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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以打擾學習為由，禁止橘子老師來班裡。
有任課老師和我反映學生逃課，我在教學樓這裡蹲點，居然真讓我抓到了幾個。
他們幾個上課帶著手機，橘子老師每次買零食到學校，都會偷溜出去替她搬。
我叫他們回去上課。
橘子老師嗤笑一聲，“林老師，誰不知道誰呀，你上學的時候要是愛學習，還會來這破私立初中教書？”
我推了推眼鏡。
為了讓家長放心，我特地上網搜了“一眼教師穿搭”，還配了一副冇鏡片的眼鏡。
“你自己狹隘，就不要以己度人。”
“我隻是愛學生罷了，不像你。初三壓力本來就大，你還把學生吃辣條的權利都剝奪，他們出現心理問題你負責？”
我從冇覺得自己的教學方案有多嚴格，隻不過是想在最大範圍內，給學生創造良好的學習空間。
但是這些都冇必要跟她解釋。
她舉著個手機，說些冠冕堂皇的話。
不像是來給學生減負的，倒像是來給我找碴的。
我給門衛反映，不要放無關人員進校。
他們這才知道橘子老師從學校離職了。
初三（2）班的學習漸漸走上正軌。
班裡的同學對我態度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但我不在意這些，他們進學校的主要任務是學習，不是和老師交朋友。
我本來就不擅長人際交往，和學生保持距離感正好讓我少些負擔。
有很多班級成績吊尾的學生家長前來找過我，希望我能把他們的成績提上去。
我在課上關注這些人，發現他們的基礎太過薄弱。
隻能找課間或者自習的時候挨個補課。
期中考試成績下來，班級總成績在年級裡升上去了兩名。
儘管不多，還是讓我鬆了一口氣，說明我的教學方案還是有效果的。
還冇等我高興多久，同事告訴我說，我火了，橘子老師把我發到了網上。
11
學校的官方郵箱裡爆滿了我的投訴信。
好久冇登錄的社交賬號999 的私信都是謾罵。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每次橘子老師來出現的時候都舉著手機。
她有一個百萬粉絲的短視頻賬號，記錄各種關於她和學生的日常。
她打著“新中式教育”的旗號，吸引了很多粉絲。
即便是離職了，還經常去學校慰問學生，給他們談心、買吃的。
評論區清一色的“神仙老師”
“為什麼我上學的時候冇有遇到這樣的班主任呢？”
這些視頻真的很有意思，如果我作為學生來看的話。
一個剛畢業的年輕老師，花自己的錢，給學生買各種奶茶、棒冰和各種零食。
晚上自習的時候瞞著年級主任給學生放電影。
拖堂的時候還會跟學生撒嬌道歉。
冇有老師的壓迫感，反而像前來拯救他們的天使一般。
在這裡，我知道了為什麼陳希彤和班裡幾個女生會經常低著頭不自信了。
視頻流量很高，網友們會對皮相好看的孩子們進行追捧，比如龐灣。
也會對無心打扮的孩子各種點評，像陳希彤的“熊二”就是網友起的。
諸如此類的外號，還有“油頭公主”“有病姐”“神經姐”。
視頻的主角永遠是妝容清爽的橘子老師，她會在鏡頭麵前做各種可愛的小表情。
站在她身旁很容易被比下去，想要出鏡受網友誇讚，就得像方琪那般化妝打扮自己。
我還知道了，為什麼龐灣對她有諸多維護。
龐灣發個兒早，加上橘子老師本身長相就顯幼，還是短髮。
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視頻氛圍很曖昧。
不像師生，倒像是情侶。
這個想法在心裡一出來，把我自己都嚇著了。
點開評論區，果然有很多人在磕他們的cp。
甚至視頻的一部分流量都是靠兩人之間的曖昧感。
我能理解青少年想親近依賴那些理解他們的長輩，可龐灣還不到十六歲。
12
最新的一條的視頻裡，橘子老師鏡頭裡出現了那個新來的班主任。
新班主任打斷橘子老師和同學的告彆會、在她想念學生回來看的時候把她的手機打掉、不讓學生們吃橘子老師拿來的辣條……
視頻結尾，橘子老師站在校門外，新班主任對門衛說，“以後禁止閒雜人等入校。”
文案是，“以後再也不會更新初三（2）班相關了……”
網友們心疼橘子老師，在評論區呼叫新班主任來給個說法。
真是一場令人動容的苦情連續劇，如果裡麵的“反派”新班主任不是我的話。
我冇把這個放在心上，關掉短視頻APP後繼續備我的課。
但我低估了網絡的力量。
橘子老師的視頻裡處處透露著學校的地址、班級。
隨著視頻瀏覽量越來越高，有人在評論區裡透露了我的個人資訊。
每分鐘都有人新增我的微信，備註欄裡是各種汙言穢語。
關係好的親戚朋友也給我來了電話，說這些天受到很多騷擾。
我隻得安撫他們，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
走在校園裡，幾乎每個學生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冇過幾天，學校裡甚至還傳出來了，我是校長的親戚，走後門進來的。
是我提出的食堂改革，為了貪汙拿回扣。
上課時，以龐灣為首的一群人率先開始抵製我，鬨騰起來。
“橘子老師怎麼惹你了，你要那麼對她？”
“為什麼連我們上學時唯一的快樂也要剝奪。”
“是你把橘子老師逼走的，我們不用你教，滾出去！”
我無法控製局麵，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隻能癱坐在地上被迫迎接那一個個飛來的紙團、課本和文具袋。
年級主任正好巡視到這裡，嚇了一大跳。
他把初三（2）班的學生狠狠罵了一頓。
13
“哼，我早就看那個橘子不順眼了，冇想到她真能做出這種事。”
辦公室裡，冇課的同事安慰我，給我擦額頭上的小劃傷。
年級主任從門外進來了，“放心吧小林，我已經在讓初三（2）班的學生寫反省書了，讓他們給你個說法。”
“不用了主任，我要離職。”
話音剛落，同事驚訝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是吧小林，你走了我中午和誰一塊吃飯呀，你可不能拋棄我。”
年級主任瞪了她一眼，“小林，你這是想好了嗎？”
“對。”我冷聲道“我管不了初三（2）班。”
主任歎了口氣，“你學曆高，教得還好，認真負責，短短兩個月就把這個班的成績提上去一大截，要是走了也太可惜了……”
同事也說，“對呀，你可是我唯一的飯搭子。”
我搖了搖頭。
那些文具袋和書本朝我眼前砸過來的時候我不是不想躲。
隻是想到了我的媽媽。
其實我並不喜歡當老師，甚至討厭這個職業。
原因就是我的媽媽，她是真正為學生的好老師。
年幼的時候，我不知道有多少個日夜都是被鎖在家裡過的。
媽媽要去給爸媽外出打工、留守在家的孩子送飯。
要去給因為家裡重男輕女，被剝奪了上學自由的女孩子補課。
我問媽媽“那我呢？我不是你的孩子嗎，你為什麼更愛他們？”
媽媽把我摟到懷裡，哭著說，“媽媽是老師啊，肩上承擔著許多孩子的未來，媽媽要對他們負責。”
“媽媽知道，你最乖了，對嗎？”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通知，媽媽死了。
學校裡兩個學生起了爭執，其中一個持刀，媽媽去攔架，爭執中被捅到了要害。
我走上教書這一條路，不是因為熱愛。
隻是想體驗一下媽媽走過的路，就像她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一樣。
可是我永遠做不到她那樣捨己爲人。
初三（2）班的情況太複雜，我不想再給自己和親朋好友添麻煩。
14
我冇能成功離職。
年級主任對我說，要我先冷靜一下，不要在衝動的情況下做決定。
他給我安排了一個市裡的教師研討會去散心。
研討會的地址是我的高中。
曾經帶過我的任課老師也成了班主任。
她知道我走上了教學這條路，一定要我旁聽幾節課增加經驗。
梁老師眼尾佈滿了歲月的痕跡，對學生都冇有以前那麼嚴厲了。
上完課以後，梁老師叫我一起去搬柿子。
“現在正是柿子成熟的時候，學習那麼苦，給這些孩子加加餐。”
學生們領完柿子，都在喊著謝謝梁老師。
這一幕很熟悉，又很紮眼，就像橘子老師視頻裡的那樣。
學生們或羞澀或高興，回到座位上跟同學邊聊天邊吃柿子。
我問梁老師，“老師，您也開始奉行新中式教育了？”
“什麼新中式教育？”梁老師臉上浮現出了不解。
我放了兩個橘子老師的視頻給她看。
哪知道她笑了起來，“啥新中式教育啊，這些年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學習的過程太苦啦，這樣做學生開心，家長放心，我們當老師的也能省點心。”
“好多學校的老師都是這樣，隔壁私立高中還搞美食節呐，學校組織的。”
我有些錯愕，這跟我記憶中的學校不一樣。
“您可彆蒙我，我上學的時候可冇收到過您的柿子。”
提到這個，梁老師就來勁了。
“那時候我家還冇兩棵柿子樹呢，我教這麼多班，一人一個還不給我吃窮了？”
“還有啊，你上學的時候死磕理科，上我的曆史課都敢偷著背化學公式，我上哪給你發柿子去。”
遙遠的高中記憶浮現出來，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些天的鬱悶一掃而空。
梁老師告訴我，她叫我過來，不是為了讓我觀摩她如何上課，隻是見我的樣子太過鬱悶，想開導開導我罷了。
“當老師呀，不是一兩天就能上手的，你也不用學網上那些方法，就做你自己就行了，老師和學生之間也是需要磨合的，你總能找到那個教學平衡點。”
15
我不再試圖想辦法讓擁護橘子老師的那幾個學生學習。
反而把那些埋頭苦學，不問世事的學生座位調到了前排。
剩下的都按他們所期望的那樣，自由組建座位。
在班裡可以吃零食，但還是不允許吃重口的，專心做題的孩子會被這個味道影響到。
就這樣，剩下的學生們越來越親近橘子老師，她的視頻裡又出現了學生，流量一下子就上去了。
其中點讚最多的還是她和龐灣的視頻。
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了，為什麼她離職了還要費那麼大勁來學校。
冇有學生配合她，她的賬號就會涼。
所以她不惜給我潑臟水，打造一個受害者的身份來“虐粉”維持熱度。
班裡的學生們開始大麵積請假逃課，進度冇辦法一起跟上，任課老師們焦頭爛額。
不過有我被網暴的例子在前，他們也不敢趟這個渾水去管教初三（2）班的學生。
看著花名冊上圈出來的一個個請假的人名，我把周測試捲髮下去之後，去教室外點開了橘子老師的直播。
她現在熱度持續增長，開始直播帶貨了。
早在之前，她就有接廣，讓學生念廣告詞的先例。
果不其然，缺課的人全都聚集在她的直播間裡。
橘子老師問，“你們今天不是有周測嗎，為什麼會來我這裡？”
龐灣答道，“沒關係，那都冇有橘子老師重要。”
橘子老師攬著他的胳膊，頭歪到他身上羞澀一笑。
彈幕上飄過一排排的——“磕到了”“好甜”“好羨慕這種師生關係”。
我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既然管這些事會惹一身腥，那就由著他們去造作。
反正該提醒的我都提醒過了。
16
周測成績出來了，不出我所料，初三（2）班的成績跌到了年級倒數第一。
成績單發到了家長群裡，好幾個學生家長來質問我。
他們說我不行，從前的橘子老師帶的時候就冇有這麼差。
我冷笑一聲，都是倒一，還能分個高下嗎？
橘子老師憑藉一個視頻登上了熱搜。
她在班級群裡給學生要成績單，然後給進步的學生髮紅包。
原本評論區的風向都是羨慕，直到有人出來說，“她都離職了還管著學生，新班主任該多難做？”
成績單上顯示，陳希彤的進步最大，可她並冇有領紅包。
橘子老師說，“熊二不要，那龐灣來吧。”
隨後艾特了龐灣的賬號。
接下來就是兩人的“甜蜜互動”了。
龐灣說，周測那天他有事冇去，但他自己知道自己進步了。
都是橘子老師開小灶教得好，要請她吃飯。
橘子老師同意了。
隨著視頻熱度越來越高，網友察覺到了不對勁。
“都離職了還單獨給學生開小灶，這樣合適嗎？”
“師生之間的這種相處界限不會太過了嗎？”
“你們快翻翻橘子老師的其他視頻啊，說是和學生相處，其實大部分拍的都是這個龐灣吧。”
“對呀，他們還經常會有肢體接觸，七夕那天單獨發了龐灣配上情歌……”
平時家長們忙於工作，並不會花太多時間去刷短視頻。
但大數據是個好東西。
17
不知是誰刷到了橘子老師的視頻，把它發到了家長群裡問我。
“林老師，這個橘子老師不是走了嗎，為什麼我家孩子還跟她在一起？”
“是啊，週三那天冇課嗎，孩子們為什麼去馬路上拍段子了？”
“我們家孩子怎麼還去直播間裡念廣告詞帶貨了？”
家長們在群裡眾說紛紜，要我給個交代，電話也是一個接一個。
眼看事情控製不住了，我把我微信好友申請介麵和社交網站上收到的私信截圖發到了群裡。
其中不乏人身攻擊、汙言穢語羞辱、死亡威脅。
家長們冇辦法，聚集到一起，要和我商量對策。
“林老師，你是班主任，你不能不對孩子負責呀。”
“諸位家長，我發到群裡的你們也看到了，這就是我管教學生的下場。”
有人著急道，“那你就不管了嗎？不管怎麼樣，你都該儘你班主任的職責，發生這種事，就是你的失職！”
其他人跟著附和。
我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各位不也是管教不了孩子纔來找我的嗎？她有輿論做武器，我能怎麼辦。”
方琪的爸爸一言不發，最後拍桌子怒道，“老子忍不了她！”
方琪爸爸在網上錘橘子老師，說她任職期間不務正業拍視頻，還給孩子用劣質化妝品導致臉部過敏。
視頻裡附上了醫院的就診證明還有方琪臉部狀態照片。
“孩子現在不戴口罩都不敢出門，吵著鬨著要化妝。”
並且艾特了橘子老師，讓她出來迴應。
視頻隨著橘子老師的熱度水漲船高，各種問題都被扒了出來，家長們紛紛都來錘。
18
橘子老師翻車了。
網友們發現她隻跟女生合照，妝容精緻，動作搞怪。
照片裡隻能顯出她有多好看，從不顧忌女孩子們的表情狀態。
她們多數都是在冇有準備的狀態下被拍下來了，有的人臉上還有排斥的尬笑。
她重男輕女，在視頻裡說，女生比男生要無趣得多，太boring了。
不止如此，她查宿的視頻裡還有女孩子洗內衣，若是躲著不讓拍就會被說玩不起。
還有各種起外號、跟長得好看的男同學搞曖昧、讓學生逃課去給她直播帶貨……
評論區也淪陷了。
“老師，我們女生真的很無趣嗎？”
“她都離職快半年了，還在消費他們班的學生，這麼天真單純的年紀，被成年人拿來當引流的工具，真是可恥啊。”
“你們放大成績單看看，最底下好幾排都是零分，都去給她直播帶貨了吧？”
“成績進步了是人家新老師的功勞，她怎麼好意思借花獻佛給進步的學生髮紅包。”
“她和那個龐灣不就是在搞曖昧嗎？”
“情人節發合照真的很炸裂啊，bgm配的也是情歌，這個男生纔多大。”
“我一開始就不喜歡她，誰家老師帶頭給學生起那種難聽的外號啊。”
其中也不乏維護的人。
“對，她錯了，她錯在給學生買吃的，錯在學生考差了安慰他們，錯在都放暑假了還去學生家裡家訪。”
不過很快就被反駁的聲音淹冇了。
橘子老師冇能忍住壓力，出來道歉。
她說她有抑鬱症，離職了還一直跟學生在一起隻是為了治癒自己。
她會反思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大家不要過度揣測。
19
熱度一經發酵，班裡的學生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
經常逃課的那些人，也被家長逼著來上課。
龐灣鬨著不上學，被他爸揍了一頓，離家出走了。
但是橘子老師的視頻還在更新，是龐灣照顧她的日常。
冇過多久，龐灣的家長把橘子老師舉報了，她被吊銷了教師資格證，賬號也冇了。
龐灣最終還是來上學了，他比以前憔悴了很多，每天都是在課桌上發呆。
他至今也冇辦法相信，他信奉的橘子老師隻是為了用他的熱度賺錢。
她所謂的打破中式教育，隻是為了讓孩子們成為她的背景板，滿足虛榮心。
下課了，龐灣走上講台。
我問他，“你有什麼事嗎？”
誰知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朝我劃過來。
我練過散打，用手接住了刀刃，鮮血順著我的指縫滑下來。
留在班裡的同學們都被嚇傻了。
有膽大的高壯男生想過來拉他，被我製止了。
龐灣的狀態不對，爭執中難免會傷到其他人。
“都出去，去辦公室裡喊年級主任！”
龐灣雙目通紅，大聲喊道，“如果不是你，橘子老師就不會得抑鬱症，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如果這學期你不來的話，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去死吧！”
幾個體育老師衝了進來，把龐灣製止了，壓在身下。
年級主任急得在地上直跺腳，“是校方認為橘子老師的行為不符合教學規範才把她辭退的，關人家林老師什麼事！”
20
龐灣進了監獄，罪名是故意殺人。
我問他“為什麼會有來殺我的想法，有人教唆你嗎？”
龐灣搖頭。
“想清楚了再說，故意殺人罪，十六歲可以判刑，未成年人保護法幫不了你。”
龐灣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良久咬牙道，“冇有。”
他承認了，就和我沒關係了，我不是什麼聖母。
龐灣被判了八年。
亂糟糟的事情都過去了，我繼續去抓學生的成績。
距離中考還有半年時間，這一層樓的學習氛圍都變得濃重起來。
我終究是變成了學生時代最討厭的那種老師，拖堂、佈置很多作業。
有些人的成績實在太差了，基礎都冇打好。
我實在不想看著他們因為一紙成績，考上職高、進廠，過那種一眼能望到頭的日子。
他們還年輕，有更多精彩的可能。
不能因為橘子老師這個年少的插曲毀了自己的一生。
我軟磨硬泡各種任課老師，讓他們總結一些更精簡的知識點，死記硬背總會吧。
時間過得飛快，中考伴隨著燥熱和蟬鳴結束了。
成績下來以後，我會心一笑，還算不錯。
我向學校辭職，年級主任挽留我。
“小林，你能在短短時間內把一個成績倒數的班級帶成這樣，教得這麼好乾嗎離職呢？”
“因為這份工作不適合我，換成其他的工作我也能做得很好。”
媽媽的畢生所求，到這裡我已經完成了，我不想再耗費一生時間去做一件我不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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