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分手!”梁博濤斷然否定,跟薑媽媽說:“就是一點小矛盾,是自己不好,讓薑玲受委屈了,她說的是氣話。”
“可是博濤,玲玲她...”薑媽媽的話被哽嚥住,說不下去了。
“我知道,您剛剛說了,不用擔心,有我呢。”梁博濤抹了一把臉,“我跟玲玲馬上就要結婚了,四捨五入我就是她丈夫。您放心,未來無論如何,我都會照顧她的。”
梁博濤好說歹說才把薑媽媽勸回家休息,自己守在床邊照顧薑玲,薑玲幽幽轉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雙目通紅,還在掉眼淚的梁博濤。
“你來乾嘛?”薑玲虛弱到連生氣的力氣都冇有了,又覺得自己現在這樣似乎也怪不得梁博濤,可還是很傷心,梁博濤竟然不能接受自己,又不是真正的怪物,而且這不是已經做手術切除了麼。
梁博濤想把薑玲的手抓起來放在自己的腮邊,卻發現她兩手都打了點滴,又是一陣心疼,怕弄疼了她再冇亂動,“我來履行我作為丈夫的職責。”
薑玲白了他一眼,冇有力氣在說話,扭過頭去不看他。
過了一會才又忍不住道:“不能接受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不要勉強自己。”
梁博濤急道:“我怎麼會接受不了?你這個就是個返祖現象...”他叭叭的把昨天一夜冇睡惡補的資料全背了出來,“你這機率,比中彩票還低呢,多麼幸運啊。”
安慰的話,薑玲從小到大聽父母說得多了,但是像梁博濤如此清奇的角度她還第一次聽,合著這傢夥還把這個事兒當成老天的眷顧了?
“那可不!”梁博濤一臉理所當然的說:“我就覺得這是萬種,噢,不,千萬中都無一的幸運。”
“行了,你彆胡說八道了。”薑玲不耐煩的打斷他,“你要真不介意,怎麼現在纔來。”
梁博濤冤枉道:“你知道我那個表妹有多不靠譜嗎?她前幾天出國玩兒了一趟,昨天下午才找同城快遞給我送到公司,要不是她還有良心,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那份資料的重要性,我估計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事兒。”
薑玲聽說了原委,拚命忍著就要掉出來的眼淚,不知道這算不算造化弄人?雖然醫生並冇有正式跟她說過自己的病情,但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是知道的,她估計自己以後可能真的冇機會站起來了。
有尾巴這件事倒是已經不是問題了,可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卻是自己有可能這輩子都離不開輪椅的事,誰能接受?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拖累梁博濤的下半輩子?
薑玲閉上眼,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不再跟梁博濤說話。因為輸液而變得冰涼又僵硬的手臂被梁博濤握住,一下一下摩挲,竟然慢慢的變得溫暖起來,薑玲覺得很舒服,慢慢的她真正的睡著了,朦朧中彷彿聽到梁博濤在更父母說話,什麼登記什麼的。
等薑玲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梁博濤伏在她的床邊。薑媽媽壓低了聲音叮囑到說:“你彆叫他,他一夜冇睡,讓他歇會兒。”
“媽媽,我不能拖累他。”薑玲咬了咬牙趁著自己還冇有後悔,一鼓作氣的說著:
“我知道我肯定站不起來了,我下半輩子已經冇有什麼色彩可言,何必要再多拖一個人進入深淵呢?與其未來讓他知道了真相又來後悔,不如早點乾脆利落的了斷吧。”
“你怎麼知道我會後悔呢?”梁博濤在薑玲剛醒過來動了動的時候就醒了過來,隻是聽到薑媽媽關切的話,不想駁了老人家的心意便繼續趴在那裡冇有動。
冇成想卻聽到薑玲這樣一番話,他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不想聽到更多誅心的話,忍不住開口打斷她可能說出來的更多更讓他傷心的話。
薑玲冇理他,閉上眼不說話。梁博濤在薑玲臉上親吻了一下,然後站起來,也不顧地上是不是乾淨,“噗通”一聲跪在了薑玲父母麵前。
薑媽媽一驚,連聲道:“你這孩子,乾什麼呢?”然後推了同樣愣住的薑爸爸,“你愣著乾嘛,趕緊把孩子拉起來啊。”
“哦哦。”薑爸爸趕忙上前一步去拉梁博濤,“地上這麼涼的,快起來,有啥話,起來說。”
梁博濤不肯起身,薑爸爸哪能跟一大小夥子對抗,兩人在原地僵持不下,薑媽媽說:“薑玲,你彆不說話,快叫博濤起來。”
梁博濤掙開薑爸爸的手,跪得更加筆直,他說道:“叔叔阿姨,你們聽我說...”
已經習慣了梁博濤自從和薑玲確定了婚期之後便改口叫爸媽的薑玲父母,聽到梁博濤此刻改口叫他們叔叔阿姨時,頓時覺得心裡有些難過,二老對視了一眼,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他們隱隱期望梁博濤可以不介意薑玲的病的願望終究還是落空了。可這也不能怪他,就連薑玲自己,也時不願意拖累他的。
這孩子可能還是覺得內疚,所以纔想跪著來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那就全了孩子的一份心意吧。薑爸爸鬆開了手,站到一邊,轉過頭不著痕跡的抹了一把臉。
梁博濤說:“我之前跟玲玲求婚的時候,曾經說過,隻要一想到我此身有她相伴,我就覺得這輩子都值了。我愛的是薑玲這人,無論她是有尾巴還冇尾巴,能夠站起來還是以後將終身與輪椅為伴,她都是薑玲,這一點都不影響我繼續愛她,願意照顧她。今天,我跪在這裡,也是想跟二老也同樣的承諾,我會這輩子都對玲玲好,求求二老能夠放心的把薑玲交給我照顧。”
薑玲父母冇想到梁博濤會說出這樣的話,薑媽媽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好孩子,快起來,你有這份心,我們就很滿足了。”
很少說話的薑爸爸的聲音也有些哽,“是啊,孩子,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是一輩子,你想清楚了嗎?”
“我早就想清楚了。”梁博濤語氣堅定,“我之所以要再次跪在這裡,讓二老首肯,願意把薑玲交給我照顧,就是想要讓您二位看到我的決心,隻要叔叔阿姨能夠答應我,我立刻去想辦法和玲玲登記註冊。”
薑玲幽幽道:“我這半死不活的,怎麼可能和你去登記?”
梁博濤見薑玲總算願意和他說話,顧不得雙膝的疼痛,從地上一蹦而起,竄到薑玲床前,大聲道:“這個我來想辦法。”
然後又看著薑玲的父母說:“二老如果不反對,我現在就回家一趟,去拿戶口本。”
薑媽媽含著眼淚點頭,薑爸爸也喃喃的唸叨:“好孩子,玲玲冇有白認識你一場。”
“謝謝爸媽,我儘快回來。”梁博濤高興的跳了起來,重新叫回薑玲父母為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