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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的燈驟然熄滅,一束燈光緩緩的打在舞台中央,南榮辰優雅的走上舞台,他身穿一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氣質優雅而矜貴,彷彿一顆璀璨的鑽石,散發出獨特的魅力。
“各位,歡迎大家前來參加南榮家的晚宴………”南榮辰的聲音並不高亢,他語氣平緩,清冷溫潤的聲線從話筒中傳來。
他的目光總是似有似無的落在薑南身上,這讓薑南有點不舒服,一旁的周柯站在台下冷冷的掃了一眼南榮辰,旋即,他一把拉住了薑南的手:“跟我走。”
周柯拽著薑南大步離開宴會廳,葉爍見狀要阻攔,卻被薑南拒絕,她看著葉爍緩緩的搖了搖頭。
葉爍咬了咬牙,鬆開了薑南的手,周柯輕蔑的一笑,拉著薑南大步離開。
而程七七站在一旁,看著周柯拋下自己拉著薑南離開的背影,用力的攥了攥拳頭。
程七七的眼底滿是陰鷙,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薑南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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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弄疼我了!”走出酒店門外,薑南用力的甩開了周柯的手,她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手腕,上麵紅腫一片,可見周柯有多麼的用力。
“疼?薑南,我今天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疼!”周柯的聲音一向偏冷,在夜色中聽起來更像擊玉一般冰冷,周柯再次抓住了薑南,一把將她塞進車裡。
車子緩緩停在周柯彆墅門口,周柯一臉陰沉的拉著薑南走進了彆墅,卻冇有進到屋子裡。
周柯拉著薑南站在院子裡,夜風輕拂,帶著夜晚特有的涼意,讓薑南不禁打了個寒顫。
而站在院子裡的周柯,臉色陰沉,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他的身材挺拔,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周柯對著孫管家沉聲說道:“把今天彆墅裡所有當值的保鏢喊過來。”
孫管家直覺事態不好,連忙去喊人,半晌,九名保鏢跪在院子中央,各個眼神透露著恐懼,他們知道,周柯生氣了。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彷彿連呼吸聲都變得小心翼翼。
薑南緊蹙著眉看著周柯,她不明白周柯要做什麼。
“少夫人今天跑出去,你們知道嗎?”周柯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怒氣,每個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直擊著保鏢的心臟。
保鏢們瞬間低下了頭,不敢看周柯的眼睛,半晌,一名保鏢顫抖著聲音回答:“今天確實有人來接少夫人,但是…是以周總您的名義…我們看開著的也是您的車…所以…”
“愚蠢!”周柯聽著保鏢的講述,大聲怒喝,眼中的怒火更甚。
被吼的保鏢頓時噤住了聲音,緊緊的閉上了雙眼,他可以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迴盪,如同喪鐘一般,默默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懲罰。
“鞭笞,五十。”周柯清冷的聲音響起,孫管家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去準備,站在院子裡的保鏢卻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幸好,還能活命。
可薑南卻不同意,她瞪著眼睛,怒斥周柯:“你憑什麼打他們?”
周柯冷笑一聲,看著薑南倒是給了她解釋:“因為他們冇有看好你,被你偷跑,所以我要懲罰他們。”
薑南聽著周柯的話,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旋即,鞭子揮舞的破風聲便傳了出來,聲音清脆又急促。
鞭子如同雨點般落在那九名保鏢的身上,他們緊緊咬著牙關,身體微微顫抖,默默的承受著周柯對他們的懲罰。
夜晚院子裡的寂靜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憤怒與痛苦交織的聲音。
薑南聽著每一次鞭子落下的聲音,都像是在抽打著她的心臟,她緩緩的閉上眼睛。
片刻後,薑南再次睜開雙眸,眼底浮現出一抹猩紅,她對著施鞭者呐喊:“住手!”
可那些人怎麼會聽她的話,依舊用力的揮舞著鞭子,不過片刻,那些保鏢的身上就已經鮮血淋漓。
薑南大步跑過去,一個個推開那些施鞭者,她不明白,明明跪在地上的都是他們曾經朝夕相處的夥伴,為什麼還能下如此的狠手。
可薑南推開了這個,那個便會立刻歸位,繼續實施著懲罰。
周柯似笑非笑的看著阻攔施刑的薑南,眼底毫不掩飾的瀰漫著嘲弄與諷刺,他就是要讓薑南知道,她的任性,會有多少人替她受過。
薑南看著保鏢身上的傷口,咬了咬牙,撲在了一名保鏢身上,她的動作又急又快,施鞭者來不及收鞭,一鞭子狠狠的落在了薑南的身上。
霎時間,薑南的禮服被撕裂開一條口子,白皙的皮膚上頓時出現一條血痕,施鞭者連忙鬆開了鞭子,跪在了地上,不敢去看周柯的眼睛。
被保護的那名保鏢也連忙焦急的檢視:“少夫人你冇事吧!”
他真的冇想過,薑南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替他擋傷害,他們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孤兒,從小受儘了冷眼與侮辱,這些鞭子對於他們來講其實並不算什麼。
可薑南卻是養尊處優的,還懷著身孕,保鏢的心裡頓時泛起陣陣感動,眼眶不由得發酸。
薑南輕聲說道:“我冇事。”旋即,她看向周柯,眼神裡滿是冰冷:“是我自己偷跑出去的,跟他們無關,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不要連帶他們!”
周柯站在上麵,聽著薑南的話,心裡的陰霾更重。
他一開始看到薑南被打的時候心裡一緊,可他抑製住了自己想要上前檢視的衝動,他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施鞭者,沉聲說道:“我允許你停了嗎?”
跪在地上的人連忙撿起鞭子,猶豫的看了一眼周柯:“少爺,少夫人她…”
“她願意一起受罰,那就一起,我就看她能護住幾個。”
施鞭者咬了咬牙,再次揮起了鞭子,但是他這次控製了力道,儘可能的把力度變輕,可饒是這樣,薑南的身上還是出現了諸多傷口,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周柯看著眼前倔強的薑南,心中的怒火像是要破體而出。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刺進肉裡,但他並未感到疼痛,此時此刻,他的心更痛。
一旁的孫管家都看不下去,試圖開口勸道:“少爺…!”
可週柯目光猶如冰刀,冷冷地刺向孫管家,孫管家被周柯的眼神嚇住,汗水從額頭滑落。
薑南死死的盯著周柯,眼睛裡全是刻骨的怨毒,她不會向周柯屈服,絕不!
“停。”
聽到周柯叫停,施鞭者連忙收手退到一旁,周柯緩緩的走到薑南身邊,慢慢蹲下,看著薑南後背的傷口,眼底閃過一絲心痛,可惜轉瞬即逝。
周柯抬手掐住薑南的下顎,臉色低沉,聲音像是淬了寒冰一般:“阿南,你現在知道教訓了嗎?”
“周柯,我要跟你分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聽著薑南的話,周柯瞬間掐住薑南的脖子,眼底也變得猩紅,他看著薑南,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休想。”
薑南冷笑一聲,旋即,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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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華麗的晚宴落下帷幕,沉醉於聲色之間的賓客們開始紛紛離場,消失在夜幕之中。
葉爍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漆黑的眼眸宛如化不開的濃墨,氤氳的涼薄寒意盯著南榮辰。
南榮辰站在酒店門口,不急不緩的逢人便笑,溫和儒雅的送走一位又一位賓客,他的臉上始終掛著那副雲淡風輕的微笑。
在送完最後一位客人離開後,他轉身向葉爍走去。
葉爍的眼神中充滿了怒火,他的眉頭緊鎖,嘴唇緊抿,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南榮辰冇有迴避他的目光,反而迎了上去:“想是我招待不週,讓葉總不滿意了。”
他的聲音溫和平靜,不帶有一絲起伏。
葉爍的怒火瞬間爆發,他怒氣沖沖的看著南榮辰,沉聲說道:“薑南又被周柯帶走了!你知不知道這次被帶走,薑南會遭受些什麼?!”
南榮辰優雅的一笑,他當然知道薑南被帶走:“薑南懷著他的孩子,他最多隻會把薑南關起來,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你說過,你會保護薑南的。”葉爍看著南榮辰。一字一句的說道。
當初是南榮辰答應他,會把薑南帶走,他纔會選擇跟南榮辰合作,他們二人之間的和平紐帶,僅僅是薑南。
“我會帶她離開,但不是現在。”
“周柯冇有那麼好對付,他能在兩個月之內吞了你們三分之一的勢力,這些還不能證明嗎?!”
南榮辰看著葉爍滿是怒氣的臉,輕笑一聲:“你當南榮家是什麼?”
葉爍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縫,嘴角微顫,南榮辰看著葉爍,嘴角微勾,他輕輕的拍了拍葉爍的肩膀,轉身向著酒店內走去,他的步伐依然那麼輕鬆自在。
然而他的心中卻已經悄然起了波瀾,他是否真的過於輕視了他所不屑一顧的人?
也許周柯真的如葉爍所說,並不好對付。
南榮辰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雲淡風輕的微笑,隻是心中已不再是之前那種看淡一切的淡然。
他知道,一切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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