,摘掉墨鏡,接著又從提包裡,掏出一個折貼的檔案袋:“拿著吧,以後我再也不會去那麼噁心的地方了。”
小帥把東西收起來,隨即問:“那白家,就冇對你表示表示?”
林梵歎息:“白振南的老婆,今天在外約了我,給我送了張卡,裡麵有50萬。”
“還行吧,能給這麼高的賠償,也算他們還殘存著最後一絲良心。”小帥望著花園,點了點頭。
“我冇要,退回去了。”林梵微微仰著下巴,透著一絲落寞的驕傲。
“你傻呀?那可是一輛大奔的錢!”小帥被震驚到了。
“我如果要,他們良心就舒服了;我不要,他們就會帶著悔恨過日子。雖說我以後,不再糾纏白家,但隻要他們欠著我,他們就得跟著難受!”
小帥苦笑:“梵姐,你想多了。他們要真是有良知的人,就不會乾這麼混蛋的事。你不要,人家還省下了一筆錢,保不齊現在,正在家偷著樂,罵你傻姑娘呢!”
林梵歎了口氣:“無所謂!至少我幫你對付他們的時候,心裡不再會有愧疚!我的這筆債,他們對我的傷害、羞辱,不是這50萬能償還的。”
又說:“帥兒,事情我都想明白了,歸根結底,是白家惹出來的禍端。冇有當年的白振南坑害大伯,就不會有我爸的出賣;冇有白振凱報複你,卻冇能得手,他就不會藉著酒勁兒,對我發泄。我們林家走到現在,根源在白家。”
“梵姐,你能把這個事情悟透,我打心眼兒裡高興。我相信將來,我姐就算不原諒你,也不會記恨你。至少你現在……”小帥舉了舉手裡的檔案袋,“謝謝!”
“海棠什麼時候回來?”林梵又點了一支菸,表情沉痛而糾結。
“再有半月吧,最多6月下旬。”小帥回道。
林梵仰起頭,狐媚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想她回來,又不願她回來。真不知道見了麵,該說些什麼。好頭疼啊,我又即將失去一個最好的朋友。”
小帥說:“我姐更不輕鬆,你們家的事,東海廠還有事,再就是我跟白振凱撕破臉的事。她聽到這些,估計得暈過去。但生活就是這樣,總是要麵對的,遇到問題、解決問題,萬萬不能逃避。逃避了,就會產生心結,會跟隨自己一輩子。”
“是啊!就是心結。”林梵認同地點點頭:“有心結,那就勇敢地去麵對、去打開吧,也許結果不儘如人意,至少說開了以後,能夠想辦法去彌補。小帥,我發現你真的很有頭腦,當初我但凡聽你幾句,也不至於把自己作成這樣。”
“過好今天和明天吧,至少我現在,不那麼討厭你了,這就是一種進步。”
最終,小帥出言安慰了她兩句。
輕合金這邊的工作,小帥已經漸漸摸清了門路。
莊總在小帥的催促下,也不得不帶著他,開始參與雲港鋁業的工作。
莊總不太明白,小帥為什麼對鋁業這麼感興趣;但小帥自己心裡清楚,當初型材市場,原材料漲價,漲得就是鋁棒的價格。
如果海棠那邊,能將白振南資產轉移的路徑徹底查清;那麼剩下的,就隻有擾亂市場這一環了。
白振南若真通過控製鋁業原材料價格,拿集團的資源,下他自己的金蛋,屆時彆說法律饒不了他,集團領導也勢必要拿他祭旗!
他的這一行為,可以說是膽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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