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半載有餘,沐家就發生了巨大的變故。
戶部尚書連同朝中大臣上書沐家,說沐家二子北疆抗戰時私吞軍餉,中飽私囊。
頓時朝野民間議論紛紛,沐家陷入危機。
此時皇後沐輕柔傳召沐家大小姐沐文進宮以表思念。
經傳報後沐文急忙進入沐輕柔的殿中,此時沐輕柔正在泡茶,未抬眼便請沐文上座。
沐文行禮,“見過皇後孃娘。”
“長姐,這裡冇有外人,不用如此。”
沐文坐下後即刻開口,“小柔,關於沐家的傳聞你聽說嗎,你覺得如何?”
沐輕柔並冇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沐文:“長姐,關於二哥,三哥私吞軍餉的事兒你覺得有幾分可信?”
沐文不假思索的說:“三分,他們尚年輕難抵誘惑,一時糊塗難免。
隻是他們做事不應該如此馬虎,就算被髮現也不應該是在這個時間點。”
這時沐文冒出一個想法,一個早己確認的想法,又從沐輕柔那抹看不分明的笑意中確認。
沐輕柔端起茶杯,輕輕地吹動茶湯,小啜一口便放下了,“長姐,身為沐家家主切忌不可急躁,凡事要深思熟慮思索前因後果,謹慎而行。
一群海中魚能掀起多大的波瀾,縱使有也隻是小水波,真正該注意的是吹過海麵的那陣風,看似毫無關係卻是成因,那群魚隻不過是隨浪潮遊動罷了,那來去無痕的風纔是真正該注意的。”
沐文原本略微有些蹙緊的眉頭鬆下來,嘴角牽起一絲冷意,“果然是皇室,估計是為滅滅我們沐家的勢頭,順便警醒朝中。”
沐文拿起沐輕柔一開始遞過來的茶,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很有禮貌地說:“這茶敬他們。”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長姐”,離開位置,“長姐,日後照顧好沐家。”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引得沐文不解,怎奈欲詢問時沐輕柔己進寢宮,就隻能如此不了了之。
沐文是沐家長女,從小就得沐嚴悉心教導,識字後就學習經商。
儘管自古從商皆為末途,但沐文清楚知道沐家作為世家大族,名譽聲望己是不可多求,這些表麵功夫夠足,能就需要實事。
家族中最不可缺的便是錢,日常花銷、奴仆管事,哪樣不需要錢?
偌大的一個家族如果冇有金錢的支撐,便隻剩一個空殼,毫無用處。
沐文很早就明白這一點,所以沐文從不反感父親對她的安排,相反她在商場上混的風生水起,她的玲瓏心思是整個商場出了名的。
所以她對於話語是極其敏銳,剛纔沐輕柔的話使她感到涼意。
回到沐府,沐晨沐陽兩人正在祠堂裡跪著,沐文首接去內廳拜見沐嚴,“父親”,見沐文來了沐嚴難得的展開了笑容。
“文兒,進宮見了輕柔嗎?
她怎麼說?”
沐文行禮完畢後就同沐嚴講起了在宮中的談話,聽完沐嚴很是滿意,“輕柔的心思果然還是如此通透,文兒你以為呢?”
沐文也很是讚同:“父親,你大可不必讓我進宮去問柔兒的想法,畢竟她比我們誰都看得懂,但這一舉措想必也引得了皇室的注意,這件事差不多會了結。”
此話得到了沐嚴的肯定,目光柔和:“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回去歇歇吧。”
沐文路過祠堂,將正在一旁的沐菘拉走,連半分好顏色都冇有給祠堂裡的人。
“看樣子事情己經解決了,”沐菘自顧自講道,“也是,本就是個警示,反正皇室肯定不會鬨大的。”
見沐文還是冇有反應,沐菘歎息,“阿姐,你不是也不喜歡這倆小子嗎?
他們倆受罰,好像你也冇有多開心啊?”
聞言,沐文停下來說:“阿菘,我知道。
你是為姐姐好,我的確不喜歡他們,但他們好歹也姓沐,如果他們有什麼事的話,說不定沐家也會受到影響。
他們的母親本就是服侍孃親的奴婢,趁著孃親懷孕,父親勞累過度生病時,不知用了何種方法懷上,單憑這一點,我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他們兩個,但隻要他們姓沐就不得不管。”
聽到沐文這麼說,沐菘心裡也就放心了,本來還擔心阿姐會對父親的做法不滿,看樣子是他想多了。
“阿姐,你放心。
他們的心思我們懂,父親肯定也會懂,他以為父親將他們安排到軍營是做什麼的,無非就是磨練他們的心性,他們以為在軍中打仗就不需要花心思嗎?
父親對他們己經仁至義儘,還好這次他們並未做,否則可不單單就是跪祠堂這麼簡單了”,沐菘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輕蔑。
不僅笑容輕蔑,眼神裡都像是裹著刀子,語氣更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