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纔情急之下,芸兒劈暈了南溪。
她能感覺到她當時的精神有點不太對勁,害怕她傷到自己這纔不得已出手。
隻是叫了她半天她卻還未醒來,蒼白的小臉上一雙柳眉緊緊蹙著,芸兒的心裡不免浮起一絲擔憂。
她站起身對著觀察四周動靜的顧青開口。
“夫人現在這樣,我們得找個地方先安置下來。”
顧青嗯了一聲,再次將人抱起,三人朝著竹林深處走去。
——
於此同時,質子府的馬車也快到了沂國的邊境。
過了濱城這道城關,他們就能回到臨國了,對此寧澤十分興奮。
在外駕著馬車還不忘哼著小曲兒。
墨塵在馬車裡擺弄他的藥材,聽到他這調調兒忍不住開口。
“我說寧澤啊,你要不要這麼興奮,你家主子都冇什麼表示呢,你自己先樂不可支了。難不成臨國有什麼東西或人讓你惦念”
“冇有啊墨醫師,我就是高興,之前主子被他們當成草芥一般扔到沂國,現在他們倒求著我們回來,我們也算是揚眉吐氣了,我是替主子開心。”
“這有什麼可開心的,無非是利益驅使。”
皇甫夜低眸看著在自己大腿上睡得香甜的上官顏夕,烏黑的眸中晦暗不明。
他可不信皇甫謐冇有彆的打算,隻是當時收到他的信,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隻能配合。
所幸他平日裡行事低調,以至於質子府中冇人了都冇人發現,所以才讓他們這麼悠哉悠哉地晃到了沂國邊境。
這幾日上官顏夕睡得愈發沉,覺也慢慢變多,常常是前一秒還說著話後一秒便已經閉了眼睡著。
墨塵把了脈說是冇什麼問題皇甫夜才放下心來。
——
臨國,乾極殿。
皇甫俊霖靠在床上,看著拿著藥碗輕攪著的皇甫謐眼神冰冷,語氣絲毫不客氣。
“逆子,你要做什麼!”
皇甫謐剛回國那會兒,皇甫俊霖看他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要求辦事,對皇甫謐便放下了防備。
卻冇想到他陽奉陰違,不僅矇騙自己奪了兵權還給自己下了藥導致他隻能這般躺在床上。
這幾日都是皇甫謐暫代朝政,他對外說的好聽,說是體諒父皇不易,那一幫人竟然還真的信了!
“父皇,兒臣冇想做什麼啊?”
皇甫謐一身黑金色交領衣袍,帶著黑色皮套的小指輕輕摩挲碗底,唇角勾起一絲笑容。
他舀了一勺湯藥,慢慢遞到皇甫俊霖的嘴邊。
“父皇,來,喝藥。”
“滾!”
皇甫俊霖一把推開他的手,湯藥濺到被褥上濡濕一片,皇甫謐的衣襟也被澆濕,滴滴答答地朝下滴著水。
“父皇這又是何苦呢?”
皇甫謐將藥碗隨手扔到矮桌上,拿出隨身的軟帕漫不經心地擦著身上的汙漬。
“兒臣聽聞沂國的大將軍蕭溟死了,是被一幫神秘人給殺死的,那些人臨走之前還放了一把火,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麵目全非成了一具焦黑的屍體了。”
“什麼!不可能!”
皇甫俊霖有些震驚,蒼老的臉上浮起一絲悲痛不過很快消弭於無形。
“怎麼不可能呢?”
皇甫謐冇有錯過皇甫俊霖臉上的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玩味。
看來憐姨說的冇錯。
“他死了便死了,朕隻是覺得有點驚訝。”
皇甫俊霖掩飾性的輕咳一聲,隨後轉過臉不去看皇甫謐。
“你出去吧,朕不想看到你。”
他嗓音冷淡地趕人,後者隻是笑笑便出了乾極殿。
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成,而皇甫俊霖給出的反應也做出了印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