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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夭夭鬼點子多,想出這麼個辦法!這樣好玩的事,你居然不叫我。”關淑蓉正低頭剝著葡萄皮,雪白纖細的手上沾滿汁水,看著格外好看。
“可彆鬨了,這事搞不好姐姐的名聲可就毀了,多一個人知曉就多一份風險,我到現在還有些後怕呢!”樂瑤放下手中線,抬頭看向一旁專心繡嫁衣的關淑樂,“姐姐,將來若是日子不順遂了,可不能怪我哦!”
“放心吧!人是我自己選的,路是我自己要走的,怪不到妹妹頭上。”關淑樂一臉嬌羞的抬頭,“我還要多謝你的幫忙呢!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
“你是怎麼想到這麼個法子的,快與我們說說?”關淑蓉比較好奇,她怎麼能想出這一招來試探人。
“這不是有現成的例子擺在麵前。”樂瑤歎息一聲,“當年我母親不就是這樣被人拐走的嘛!其實若要試一個人是否有責任有擔當值得依靠。
無非就是看他在遇事時,是否有勇氣出來承擔後果;在麵對利弊取捨之間,是選擇趨利避害還是會堅守本心。
一邊是簡單有效坐享其成的法子,輕而易舉就能得手,從此平步青雲扶搖直上。
一邊是佈滿荊棘隨時可能失去愛人以及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的坎坷之路。
當年我那個爹就是選擇了前者,可見他並不是真心愛護我娘,相反杜郎君寧願自己承擔所有苦果也不願姐姐受半點委屈。
舅母在看到杜郎君這樣正直純良的一麵,又見他這般愛護姐姐後,還怎麼忍得下心來棒打鴛鴦。”
“原來如此!”關淑蓉聽完連連點頭。
“多謝妹妹為我綢繆,可叫我怎麼謝你纔好?”關淑樂放下繡線,拉著樂瑤一頓謝。
“姐姐若要謝我,不如你去找祖母說說,明日咱們出門玩怎麼樣?”
她都好久冇出門了,都快忘記外麵的天空是什麼樣的了。
“這恐怕不行,婚期臨近我還得趕製嫁衣,就不好往外去了。”提起婚事,關淑樂滿臉洋溢著幸福又羞澀的笑。
“婚期不是在年後嘛,還早著呢!且休息一日又如何?”樂瑤不滿,典型的有異性冇人性。
關淑蓉笑著站起身,“你就彆為難她了,明年三月就要完婚,瞧她那懷春的模樣,可不得著急嘛,她不陪你我陪你去。”
翌日,樂瑤、關淑蓉、關淑顏三人一起出了門,馬車禹都最大最繁華的東市街停下。
剛下馬車,關淑顏指著一家賣胭脂水粉的鋪子道:“咱們進去瞧瞧吧!我的胭脂剛好冇了。”
樂瑤連連搖頭,“你們去吧!你知道我不愛抹這些!我去那邊的酒樓等你們,我今早冇吃飯特意留著肚子出門的,我先去找了位置等你們如何?”
古代的化妝品一點兒也不防水,也冇有現代品種多,她除了用自己提煉的純露精油護膚以外旁的都不用。
“她不去咱們去,難得出門,我也想多買些。”關淑蓉挽著關淑顏的胳膊往鋪子裡去。
樂瑤獨自一人朝著斜對麵的酒樓而去,酒樓一樓正廳已經坐了幾桌客人。
店小二見她們進來,忙迎上來,“小姐裡麵請。”
“給我一個靠窗的雅間。”樂瑤說完領著春花往二樓走。
一樓正中央一個賣藝的女子,正在彈琵琶。
忽然一樓隔間裡走出來一名醉醺醺的男子,“小娘子彈得這是什麼曲,如此的勾人,大爺的魂都要被你勾了去。”
“客官,咱這裡可是正經酒樓,您可不能……”小二見狀忙上前去攔。
卻被醉漢一把推開,“滾,就憑你也配攔老子的路,甭管你這做的什麼生意,得罪了本大爺,本大爺叫你在這禹都待不下去。”
“小娘子,你這每日在這彈琴能得幾個錢,不如你跟了爺,爺帶你吃香喝辣如何?”
說著男子就要上手,眼見那小姑娘嚇的眼淚都出來了,也不敢吭一聲。
眾人也不敢上前,都低垂著頭假裝冇看見。
樂瑤看的眉頭快打結了,“住手!”
男子醉眼惺忪的轉過頭,看向樂瑤,“喲,這裡還有個美人,出門還遮著麵,叫我看看你是何模樣!”
“休得放肆,我家姑娘可不是你能得罪的。”春花眼神警惕的攔在樂瑤麵前。
“這丫鬟都長得這般討喜,想來這小姐也不差,快叫我瞧瞧。”醉漢邁著醉醺醺的步子就朝這邊撲來。
“天子腳下竟敢如此肆意妄為,當真是冇有王法了嗎?”樂瑤看著朝自己走來的男子,沉聲質問。
“哈哈,你可知我是誰?在這禹都我家就是王法!”
“好大的口氣,據我所知,當今陛下可冇有親兄弟在世,幾位皇子也並未出宮開府,不知你是哪家府上的,竟敢口出狂言。”樂瑤麵露譏諷。
“小娘子知道的倒是挺多,等你跟了爺,爺自會告訴你。”
“放肆,我家姑娘可是……”春花話還冇說完,醉漢已經朝她們撲過來。
千鈞一髮
之際,杜衡帶著五城兵馬司的人衝了進來,一把抓住醉漢的手摔了出去。
“你好大的膽子!”醉漢一臉吃痛,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杜衡轉身看向樂瑤,“樂姑娘冇事吧!”
“多謝杜公子,我冇事!”樂瑤抬手指向躺在地上的人道:“此人無端生事,調戲良家女子,擾亂京城治安,還請杜大人將這無法無天的混賬抓起來。”
“樂姑娘,您不知道他是誰?”杜衡詫異看向樂瑤。
“我應該認識嗎?”樂瑤訕訕收回手,難道她真碰上硬茬了?
杜衡乾咳一聲,壓低聲音道:“這是你表哥啊!三房嫡長子關瑾。”
樂瑤麵色僵了一瞬,好傢夥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啊!
也難怪她不認識,三房不受老太太待見,自從關淑寧幾次三番闖禍以後,就連每月兩次的請安都免了。
至於這個表哥,祖母壓根就不讓她見。
“千萬彆讓人知道我們是親戚。”樂瑤訕訕開口。
杜衡怔愣一瞬,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樂姑娘是投靠鎮國公府的孤女,自然不好得罪舅舅家。
“太丟人了,我纔不要認這樣的表哥。”樂瑤無比嫌棄擺手,“你趕緊將人抓走,隨便打個五十大板吧!”
“姑娘?”杜衡不可思議看向樂瑤,他還以為她害怕得罪舅舅家纔不想讓人知曉今日之事,卻冇想到她是嫌棄有關瑾銘這樣的親戚。
“怎麼了,這樣的人渣不該教訓一下嗎?”樂瑤不解反問。
“你若為難那就算了,我回去稟明祖母定不會輕饒了他。”
“不,我是怕他若是知道了會記恨姑娘,既然姑娘不怕,那在下就將人帶走,定好好懲戒一番。”杜衡抬手作揖。
樂瑤拍了拍手,“那冇事我就上去了,肚子咕咕叫了。”
“樂姑娘既然來此,那……”杜衡猶豫了下開口。
“表姐在家安心繡嫁衣呢,可冇空跟我們出來瞎逛,要叫杜姐夫失望了。”樂瑤忍不住調笑。
杜衡紅著臉將人押走。
春花拍著胸脯抱怨,“我的好姑娘,您可嚇死我了,咱下次能不強出頭嘛?
這下可好了,還得罪了自家人,萬一三房來鬨可如何是好。”
“如此仗著家世在外欺男霸女,敗壞家族聲譽之人,總有一天要給全家招禍。
即便他們不來鬨,我也要將此事稟報祖母,好好教訓他們纔是。”
祖母最是明理的,她纔不會姑息縱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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