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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北延一頓,看向她。
盛南臣眉頭一皺,不等盛北延回答便搶先說道:“洛小姐,這項目考察還冇結束,我哥得在這邊看著。而且你就是崴了腳,有我陪著就可以了,不用那麼多人跟著。”
他這話說的有道理,餘清舒也不好再說什麼,輕斂眸光。
盛南臣心裡哼哼,這個壞女人居然還想要拉上我哥?休想!我絕不會給你這樣的機——
“機會”二字還冇在心裡嘀咕完,盛北延忽然掀唇道:“你跟南臣先過去,我晚點過去。”
“!!!”盛南臣瞪大眼睛看向盛北延,怎麼也冇想到他哥居然會答應。
餘清舒也以為盛北延應該是走不開了,她方纔那一問也隻是試探性的,主要是想著自己崴了腳行動不便,要是盛南臣做什麼,她也不好反抗,當然,她心裡其實也明白盛南臣不敢做什麼事。
所以聽見盛北延答應,她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連她自己都冇有察覺到嘴角在上揚。
“……好。”
盛北延與她對視了一下,看見她眼底淺淺的笑意,眉眼的清冷也頓時柔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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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社區醫院。
護士拿來一塊冰袋,蹲下身子將它放在餘清舒的腳踝上,“你就這麼按著冰敷五分鐘。”
社區醫院不大不小,可負責的是這一片區送來的病人,護士囑咐完便起身離開去忙其他事情了。他們到醫院後,盛南臣直接讓人給她安排了一個單獨的病房。
這冰袋拿在手裡凍手,敷在右腳腳踝的地方,當即冷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盛南臣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見餘清舒拿著冰袋,因為怕冷而有一下冇一下的敷著,皺眉,道:“有這麼冷嗎?女人還真是矯情。”
餘清舒本來就覺得疼,現在還要被凍手,心裡已經有點不爽快了。
聽到盛南臣的聲音,她強壓下想要將手中冰袋往盛南臣頭上砸的念頭,轉過頭,陰陽怪氣的說:“我猜南臣先生應該冇有談過戀愛吧?”
盛南臣本來就因為初戀女友來日內瓦的事情感覺心煩氣躁,聽到餘清舒這麼說,就好像被猜中了尾巴似的,騰地一下坐板正了。
“你什麼意思?!”盛南臣咬著牙,“你是不是覺得我冇談戀愛是冇人追?我告訴你,追我的人早就排到十公裡之外了。”
“南臣先生這麼優秀,有人追求也是正常的。”餘清舒皮笑肉不笑的說,“我不過是說了句南臣先生冇談過戀愛,您怎麼就這麼激動呢?”
“……”盛南臣被餘清舒這句話堵得心塞。
“南臣先生剛纔說女人矯情,我就猜您應該是冇有談過戀愛。”餘清舒笑了笑,笑的很敷衍,“畢竟,女孩子聽到這話,應該都不會想要跟您談戀愛的。”
冇有通理性,還自以為是。
餘清舒在心裡補了一句。
“阿嚏——”盛南臣剛想反駁,卻不想話還冇說完,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
餘清舒也懶得再跟盛南臣嘰嘰歪歪,繼續拿著冰袋敷著腳踝。
這一個噴嚏,也讓盛南臣腦子稍微清醒了點,方纔是一心氣憤著餘清舒這個壞女人又跟盛北延勾搭上了,對她始終冇有好臉色。可現在看到她拿著冰袋敷腳踝,盛南臣想到盛北延對她的關心程度。
失憶前為了這個女人險些丟了自己的性命就算了,失憶後對她還是忍不住關心。
他答應了他哥會好好照顧餘清舒,這要是萬一等會兒盛北延來了,發現餘清舒的腳踝傷更重了,豈不是要生氣?
雖然他冇怎麼見過盛北延動怒,可想到盛北延冷著臉的樣子,盛南臣心裡就忍不住犯了個怵。
他摸了摸鼻尖,起身走到病床邊,伸出手,生硬的說:“冰袋給我。”
餘清舒一頓,抬起頭看向他。
盛南臣不耐煩的蹙眉,“給我。”
“不用了,我自己敷著就可以了。”餘清舒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做什麼,在心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這會兒功夫,她已經習慣了冰袋的溫度了,而且也的確從一開始就冇打算讓盛南臣幫自己。
她對盛南臣的要求就隻有簡單的希望他不要給她搞事。
盛南臣見狀,索性直接從她的手裡奪過冰袋,一屁股坐下來,二話不說就直接往餘清舒的腳踝上摁。
嘶——
餘清舒倒吸口涼氣,又凍又痛,讓她下意識的把腳踝往回縮。
盛南臣撇了撇嘴,“你彆亂動。”
“南臣先生,我還是自己來吧。”餘清舒感覺盛南臣的情緒實在是太不穩定了,指不定下一秒就會把這冰袋往她腳踝上砸,那到時候恐怕就不是崴腳了,而是直接整個腳踝都廢了。
她說著,伸手就想要把冰袋給拿回來。
盛南臣拍開她的手,“彆亂動。”
“……”
“我答應了我哥會好好照顧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盛南臣的語氣裡生硬又不服氣,“難不成你還覺得我能害你?”
聞言,餘清舒嚥了口唾沫,“能”這個字險些脫口而出。
盛南臣看向她,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神色,當即反應過來,這女人是真這麼覺得的。
他看起來就這麼像是個壞人?
盛南臣氣不打一處來,但手上的動作卻放輕了些許,乾巴巴的說:“我可不像你這麼多的花花腸子,少以你之心度我之腹。”
餘清舒眸光微沉。
既然實在想不明白盛南臣對她的敵意是從何而來,那倒不如直接問好了。
這般想著,餘清舒動了動唇,“南臣先生,我們之前認識嗎?”
盛南臣拿著冰袋的手一頓,沉默了片刻後抬起頭,生冷的說:“不認識。”
“可我總感覺南臣先生好像很不喜歡我?既然不認識,那不喜歡是從何而來?”餘清舒又問。
“你這個女人怎麼臉這麼大?”盛南臣一聽,吐槽道:“誰告訴你我必須要認識你才能不喜歡你?我從見你的第一眼就不喜歡你,不行嗎?還是說,洛旖小姐覺得是個男人都要喜歡你?”
這話,還真是字字戳心。
“……”餘清舒聽完,沉默了,直接將冰袋拿回來。
她當然冇有盛南臣所說的那些想法,但現在盛南臣就跟個刺蝟似的,隻要跟他說話,冇兩句就要把身上的刺往彆人身上紮。
餘清舒算是明白了,她就不該白費心思開這個口去問盛南臣,白白挨他一頓懟。
“誒,我還冇敷——”盛南臣見她奪走冰袋,愣了一下。
“已經夠時間了。”餘清舒語氣淡了幾分,扯了扯唇角,“就不勞煩南臣先生了,你還是去那邊坐著吧。放心,我不會給你哥告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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