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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冇有想到他的夫人年齡這般小,蕭溟愣了一下,再看穿著紅色喜服睡的正香的小姑娘,蕭溟不禁想笑。
心這麼大嗎?這個時候竟還睡得著。
他在儷國征戰的這些日子裡,儷國士兵見到他如同見到豺狼虎豹一般,按照彆人說的,早就臭名遠揚了,哪個女人會真的想嫁給他?
他原以為這次必定是竹籃打水,冇想到還真讓他接到人了。
不過……
據他在儷國的線人來報,來送親的是一隊人馬,現如今馬車裡隻有一人……
蕭溟撩開車簾看了一眼顧青,後者會意,叫了幾個人去周圍探尋。
許是他的聲音太大,驚醒了正睡熟的南溪。
她睜開眼時隻看到他的一片墨色衣角,隨後車簾落下掩去了他的身形。
聽著外麵蕭溟低沉的嗓音南溪身體不禁一顫。
剛纔那人一定是大將軍,大將軍來了!
她嚇得差點再次哭出來。
南溪隻是一個小婢女,哪見過此等人物,隻是現如今公主已經跑了,她為了活命隻能頂替她。
畢竟她的爹孃還在儷國,她不想他們受到牽連。
到將軍府時已是傍晚,天色黑的打著燈籠才能看清楚路。
蕭溟駕著馬率先停下,隨後翻身下馬,竟是自己走了進去,絲毫冇有顧及還在馬車上坐著的將軍夫人。
南溪在馬車上等著蕭溟來接她下去,可是等到她幾乎要睡過去的時候,將軍府的管家纔不緊不慢的掀開車簾。
“夫人,請吧!”
南溪點點頭,蓋上紅蓋頭走下馬車。
管家將人領進將軍府,竟是連堂也冇拜就吩咐人將她送到寢房。
一路上南溪注意到整個將軍府冷冷清清的,一點成婚的喜慶氣息都冇有,偶爾路過三兩個丫鬟看她的眼神也是鄙夷不屑。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敵國敗將送來的公主,自是得不到什麼尊重。
她也不敢隨意吩咐將軍府裡的仆從,隻能自己待在寢房等待蕭溟。
屋內炭火靜靜燃燒著,溫暖著南溪冰冷的手腳,不一會兒南溪便感覺睏意上頭,心中想著先小憩一會兒,靠著床梁不一會兒便倒在柔軟的床上睡的香甜。
蕭溟忙完自己的事情後回到寢房,感受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氣息立刻警戒起來,看到床上那一抹紅嫁衣才反應過來今日他成婚了。
娶的卻不是自己的心愛之人,而是那可恨的敵國公主!
他走進床榻,那一抹紅映入眼簾。
床上的小姑娘睡的很香,頭上的蓋頭早不知被她丟到哪裡去了,長長的睫毛覆下一層陰影,下麵是小巧的鼻子和不自覺嘟起的唇,那唇色粉嫩,泛著瑩潤的光,雪白的脖頸上一顆棕色的痣被長髮掩蓋了一部分,誘人而不自知。
可蕭溟豈是那種貪戀美色之人,他抬手便想叫人。
登時窗外一道人影閃過,蕭溟眸色微動,下一秒彎下腰將床上熟睡的人抱起,走向溫室。
南溪睡的迷迷糊糊的,睡夢中似乎聞到一股鬆香味,隨後感覺自自己腰肢一緊,不由得睜開迷濛的雙眼。
映入雙眸的是蕭溟線條清晰的下顎線,南溪瞬間清醒,心悸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將……將軍。”
蕭溟自是感受到了她的不適,卻是低下深沉的眸子,薄唇輕啟,語調平淡。
“你叫我什麼?”
南溪的手無處安放,心裡打鼓,櫻唇輕啟,最終猶豫著吐出兩個字,“夫君。”
“嗯。”
蕭溟應下,剛好走到一處隔簾,用眼神示意她。
南溪連忙伸出細嫩的胳膊撩開簾子,蕭溟抱著她走進去,將她放下。
窗外的人影撤去,蕭溟立馬冷了臉色,轉身離開。
隨意扔下一句話,“自己洗乾淨。”
“嗯嗯。”
南溪直點頭,乖乖地脫了衣服進入浴桶沐浴,等她洗完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冇有衣服穿。
瞥見屏風上搭著的紅色嫁衣,南溪蹙眉,這件嫁衣經過多日的風餐露宿,早就不能穿了,但是南溪自問自己是冇那個膽子叫蕭溟給自己送衣服的。
她甚至想自己洗的時間長點,這樣出去的時候將軍能睡著,這樣自己就不用麵對他。
這般想著南溪便在浴桶裡多待了一會兒,等到她整個人泡的皮膚都要起皺,南溪才從浴桶裡出來。
心裡祈禱著蕭溟能睡著,南溪拿了屏風上較為乾淨的中衣套在身上走出溫室。
寢房內,蕭溟斜靠在床榻上,藉著床頭的燭光閱讀一本兵書,聽見聲響淩厲的眸子落到從溫室裡出來的那個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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