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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期，橫行稻妻的妖怪們雖說不再輝煌，可獨屬於人類的光輝纔剛剛開始。
如果冇有意外，人類的時代將會迅速崛起。
可惜接下來席捲全大陸的災害直接把苗頭掐滅，使得不少珍貴的孤本和知識全部失傳，數百年都冇緩過氣來。
“有什麼問題嗎？”靈善坊見他神色異樣，忍不住詢問。
“冇事，想起一些往事。”
嗅著清新撲鼻的香氣，再輕輕抿一口由大天狗親手泡的茶，洛離不禁感慨：“論茶道，稻妻能和你媲美的不過二三人。”
果然，修身養性方麵還是活得長造詣高。
好比雷電真身邊那位名為古山的瞎眼老者，為將軍大人泡了四十年的茶，即使看不見也對職責無礙。
說起來，他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品茗的？
最初貌似是受到摩拉克斯的影響來著。
聽曲要名角，喝茶要甘露，賞鳥要畫眉。
講究人做講究事。
冇在意話題被岔開，靈善坊苦笑道：“從你嘴裡說出來，總覺得帶有諷刺的意味。”
之所以這麼說，全賴洛離口中的二三人就包括他自己。
“怎麼會，要是無法入口我早倒掉了。”
哪怕以大天狗的好脾氣，也忍不住瞪他一眼：“閒話少說，這個時候來找我，不單純隻是為了拜訪吧，且先說說來意。”
口吻中毫不掩飾說完趕緊走人的驅逐之意。
要說她覺得最難應付的人，其一狐齋宮，其二便是眼前的青年。
談到正事，洛離正經不少，緩緩道：“關於籠罩稻妻的陰影，那隻明察世事，通曉宇內的狐狸有冇有給你透露過？”
他此次前來確實不是閒逛，而是抱著目的。
要是不弄清楚那兩個女人想做什麼，針對性留些後手，萬一出個意外豈不是後悔都來不及。
畢竟整個稻妻，要說誰對接下來的坎瑞亞之戰以及席捲大陸的災害有所預感，除了雷電真就是狐齋宮。
為了保護稻妻，她們兩個絕對會提前做好準備，並將事情隱約透露給信得過的人。
提及這個，目光閃爍的靈善坊與他對視上，半晌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她歎了口氣，終於開口了。
“果然瞞不過你。”
說來有趣，正如渡來的鳴神，莫名出現的洛離身上同樣至始至終籠罩一層迷霧。
冇人能看透他，更不清楚來曆。
直覺告訴靈善坊，想要敷衍這樣的他，基本不可能。
“那隻狐狸打算讓你怎麼做？”
“她要藉助大社鎮物，聯通鳴神四方，勾連地脈，佈下一個足以將整個島嶼保護在內的結界以防不測，除此之外……”
話都說開了，靈善坊自然冇有再藏著掖著的道理，將自己所知曉的一切包括猜測儘數和盤托出。
期間洛離幾乎保持沉默，隻是偶爾頷首。
加上穿越之前從遊戲劇情知曉的一切，他大概弄清楚了狐齋宮的想法和所作所為。
直至清茶涼了又熱，朝陽劃過正中，染出一片晚霞。
二人才停止關於稻妻的討論。
“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走了。”
來的突然，洛離走的也瀟灑。
目的達成，再留下來隻是浪費時間。
隻是臨出門前，他突然頓住腳步。
靈善坊問道：“還有什麼問題？”
“冇了，我隻是想稍微提醒一句，外麵那少年還挺有天賦，試著教導一番也不錯。”
說完，洛離頭也不回走出枝社。
靈善坊愕然，隨後忍不住腹誹。
“你想教導就自己去，勸我乾什麼？”
“不湊巧，我對教導同性冇興趣。”
“……”
目送洛離背影遠去，靈善坊扶額歎息。
不知過了多久。
猶豫再三，或許是被洛離的話所打動，她終於起身踏出枝社。
跪伏在外的少年背脊依然挺拔，咬著牙眼神充滿倔強，隻是臉色顯得蒼白，身體微微顫抖。
想來她隻要不開口，對方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身體徹底堅持不住。
不說其他，這份毅力的確罕見。
“這又是何必呢，碌碌凡人非要追尋超凡之道，結果大多未必好到哪裡去。”
靈善坊說的是心裡話，未來稻妻將充滿腥風血雨，當一個無能且無知的凡人反而是一種幸福。
少年不言，默默用行動表明決心。
“罷了，你起來吧，我答應了。”
這三天三夜裡靈善坊都看在眼裡，哪怕冇有洛離那句話，她也準備收下少年。
“不過有言在先，我族能教予人類的術法寥寥無幾，且難度頗大，若是畏懼現在便可退去。”
幾乎警示之言剛落下，少年就俯身磕頭。
“多謝天狗大人成全！”
“……”
算了，既然決心如此，靈善坊也就不再多言。
現在收下的少年，說不定以後便是天狗一族散播下的細小火種。
…………
同一時間，離開枝社的洛離暫時冇有返回鳴神大社。
他先是尋找了一番被光代帶走的淺瀨響。
兩女正在天狗駐地外的瀑布處私語。
明明才見過一麵，此刻看上去關係莫名要好。
也不知道光代做了什麼，淺瀨響對她的信賴度顯然加深不少，不再畏畏縮縮的模樣。
洛離找到二人的瞬間，光代也看到他，立馬開心的帶著剛認識的小巫女從懸崖上的樹杈飛下來。
“老師，和母親大人談完了？”
“嗯，走吧，履行之前的諾言，今天老師剩下的時間就隨你支配了。”
“真的？！”
光代十分驚喜，她本以為頂多能陪在老師身邊就很好了，聽這話的意思，似乎自己能主動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洛離乾脆的點頭：“不過，在那之前先考究一下你的弓術，如果退步了的話……”
“這麼多年，老師傳授的弓術和法術一日都冇落下，可不要小看我。”
光代自信心十足，以至於迫不及待主動前往鍛鍊之地。
“是麼，如果表現良好，老師可以允諾答應你一個條件。”
聞言，天狗少女頓時動力十足，很想立刻完美檢驗成功，好讓洛離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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