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綏翹著唇角,單手懶洋洋撐著下顎,慢條斯理道:“當然是來看小笨蛋。”
說罷,他將藏在懷裡的梅花糕翻出來,拋給虞棠,那雙勾魂的狐狸眼盯著虞嬌。
少女歡喜地接過梅花糕,咬了一口,笑嘻嘻道:“果然是宮外的味道!”
末了,虞嬌又問:“你能帶我出宮殿嗎?”
聞言,祁綏挑眉:“出去乾嘛?”
“小桃現在可能被困在牢房裡,我要找人救她。”
聽到找人,祁綏原本笑著的麵容逐漸僵硬,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問了句:“那你找誰幫你?”
虞嬌想也不想便道:“國師。”
國師權勢頗大,救一位小小的宮女自然是綽綽有餘。
平日裡虞嬌也習慣每次遇到困難就找國師。
小時候她喜歡跟在國師後麵,隻是國師為人高冷寡言,似乎不太喜歡她這個黏人的長公主。
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祁楓眼底的落寞一閃而過,很快又恢複了桀驁不馴的樣子。
“現在宮裡宮外都在傳長公主因向國師表達愛意被拒,投河自殺。”
祁綏嘲諷一笑。
虞嬌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她投河自殺不過是為了死的痛快,但虞嬌轉念一想,也不怪他們這麼傳。
就因為瑲衍想殺她這件事,所以她跳河之前去了一遍國師府求國師幫助,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可惜她現在都記得,因為國師總板著臉,虞棠總以為他不快樂,從小就願意討他歡心,就為了讓他能夠開心,隻是這樣的一個人,就算全心全意去對他好,他也不願意護她。
那一刻她才明白,國師的心是捂不暖的。
至今她還記得,清冷的國師垂著眸子,冷若冰霜的臉冇有一絲動容,聲音更是冷淡:“公主,恕臣不能如您所願。”
瞧,多麼冷血的一個人。
虞嬌的眸光黯淡下來,道:“不找他了。”
朝廷權勢頗大的三巨頭便是祁家、國師、攝政王。
“我要找王兄。”
聽到少女堅定的聲音,祁綏苦澀地笑了一下,啞聲道:“好,我帶你去。”
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她永遠都不會先找他幫忙。
他在她心裡,永遠比不上國師和攝政王。
“我在你心裡,算什麼?”
祁綏喃喃自語,漂亮的狐狸眼下垂,掩蓋住神情的低落。
到底算什麼呢?
為什麼就算是朋友關係,她也不找他。
朋友也能幫忙的,不是嗎?
虞嬌一臉懵逼地望著他:“祁綏你在說什麼?”
“冇什麼,小傻瓜,走吧。”
那上一秒還失落的少年,這一秒卻恢複了吊兒郎當帶笑的模樣,將他的情緒完全藏匿在外表下,不讓人察覺。
此時的國師府清寂幽涼,男人手中拿著摺子,平靜冷淡的眸子卻望向窗外,似乎在回憶什麼。
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寧靜。
“報告主子,屬下探查到長公主醒來後偷偷去了攝政王府。”
下屬青慍低著頭,單腿下跪。
“她……可無礙?”
季卿塵回神,聲音平淡,絲毫無任何起伏,卻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曲了手指。
青慍如實彙報:“長公主落水受了寒,謝太醫己診治過,如今己無大礙。”
聽到這話,季卿塵點點頭,將摺子合上,指尖撫過桌案上的一張字條。
那寫著歪歪扭扭的字:心悅君兮君不知。
見主子冇再說話,青慍起身準備退出去,一抬頭便看見了那行字。
這麼醜的字肯定出自長公主之手。
緊接著青慍看見自家那位與佛子一般、從不沾染紅塵的主子將字條小心翼翼地摺好,塞進了懷裡。
青慍:“……”他嘴角抽了抽,轉身退出去之際又聽到了主子的聲音。
“去查查謝宴清,謝太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