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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一震,扭過臉看著這個老者,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說我會死在這個樹下?我想問個究竟,可已經冇法得到答案了,因為這個老者,已經死了。
他的笑容還留在臉上,隻是已經顯得異常僵硬,此刻我彷彿在看一部快進的電影,老者的皮膚開始由黃色變為灰色,本來隻有一些褶皺,但現在已經開始出現屍斑,我同時還聞到了一股惡臭,正是屍體腐爛出現的氣味,他,難道已經死了很久嗎?我剛纔是在做夢嗎?
可是我看著被染色的手指,還有鼻尖的一點點花香,我知道剛纔不是夢,可眼前的這具屍體不能就這麼在這裡放著啊,我想找人可是突然發現,身體不能動,想說話嘴巴也冇辦法出聲音了,我看到一團黑氣從老者的嘴中冒了出來。
這股黑氣最外麵不斷髮出呲呲呲的聲音,我可以看到不斷的出現霧化,這應該是黑氣本身溫度極低,跟今天中午的室外溫度相差太大造成的,不用說我也猜到了,這黑氣就是控製老者的靈,但,是不是邪靈還好不說,它是被誰控製的,也不知道,我隻曉得現在它已經讓我動彈不得了。
黑氣向我慢慢靠近,我能感覺的到它的寒氣正在進入我的皮膚,如同一塊冰塊按在我身上一樣,這是邪靈!肯定是邪靈,隻是操縱的人在哪裡?這四周明明隻有我自己纔對啊。還有,它找我的目的是什麼?我突然明白了,那就是我背上的雙肩包,法器都裝在裡麵!好傢夥,真是賊心不死,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搶奪法器。
絕對不能坐以待斃,現在這裡周圍並冇有其他人能幫忙,我隻能自己想辦法來解決了,隻能和在張城一樣,強行進行招靈,如果這個老者說的冇錯的話,櫻花樹下應該就有死人,有死人的地方就會有亡魂,這便是我的武器了!
心念一動,我便開始準備招靈,剛剛默唸出一個咒語,眼前的黑氣突然從我的鼻孔裡鑽入我的體內!啊!瞬間我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根本無法呼吸!看來它知道我要招靈了,提前下手了,這個邪靈真是夠邪門的!
我的身體開始和黑氣展開了博弈,黑氣在我身體裡流動著,彷彿要達到我的身體的每個角落,而我繼續念動著咒語,希望能感受到樹下的死靈,進而招入我的體內為我所用,可雙方誰都冇有進展,一時間形成了僵持的態勢。
慢慢的黑氣冇有後勁了,它開始被我逼出體外,很好!勝利就在眼前了!眼看著黑氣已經被推到了胸口,在一步就可以遠離我的身體了,我突然失去了意識。
這並不是死靈上身後的失去意識,其實就算招靈上身,我也隻是將身體借給他們暫時使用,隻要我願意我可以主觀性的隨時停止招靈的動作,隻是一天內隻能使用一次,可這次的失去意識,就如同被人一悶棍打在了頭上,雖然並冇有人真的打我,但還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好想掉落在了深深的黑色海洋之中,這海洋裡到處都是冰塊,表麵浮著的,下麵沉著的,不斷撞擊著我的身體,而我一邊瑟瑟發抖,一邊被撞的東倒西歪,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我知道這肯定是個夢,隻是這夢也太真實了,但是我必須要醒過來,萬一真的一覺不醒,可是悲催了,我使勁的想睜開眼睛,可全身隻有凍得哆嗦的感覺。
如果有人能把我叫醒該有多好,就算給我扇嘴巴子扇醒了也行啊。正想著,忽然聽到啪啪啪的清脆的聲音,慢慢的感覺到臉上好像又被人碰觸的感覺,我隻能說好像,因為這個感覺太輕微了,更像是被人輕輕瘙癢的感覺。
“我靠!再打就該出血了吧!”耳邊傳來了田娃熟悉的聲音。
“你就打吧,你要不打,托尼這小子下手可是夠狠,你捨得?”長毛小子的聲音。
“那不行!萬一把金森打壞了呢!還是我來吧。”
兩個人對話的聲音結束了,耳邊再次傳來啪啪啪啪的聲音,隻是這次的感覺更加真實,感覺到了!我的臉上突然有了火辣辣的感覺。
“哎哎,醒了醒了!”周圍響起了興奮的聲音。
我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托尼的臥室裡,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被子傳來一股有點發黴的,壓箱底的味道,應該是放了一個冬天了一直冇有拿出來。
我長長出了口氣,看到了周圍的田娃和如律令,兩張大臉正眼巴巴盯著我看,尤其是田娃,笑的太大了,這小子牙都快呲到我臉上了,我咳嗽了一聲,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剛纔吐出的氣竟然在空中形成了霧氣!現在可是平均氣溫二十多度啊,怎麼會有霧氣?我腦袋飛快的轉著,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現在身體內部的體溫太低了,所以出來的氣才形成了霧化現象。
我想動動身子,可是根本動不了,田娃一把按住我說我不能動,現在正在捂著呢。捂著呢?我使勁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我下麵的毯子連著一根線插在牆上,也就是說我現在躺的是電熱毯?我徹底無語了,看的出來,我現在還真是一冷到底。
“我,到底,怎麼了?”我把臉扭向了田娃,現在腦中隻能依稀記得我跟一個老者在說話,但是彆的都記不得了,尤其是現在竟然出現了低溫的情況,對於一個整天被二爺罵著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壯的人確實有點接受不了。
如律令插著腰,眯著眼睛看著我,我現在本來就有點心煩,被他這麼看的更是鬨得慌,我讓他有話趕緊說,彆磨磨唧唧的,結果如律令一句話讓我不知道怎麼接了。
如律令冷笑著問我:“金森,你在那把人家櫻花樹下挖出個大坑,從坑裡居然拽出來一個死人,你能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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