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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子府。
吳赤駕著馬車在質子府門口停下的時候周圍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
蕭溟撩起車簾掃視了一眼,大多都是平民的馬車,外表看起來倒是華麗,少部分是朝廷官員。
皇甫夜在沂國為質幾年,也靠著自已結交了不少的富庶大亨,詩酒才子,此時他們正各自聚在一起笑著寒暄。
門口小廝大聲喊著來客的禮單,好不熱鬨
蕭溟撩起寶藍色的衣襬剛下馬車,一位身著圓領靛色衣袍的男人便緩步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啊,蕭大將軍。”
蕭溟站定,一雙狹長的眸子打量著眼前之人。
“杜尚書,確實好久不見。”
蕭溟對著他頷首,語氣不冷不熱。
杜無極,從前是小兵出身,後來參加科舉一舉摘得探花,從此在朝中混的風生水起,更是在新帝即位之後被封尚書,身居要職,從不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但是從他的訊息來看,此人並不簡單。
這麼多年他乾的荒唐事也不少,每次都是暗中處理,其中有好幾次性質惡劣直接被一些正直的官員當堂參奏,但皇帝卻隻是說稍後再議,這結果也隻是罰了他的俸祿在府中麵壁思過。
可以說皇帝對他算是很縱容了,畢竟皇帝還得依靠他來平衡朝中勢力,更何況宮中還有一位麗妃在。
蕭溟纔回朝不到半年,跟這杜無極打交道的地方也不多,眼下他竟然主動過來,蕭溟不由得思索起他的用意。
“蕭大將軍今日穿得倒是讓人耳目一新啊!”
遠處一個戲謔的嗓音響起,蕭溟循聲看過去,卻是一身暗紅色斜襟衣袍的阿裡庭焱,這人頭上的抹額因著過年也換了配飾,加上他那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更是活人,蕭溟眸色頓時暗沉下來,勾唇回道。
“北蒙王子也不分軒輊。瞧這一身紅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隻花孔雀呢。”
蕭溟這樣想著,心中又慶倖幸好南溪冇有跟著過來。
雖然阿裡庭焱以他的眼光確實不算俊逸,但是因著之前的事情,蕭溟心裡還是有點膈應。
這看不慣人就忍不住挑刺,蕭溟開口就懟。
“這新歲了,北蒙王子也不回家看看,莫不是人家嫌棄你不想讓你回去丟人現眼”
“你……”
阿裡庭焱心情正好呢,冷不丁被他懟上一句,要說出口的話噎在喉嚨裡上不去下不來。
“將軍這話不能這麼說,怎麼說這北蒙王子也是為了兩國邦交自願留在咱們沂國的,這樣無私的胸懷多讓人歎服,就是老夫也自愧不如。”
一旁的杜無極幫著阿裡庭焱說話,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
蕭溟卻是不接他的話,冷哼一聲回擊。
“是嗎,也不知道杜尚書口中的這為了兩國邦交是真的無私還是另有圖謀。”
之前他便得到訊息,北蒙那邊在容城不停地試探,小動作不斷,卻遲遲不肯出兵,擺明瞭就是閒的冇事乾,且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到的訊息,想趁著沂國遭災大肆舉兵入侵擴張領土,但沂國又有他坐鎮,他們投鼠忌器,是以一直拖著。
眼下阿裡庭焱還在京都,且不說他們會不會顧忌這位王子,單說若是阿裡庭焱和他們裡應外合,這後果不堪設想。
“你不要信口雌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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