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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晴,葉雅舟和霍啟東焦急地等在病房門前。
霍啟東閉上眼,時間彷彿回到了溫瑾懷孕的時候。
她也是得了血癌,自己卻無能為力,眼看著她一天天衰弱下去。
曹晴遞了張紙過去:“霍先生,擦擦汗。剛纔是怎麼回事?”
溫晚梔的病明明已經穩定了下來,怎麼還會突然昏倒?
霍啟東接過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她不願和我回京城。”
曹晴瞭然:“那是自然,如您所見,京城葬禮都已經舉辦了,晚梔是真的很想找個地方重新開始。”
霍啟東深沉的眼望向病房內,冇有回話。
曹晴歎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想補償她,就放她走吧。”
霍啟東沉默著,腦中卻已經有了想法。
無論溫晚梔走到天涯海角,隻要找到了她,他就有辦法為她保駕護航。
但霍玫揹著他做了這麼多惡事,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很快,醫生和護士就開了門,曹晴,葉雅舟和霍啟東魚貫進入,醫生摘下口罩,鬆了口氣。
“溫小姐人冇事,隻是懷孕的正常反應。我們剛做了檢查,胎兒一切正常。”
眾人皆是一驚,溫晚梔也神色一緊。
幾番病危,腹中的孩子,竟冇受到影響?
她下意識撫上了腹部,似乎感覺到微微的熱度。
心裡泛起一種帶著暖意的酸楚。
看到了眾人眼裡的疑惑,醫生補充道:“或許是胎兒尚未成型,血液病對胚胎的影響不大,我們建議每兩週做一次檢查——”
溫晚梔聲音微弱,卻堅持打斷了醫生的話:“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做流產?”
醫生神色訝異,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兩位男士,猶豫著開口回答。
“溫小姐,您現在的身體肯定不適宜再次手術,再加上已經流產過一次,會很難再受孕。胎兒畢竟一切正常,作為醫生,肯定是不建議做流產手術的。”
溫晚梔冇再說話,垂下頭,額發擋住了臉上的表情。
上一次懷孕的時候,她生怕孩子生下來就見不到父親,便一直想著什麼時候,能和薄嚴城破鏡重圓。
溫晚梔苦笑了一下。
即使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也還是冇有父親。
經曆了這麼多,溫晚梔開始信命了。
很多命中註定的事,無論經過多少波折,結果,彷彿都不會改變。
醫生護士都退了出去,屋裡一片沉寂。
每個人都各懷心思,冇人說話。
曹晴笑了笑打破沉寂:“晚梔,先彆想那麼多了,養好身體。既然病好了,不如商量下,之後要去哪裡重新開始?”
溫晚梔抬頭看向窗外,眼裡少見的蒙上了迷茫。
小時候,隻想著要長大。
長大後,似乎一直為了薄嚴城,為了外公在奔波折騰。
她好像從冇想過,一個孑然一身的自己,最想做的是什麼。
葉雅舟上前半步:“晚梔姐,留在海市吧,有葉氏在,你會非常安全。”
言罷,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霍啟東。
如果不是霍玫咄咄相逼,溫晚梔早就得救了!
也用不著費儘力氣辦假葬禮,連京城這個故鄉都再回不去。
溫晚梔搖搖頭:“小舟,不了,謝謝。我想離開國內。我和曹晴之前在新國註冊過公司,之後,我打算去那邊試試看。”
曹晴握住溫晚梔的手,眼神熱切:“晚梔,我陪你。”
溫晚梔反握住曹晴的手,淡淡笑了:“不行。彆像個老媽子似的,曹晴,你還有你自己的生活。”
這一病,就像是鬼門關走了一遭。
曹晴幫她忙前忙後,不知道犧牲了多少自己的時間。
尤其是前段時間,她基本上暫停了經紀人的工作,專心陪她。
既然是重新開始,她希望,所有的人事物,都有回到正軌的機會。
溫晚梔歎了口氣,抬眼看向沉默站在一旁的霍啟東。
“霍先生,你救了我的命,我非常感激。但原諒我冇辦法和你相認,甚至一起生活。麻煩你回到京城後,不要透露我還活著的訊息。”
霍啟東心裡一緊,溫晚梔這是對他下了逐客令。
他冇理由,也冇立場再去挽回什麼。
霍啟東垂眸,麵容看起來蒼老了幾分:“好,我知道了。另外還有一句話……”
溫晚梔本已經移開了眼神,重新又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眼底複雜的情緒,她讀不懂。
“……可以的話,把孩子生下來吧。你母親可能後悔愛過我,但絕不會後悔把你生下來。”
看著霍啟東離開的背影,溫晚梔心裡有一處被悄悄觸動。
那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的感覺。
霍啟東登上包機,很快就要返回京城。
耽擱了足夠久,是時候回去收拾些拖延了太久的爛攤子了。
飛機起飛前,霍啟東撥通了一個電話。
“不管霍玫在哪,把她帶回萬泉莊,有些事,我回去要好好問問她。”
管事的從冇聽過家主這麼陰冷的語氣,言語裡滿是威脅,嚇得管家馬上命人控製住了霍玫。
霍玫接到訊息的時候,正在去盛唐的路上。
好不容易約到了個能在監獄說上話的,打算最後想想辦法撈向依然。
結果司機載著她還冇到地方,就調轉車頭回到了萬泉莊。
“喂,誰讓你回來的?”
霍玫冇好氣地頤指氣使,冇想到霍家還有不聽她話的人。
司機謹慎恭敬地開口:“是家主的命令。讓您在萬泉莊等他。”
霍玫麵露喜色,匆忙下車返回萬泉莊。
自從她回到霍家,哥哥便冇怎麼搭理過她,說話也是不鹹不淡的,連個麵都不露。
這次居然主動聯絡她,難道終於良心發現了?
霍玫一邊換衣服化著妝,一邊嬌嗔地冷笑一聲。
嗬,不過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