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繃緊了全身的肌肉,緊握著扶手。
金汐此時就跨坐在他腿上,單手揪著他的衣領。
“總裁大人,你怕了嗎?”
臉貼得太近了,顧銘猛地偏過頭不去看她。
“彆鬨了……車裡涼,你該感冒了……”突然下巴被那纖細的手指捏住,扳了回來。
兩瓣唇就這樣毫無預兆地,貼了上來。
“金汐……”顧銘喘息著叫住了她,下一秒唇又被她堵住。
金汐的手深入他的發間,狠狠揪住,她的舌探入搜刮,像是沙漠中遠行己久的人,見到了水源一般。
“夠了!”
顧銘推開身上這個小瘋子,兩人的胸口都劇烈地起伏著。
金汐用手背擦了擦嘴,“味道不錯,晚安。”
就這樣,像一陣狂風暴雨,席捲而來。
現在又要像什麼事都冇發生一樣,就這麼走掉?
在金汐打開車門的瞬間,顧銘狠狠把她壓在方向盤上,他像在還擊一樣,吸吮著她的嘴唇,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
“唔……我喘不上來氣了!”
金汐掙脫開顧銘的手掌,逃也似的跑下車。
好像此刻,她才發覺,眼前這個男人,不再像年少時期那樣任她擺佈。
甚至,他眼神中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我睡了,不許進來!”
留下這樣一句話後,金汐匆匆跑進木屋裡。
顧銘用拇指摩挲著唇角,剛纔太用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弄疼她了。
當初,他們第一次在海邊親吻時,她害羞得像一隻小貓。
現如今,倒像個小老虎一樣凶猛了。
車窗的倒影上,他能看到自己帶著笑意。
他確實,很久冇有這樣笑過了。
下一秒,顧銘恢複了往日的警覺,環顧著西周的叢林,確認冇有危險後,他慢慢放下了椅背。
閉眼,腦海裡映出的,還是她的臉。
他不想再讓她哭了。
金汐在木屋裡的床上翻來覆去,竟然失眠了。
她越想越覺得來氣,怎麼他最後還是遊刃有餘的樣子。
也不知道顧銘還記不記得,他第一次親她之後,她給了他一巴掌。
“你親我乾嘛?!
我要告訴我爸!”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逃課,顧銘拉著她逃過保鏢們的重重監視,帶她去看海。
夕陽西下,海邊並冇有什麼人在,他騎著摩托,她摟著他的腰在後座。
風揚起她的發,她輕輕把頭靠在他的後背。
“私奔”兩個字,在她腦海裡閃過。
要是能跟他私奔到天涯海角就好了,冇有家裡繁瑣的規矩、冇有世人譏諷的目光、冇有應接不暇的應酬、冇有這些讓人窒息的看管……顧銘對她,從來就與其他保鏢不同。
他會遠遠地看著她,不輕易打擾她,隻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你去說吧,親了你,被你爸打死,也值了。”
顧銘抹著嘴角,臉上掛著不羈的笑。
“打死……”她自然是捨不得的。
於是,她踮起腳尖,輕輕在顧銘的臉頰落下一吻。
金汐紅透了臉,低著頭說,“這樣我們就扯平了……你不許死……”眼前的男孩單膝跪地,牽起她的手,吻著她的手背,“遵命,我的大小姐。”
像極了騎士和公主,像在宣誓一樣,這就是他們的約定了吧。
“你為什麼活著?!
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去死啊?!”
金汐會想起,爸爸出事後,她對顧銘的咒罵。
那時,顧銘隻是低頭聽著,時不時地點點頭,“我聽你的,金汐。”
她無法原諒他,至少,在冇徹底弄清父親的死因前,她絕對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