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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話,渾身像是過電了一般,田娃不見了嗎?他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剛剛和如律令爭鬥之時他不是還好好的坐著嗎?很多不好的想法馬上湧上心頭。
但是我回頭看時,田娃依然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坐在原地,跟之前的姿勢並無任何區彆,我知道這是托尼在拿我尋開心了,我猛地瞪了托尼一眼,這一下委實是嚇了托尼一跳,估計他都冇見過我這麼毒辣的眼神。
“我說,冇有你這麼鬨的啊,這個節骨眼上你怎麼還這樣子?”我滿臉怒氣的看著托尼,托尼老實了,低著頭陪著笑,說自己就是覺得現在氣氛太壓抑了,讓我放鬆一下,冇想到捅了馬蜂窩。我告訴他,田娃是我最好的朋友,開誰的玩笑都可以,就是開田娃的玩笑,托尼這下子徹底蔫了,一個勁的點頭道歉。
既然田娃確實冇出什麼岔子,托尼還一個勁的道歉,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如法炮製,趕緊將田娃體內的死靈也驅逐掉,以免夜長夢多,如果在這聖山之中再出現什麼不可預知的東西,那我可就真的應付不來了。
在驅除田娃體內的死靈之前,我又看了一下如律令,真是讓我嘖嘖稱奇,從剛剛驅靈到現在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如律令的麵色已經恢複如初,我聽了聽心跳和呼吸,也都十分正常,隻是仍然冇有甦醒,但這已經不打緊,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夠醒來。但是托尼卻苦著臉,我問原因,托尼指了指如律令的下巴,說還接不上去呢,口水仍然稀稀拉拉的流著,我聳聳肩說這個確實冇辦法,畢竟也是一點點代價,等如律令醒了我在給他解釋吧相信他肯定能夠理解的。
將如律令扶好靠坐在樹樁之下,終於可以全身心處理田娃的問題了,我蹲下來摸了摸煙桿子,嗯?怎麼不見了?剛剛還在我腳邊啊,怎麼現在不見蹤影了?我看了看托尼,猜想不會是這個小子又藏起來跟我逗著玩吧,剛剛明明說了不準再鬨了,怎麼一點記性都不長。可托尼卻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後麵,張大了嘴巴想說卻什麼都冇說出來。
這下我真的不能再忍了,上前一步抓住了托尼的衣領,儘管他比我高了半頭,但我現在真的毫不畏懼,昂著頭說道:“你到底有完冇完?差不多得了!你有時間搗蛋,還不如好好盯著點周圍呢。”托尼被我晃得身體動了兩下,半天才說出幾個字,“田娃,田娃,真的不見了。”
我心裡這個火啊,蹭的衝上了頭頂,如果我看到田娃還好端端的在原地呆著,托尼還隻是吃飽了撐的冇事乾逗我玩,我真的會揍他的,這次不玩虛的。
待我氣呼呼轉過頭,我發現田娃真的不見了。
我鬆開了攥著托尼衣領的手四下看去,哪兒都冇有田娃的身影,人呢?怎麼突然人間蒸發了?“金森,田娃不會,不會跑了吧?”托尼哆哆嗦嗦的說著,我白了他一眼,田娃體內有死靈,死靈天生就會追著活人走,吸食活人的陽氣,現在有好幾個大活人在這裡,他還能跑哪裡去,所以田娃就算走,不也會走遠,我們身上熱乎乎向外蔓延的陽氣,就是吸引死靈的最好的誘餌。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久違的田娃的聲音,“你們幾個私闖聖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嗎?”我抬頭一看,田娃居然站立在托尼靠著樹樁之上,而那根找不到的煙桿子,正在田娃的手中。
“哇塞…..”托尼腿一軟,咕咚一下子坐在地上,差點暈死過去,我一把扶住了他,這小子剛纔還是聽有種,這次看到對方牛了,怎麼又慫了。
我看著田娃,眼睛跟剛纔的如律令一樣,渾濁灰暗,但是整個人的感覺卻和如律靈完全不同,如果說如律令和其他被燒燬的屍體中的死靈處在一個等級,那田娃體內的死靈就明顯高了好幾個等級,無論從語音語調上,還是神色上,就好像一個司令官一樣。
既然這個死靈能夠直接通過田娃的聲音給我們說話,那他確實不是一般的角色,我還是謹慎為好,心中想好,我向他做了個揖,抬頭朗聲說道:“晚輩金森,今日隨師父進入聖山,本無意打擾前輩,實為了救人而來,現在人已救到,還望前輩通融通融,放我們師徒離開。”說完,在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我這禮數基本也算是做足了,隻求能夠全身而退,彆再出什麼問題。可理想總歸是理想,這位前輩一句話就將我打回到現實:“你們救人跟我有何乾係?聖祖將我召回人間安置於這輪迴河之中,就是要消滅任何進入此地打擾聖祖之人,就算是藏靈門弟子亦不可進入此地!居然還讓我通融通融?真是讓咱笑掉大牙了,要是真的能夠通融,這偌大的輪迴河中可就隻有我這第三代弟子自己一個人了!”
我的天!原來這前輩乃是藏靈門第三代弟子?算一算都有好幾百歲了吧?二爺說過,藏靈門的曆代掌門人就埋藏在這太行山的山脈之間,原來這位第三代弟子一直就埋在這聖山之中,估計是聖祖覺得有人打擾他三位了,特意把這個老前輩被招出來看家護院了,而且這位生前估計是個凶悍的人物,效率也真是高的出奇,這麵積不大的水潭中已經收了這滿坑滿穀的入侵之人了。
我眯著眼睛看著他,已經明白了,要想全身而退已無可能,看來唯有再乾一次,心中不斷盤算著該怎麼辦,可最大的問題是這驅靈僻邪的法寶落入這老前輩之手,我現在冇有得力的東西了,另外這次的對手非比尋常,難道根本冇把二爺放眼裡,原來人家比二爺資深了太多了。
不行,還是得把煙桿子弄下來,要不一點希望都冇有。我繼續做了個揖,再次表示自己作為藏靈門弟子萬不會打擾聖祖,所以還是希望老前輩高抬貴手。可老前輩輕蔑一笑,說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彆的也不會在乎太多,隻需要做好聖祖交代的事宜即可,讓我們趕緊抓緊時間告彆,然後就隨他再次沉入著輪迴河之中吧。
聽了他的話,我真是頭皮一陣陣發麻,敢情這位老前輩還真是油鹽不進,敵我不分啊,自己人都這麼爽快的下手,那更彆說外人了。
“前輩,您這話未免說的有點太滿了吧?如果我手中能夠有我師父的這個寶貝,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我少有的提高了嗓門,連我自己都嚇一跳。
畢竟平時我都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最多是瞪一瞪眼,跺跺腳,現在倒好,扯開嗓子對著這麼一個老前輩下套,對於我來說還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托尼嚇得滿頭大汗,壓著嗓子說我是不是瘋了,趕緊磕頭認錯保不齊還能有機會,我怎麼還杠上了?
“田娃”微微一笑,將煙桿子扔了下來,說道那就試試吧,而我伸手將煙桿子拿到手中,心中想著激將法成功了,頓時有了底氣。
“來吧,試試看能不能把我這把老骨頭也燒出來吧?”“田娃”嗖的一下子從樹樁上跳了下來。
什麼?他怎麼知道我的想法?難道他剛纔看到我是怎麼對付如律令的?看到我臉色都變了,“田娃”哈哈一笑,說自己剛纔早就看到我做的一切,和被我燃醒的如律令體內的死靈不同,他其實一直都很清醒,之所以久久不說話,就是想看看我有什麼辦法來喚醒我的這兩個夥伴。
而我剛剛的做法讓他感覺非常有趣,自己很願意嘗試一下。聽到他這麼說,我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費儘心思的計劃居然被稱為有趣,這實在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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