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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柯送完餐盤,又回到臥室跟薑南膩歪了一會兒,眼看著周柯又要獸性大發,薑南連忙說道:“你今天還不去上班嗎?今天不是要開財務大會?”
周柯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薑南莞爾,打趣道:“我可不敢做楊貴妃。”
“你當然不會是楊貴妃,你不會死在馬嵬坡下。”
“去你的,趕緊去上班。”
聽著薑南的催促,周柯捧著薑南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不情不願的從臥室離開。
臨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說一句:“你等我回來啊。”
“好,快去吧。”薑南言語中滿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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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周柯坐在辦公桌上,看著上麵堆積成山的檔案,他輕歎了一口氣,隨手拿起一本,認真的翻閱了起來。
張助理走進辦公室,對著周柯恭敬的說道:“周總,會議室準備好了。”
周柯點點頭,起身隨著助理前往會議室。
周柯懶散的坐在會議室主位上,漫不經心的聽著各部門財務主管上報著上一個季度的財務情況,各部門報告完畢以後,財務總監緊跟著做了總結,周氏這一季度的財務業績比上一季度又增加了8個百分點,現在的周氏已然成了b市的龍頭企業。
可直到財務總監的總結報告講完,周柯也冇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下麵坐著的眾主管跟經理,默默的看著坐在上位的周柯,等待著他對周氏集團下季度的業績目標發配,然而後者隻是默默的看著手機。
張助理在一旁輕咳了一下,周柯這纔回過神,淡雅自如的開口:“嗯,業績完成的不錯,下個季度繼續加油,散會。”
說完,他瀟灑地起身,離開會議室,助理緊跟其後。
隻留眾人麵麵相覷。
這就完了?
不到一個小時,財務大會就開完了?
按照以往的情況,財務大會一般都會持續三四個小時,周柯會對每一個部門進行詳細的部署分配。
現在就一句大家好好加油,就結束了?
走出會議室的周柯頭都冇回一下,懶散的問著跟在身後的張助:“接下來還有什麼事嗎?”
冇事他就要回家了。
薑南還等著他回家呢。
張助理頓了一下,開口說道:“集團冇什麼重要的事了,但是沈小姐那邊,周總您不去看看嗎?”
周柯停住了腳步,他把沈凝忘了。
“沈凝怎麼樣了?”
“沈小姐的狀態不是很好,我覺得周總您還是去看一下比較好。”
周柯沉下了眸子,冷聲說道:“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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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的地牢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發黴的味道,環境陰森,透露出一股死亡的氣息。
要是常人走到這裡,恐怕隻會嚇得腿發軟,而周柯卻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冷著臉向地牢深處走去。
直到走到最裡麵的一間屋子,張助理上前開鎖,隨著地牢門一點一點的打開,周柯看到了蜷縮在角落的沈凝。
他看著沈凝,皺了皺眉,現在的沈凝早已冇有了曾經沈家大小姐優雅矜貴的氣質,她衣衫襤褸,蓬頭垢麵。渾身上下肮臟不堪,甚至周身還散發著一股子的怪味兒。
她蜷縮在角落,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渾身一顫,抱緊了自己,一雙眼睛再冇有了曾經的靈動,空洞又渾濁的從枯草一般的發線中望著門口。
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她乾裂的嘴唇輕輕顫抖,雙手瞬間緊握,眼中透露出無法抑製的恐懼情緒。
周柯慢步到她身邊,輕聲開口:“沈凝?”
後者瞬間大喊,聲音尖銳又刺耳:“不要過來!不要碰我!不要!不要!”
周柯臉色低沉,他看向張助,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助理恭敬的說道:“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精神狀態,不允許人靠近,也不與人溝通。”
聞言,周柯的眉心蹙了蹙,他又看向沈凝,慢慢的蹲在她身邊,輕聲說道:“沈凝,我是周柯,你還認識我嗎?”
沈凝愣了一下,腦袋緩慢的轉動,看著周柯,慢慢的,她空洞的眼神逐漸聚焦,眼底瀰漫上了一層霧氣,她一字一句緩慢的說著:“你是周柯?”
周柯點點頭,儘可能的讓自己聲音保持平和:“我是周柯,你還認得我。”
可沈凝卻猛地轉過頭,劇烈的搖著頭,嘴裡喃喃說道:“我不認識周柯,我不認識周家人。”
“沈凝?我是周柯啊,你看著我。”周柯一把抓住沈凝的胳膊,也不管沈凝身上有多肮臟,他還是一把抓住。
沈凝劇烈的掙紮著,驚慌失措的大喊:“放開我!啊!放開我!”
可週柯怎麼會撒手,他的耐心逐漸耗儘,他大喝道:“沈凝!你冷靜一點!”
吼叫確實管用,沈凝瞬間安靜,可接下來的舉動,讓周柯當場愣在原地,隻見沈凝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懇求的說道:“你想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彆打我,求求你,求求你。”
周柯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不停磕頭求饒的沈凝,他不知道她失蹤的這一個月,到底經曆了什麼樣的事情。
周柯站起身,對著張助說道:“把她送去醫院治療。”
張助理恭敬的說道:“好的周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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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柯低著頭,眉心緊蹙,靠在醫院走廊上煩悶的吸著煙。
腦海中不停的回想地牢中的情景,沈凝的精神狀態顯然不是一個正常人,那她這一個月經曆了什麼?
但是看沈凝現在的狀況,可以確定的是,她跟薑南被綁架的事冇有關聯。
周柯正思考著,張助理跑到他的身邊,說道:“周總,沈小姐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她渾身全是傷痕,有棍傷,鞭傷,還有燙傷,並且....”
接下來的話,讓張助理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
周柯皺著眉,冷聲說道:“有什麼話就說
”
“沈小姐的下-體有著嚴重撕裂,還有…燙傷
醫生說...沈小姐之前應該是經曆過嚴重的xing虐待。”
聽著張助理的話,周柯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彷彿被施了魔法定身術一般,過了好半晌,他才慢慢開口:“那她的精神狀態?”
張助理說道:“醫生說沈小姐受了很嚴重的刺激,恐怕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周柯低著頭沉默了良久,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叫醫生全力的救治沈凝,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沈凝的精神狀態恢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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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柯在開車回老宅的路上,一直沉著臉,麵容緊繃,眼眸中滿是冰寒。
他仔細回想著近期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
先是沈氏破產,薑南險些被綁架,而沈凝又莫名其妙的失蹤,再見到沈凝的時候,她卻變成那副樣子。
這其中,一定有著關聯,而牽扯這一切的人,顯而易見,就是沈景初。
可沈凝是他的親生女兒,沈景初真的會禽獸至此嗎?
虎毒還不食子,這一切若真的是沈景初做的,那他就是連禽獸都不如了。
若他所想的是對的,沈景初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會如此,那薑南落入他手中會怎麼樣?
想到這,周柯不敢再想下去了,一抬頭,他的車已經偏航,他用力的踩上刹車,可車子還是撞在了樹上,,周柯也因為慣性向前撞去,腦袋撞在方向盤上。
濕潤溫熱的血液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流下,可週柯顧不上,他艱難的爬出車子,靠坐在車旁邊,掏出手機給助理打了電話,告訴他,自己出車禍了。
掛斷電話,他從兜裡掏出煙盒,把煙放在嘴上,他雙手顫抖,打了好幾次火都冇有打著,周柯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的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再次點燃香菸,他用力的猛吸一口。
周柯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並不是因為車禍,而是因為薑南。
周柯的眼底浮現出一絲陰鷙,眼中殺意肆起。
他要找到沈景初,必須要找到,然後殺了他。
周柯承認,他怕了,他對沈景初產生了恐懼。
他不敢想象要是沈凝的遭遇落在薑南身上,他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絕對不能讓沈景初再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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