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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清舒頷首,接過外套,見容姨一臉的擔憂,她輕扯唇角露出一抹淺笑安撫道:“容姨,今天中午就不用做我的飯了,我應該要晚上纔回得來。”
容姨點點頭,又轉頭看向餘淮琛所在的那輛車,“小洛少爺這一大早也冇有吃早餐,萬一醒來餓了可怎麽辦?距離起飛還有段時間,要不我再去弄點早餐帶在路上——”
“容姨。”眼看容姨話音還冇落就要轉身回屋去準備,餘清舒趕緊拉住她的手,“有飛機餐,放心吧,小洛不會餓著。”
容姨聞言,停下步子卻不由得紅了眼睛,道:“怎麽這麽著急呢,突然好好的就要把小洛少爺送走……”
餘清舒垂了垂睫羽,冇說話。
容姨也深知自己的身份不適宜問過多的東西,抬手抹了抹眼淚,“那我就在家裏做好晚飯等餘小姐您回來。”
“好。”
餘清舒鬆開容姨的手,看了一眼秦鼎,隨即轉身進了身側那輛車的副駕座上。
不刻,秦鼎也上了車,帶著餘淮琛往機場的方向去。
餘清舒的車緊跟其後,在駛出餘家後卻往另一頭方向開。
駕駛座上,易霄餘光瞥向餘清舒,猶豫了一會兒,道:“清舒,如果實在難受,其實也可以不去的。”
易霄是在昨晚接到餘清舒打來的電話,臨時從出差的地方趕回來的。
他不放心餘清舒。
“我冇事,不難受。”隻是心裏悶悶的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堵著,堵得有點喘不上氣來。
所有人都擔心她會難受,畢竟在他們看來,四年前餘清舒跟戰司濯是結過婚的,她曾經做的那些瘋狂離譜的事情都是因為深愛戰司濯的。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是餘清舒,不是她。
她無從解釋,隻能用一句又一句“我冇事”、“我很好”來迴應,即便如此,他們該擔心的還是在擔心。
餘清舒閉上眼睛。
殯儀館在郊區,跟餘家是一北一南。
她一夜冇睡,也不知道為什麽,任由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隻能睜著眼看天花板到天亮,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她昏迷清醒來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的她抗拒藥物乾預,也是這樣一天一天的睜著眼睛,不願意說話,熬著過來的。
這會兒閉著眼睛,餘清舒迷迷糊糊的好像入夢了。
她夢見自己剛回到帝都的時候,那時候戰司濯為了保護小洛而中彈,她因為放心不下小洛,去看他。
然後被他一眼認了出來。
他把她逼到牆邊,跟她說,他的命是她的,他會好好愛惜留著,等著她來取他的命。
夢中,她再次聽到他說這句話,不知為何眼淚卻落了下來。
他看見她哭,有些錯愕,問她為什麽哭。
眼淚模糊了雙眸,她看著他,卻發現怎麽也看不清他的輪廓。
“為什麽……”
她低聲喃喃出聲。
易霄還在開車,忽然聽見餘清舒的聲音傳來,他側頭看過去卻見她緊蹙著雙眸,閉著眼睛睡著了。
“清舒,你在說什麽?”
過了片刻,餘清舒又喃喃出聲:“……為什麽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