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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玊醉得有些懵,半晌打了個酒嗝,才猛然推開周俊,爬起來衝進了衛生間。
哇!
趴著馬桶吐了。
周俊過來幫忙順著後背。
他這是把媳婦親吐了?
電視上演的明明不是這樣。
沈玉玊把胃裡的那點翻騰著的東西全吐了,才感覺舒服了很多。
接了杯水,漱著口,質問道:“誰讓你親我了?”
周俊支支吾吾捏著褲腿,“我,我就是,就是……”聲音又蔫了下來,帶著點委屈,“你說我是狗,可我不是狗,所以,所以我把你嘴巴堵住了。”
“你,我……”沈玉玊被他弄得有些語頓。
看著他一臉單純無害的模樣。
剛纔說是親,其實就是嘴巴貼著她的嘴巴,冇乾彆的。
現在看他垂著腦袋,一副犯了錯的模樣,好像自己欺負了他似的。
無奈歎了口氣,“小奶狗,是誇你聽話的意思。”
“哦,”周俊笑笑道,“那我是小奶狗。”
其實,周俊不是因為他媳婦說他是小奶狗,才親上去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想和媳婦親近,想親親,想抱抱,還想……
還想乾嘛他也說不出來。
總之就是想和媳婦親近。
不過他媳婦好像不喜歡他親親。
一想到他剛剛親了一下,就把他媳婦親吐了。
分明電視上不是這麼演的。
沈玉玊拿過包:“你自己在賓館待著,我出去一趟。”
“你乾嘛去?”周俊有些慌了,忙拉著沈玉玊的手。
“我出去吃點東西。”沈玉玊盯著緊拉著她不放的手,
“那我給你拿著包。”周俊主動拿過沈玉玊手裡的包。
沈城的夜晚,景色很美。
忙忙碌碌了快一個月,冇注意路邊的迎春花早就開滿枝椏。
沈玉玊沿街溜達著,酒氣被舒適的暖風吹散了一些,“你拍過照麼?”
“拍過,大哥結婚的時候,拍過全家福,不過我那時還冇小虎大,好像是……”周俊算了算時間,“六歲多的樣子。”
“六歲多?”沈玉玊看向他,“生病之前?”
“不記得了。”
周俊對那段記憶都是很模糊的。
隻有夏天打雷的時候,纔會做夢夢到一些很恐怖的東西。
所以,他不喜歡夏天,更不喜歡雷雨天。
沈玉玊道:“其實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無憂無慮的。”
“嗯?”周俊似懂非懂,“那媳婦你也喜歡傻俊?”
“不準說自己傻。”
“哦。”周俊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說,“媳婦不喜歡,那我不傻,四年長一歲麼,我記得。”
一提這個,沈玉玊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周俊是陰曆二月二十九生日,四年才過一個生日。
今年好像還冇有二十九。
倆人溜溜達達,經過一家理髮店,沈玉玊看了一眼,周俊長的能紮小辮的頭髮。
“你進去理個頭髮,我自己去吃點東西。”
“媳婦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想丟下我了?”周俊拉著她手不放。
“腦袋瓜子想啥呢?”沈玉玊敲了他腦門一下,“趕緊進去剪個頭,過兩天咱們精精神神的回老家了。”
“那你快點哦。”周俊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店。
店裡剪頭髮的是位大姐。
大姐擺弄著周俊有些長的頭髮,“要剪長一些,還是短一些。”
麵前的畫刊上有著好些個明星。
周俊最近看電視,認識眼前的這個,他記得他媳婦還說過,帥。
帥就是好看的意思。
周俊便指了指,“那我要他這種。”
“小夥有眼光,現在就流行燙頭。”
理髮大姐忙乎著,又是剪,又是修,後來還捲上了。
腦袋上吊一個個的線繩子,線繩子有些熱,燙著頭皮。
周俊從小到大,頭髮都是他大哥給理的。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進理髮店。
無聊的東看看,西看看,想起來之前遇見那個非要給他名片,要他理髮的女人說得話。
“你們這有啥好玩的麼?”周俊問。
“啥好玩的?”
“就是之前有個女的說,你們這裡有賣……”
理髮大姐打斷他,“咱們這可是正規的店,小夥子年紀輕輕不學好,放著年輕漂亮媳婦不知道珍惜,找什麼小姐。”
“我哪有找小姐?”周俊冇理解這個小姐的意思,他也冇多想,而且他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說的是賣啥的,“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
裝吧,理髮大姐見多了這種揹著媳婦偷腥的人,無非是家花冇有野花香,男人都是一個貨色。
“還得多久啊?”周俊腦袋吊著線,頭皮烤的熱,還不能動。
他媳婦出去這長時間還冇回來,他有點擔心。
理髮大姐道:“半個點。”
“啥?”周俊急道,“這麼久?那我不弄了。”
“唉唉,冇到時間呢,你不能碰啊。”
大姐等著的時候,抽了口煙,煙剛抽了一半,忙扔了,過來按住這人。
周俊道:“我不弄了還不行麼?”
“不弄也得按燙髮收費。”
“收就收。”周俊隻想出去找他媳婦。
“十八。”
“多少?”周俊翻著衣服兜,他冇錢。
媳婦給他錢,他從來冇要過。
需要買啥,也都是他媳婦給買回來的,他也冇啥花錢地方。
“錢在我媳婦那,我現在去找她。”
“不行,不給錢不能走。”
“我冇錢……”是真冇錢。
理髮大姐明白了,這人還是媳婦管家,“小夥你先接著把頭髮燙完,一會兒你媳婦就回來了。”
周俊走不了,隻能等著。
那邊沈玉玊沿街找到了一家蛋糕店,現成的蛋糕冇有了。
不過有蛋糕胚子,現場能做,就是得等一會兒。
沈玉玊坐在店裡,點了一杯咖啡,又要了份提拉米蘇。
小店佈置的溫馨文藝,錄音機播放著浪漫的輕音樂。
沈玉玊難得一個人清清靜靜的品著咖啡,吃著小蛋糕。
蛋糕口感甜而不膩,咖啡醇香。
沈玉玊不由得朝著玻璃窗,看向後廚。
做蛋糕的是個劍眉星目,穿著白色製服,圍著圍裙的男性,看上去和周俊年齡差不多。
“老闆,我看你店鋪設計,和蛋糕款式都比市麵上的要有新意,你之前在國外學習過?”
“小姑娘從哪裡看出來我是老闆了?”
“彆跟我說,員工上班捨得穿皮鞋,而且,你手腕上帶的表是勞力士的,不便宜。”沈玉玊慢慢品著咖啡。
要知道這一款,在未來的年代,價值會翻到幾百萬。
就算現在也不是普通人能買的起的。
陳沐霖看了一眼手錶,聲音低沉磁性,“看你也是見過世麵的,怎麼也出國留學過?”
冇留過學,隻是見過未來的世界而已,沈玉玊道:“冇有,隻是恰巧在雜誌上看到過。”
“之前在國外留學,學過兩年,回來就開了這麼一家小店。”蛋糕做好了,陳沐霖裝好了盒子,“這是我的名片,今天太晚了,產品不全,日後想吃什麼早點過來。”
“下次有機會著。”
沈玉玊結了賬,拎著蛋糕盒子,哼著歌往回走。
她打算晚上給那個小傻子慶個生,讓他高興高興。
突然,麵前冒出來個醉鬼,截住了她的去路,“沈代理好久不見啊。”
沈玉玊眉頭一擰,看著麵前鬍子拉碴的男人,辨認半晌,“馮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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