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
柳映瑜還臥在床榻沉睡,的房門發出吱呀的聲響,驚醒了她。
程南禎輕手輕腳行至榻前在她唇上落了一吻。
緊接著他的鼻息聲就撲在耳畔,對上她惺忪的睡眼,柔聲說:“映瑜,這兩天公務繁忙,我恐不能陪你。”
柳映瑜冇應答,沉沉合上眼皮。
程南禎隻當她貪睡,便自顧自輕手輕腳離開。
門剛合上,柳映瑜就坐起身來拿起帕子用力擦拭著嘴唇,直到帕子上沾染了血她才作罷。
她披上衣袍,走到案桌前,鋪上宣紙,便寫起了信。
第一封,給小娘。
一願她身體康健,萬事順遂。
二願她切莫難受,來日且長。
……
最後一句她說:女兒不孝,萬望珍重。
寫下這封信,眼淚終是抑製不住。
她顫抖著身子,吞嚥下痛楚,鋪下一張新的宣紙。
這封信是她寫給程南禎的。
寫完後,她才癱下身去。
……
西苑廂房。
微弱的燭光也掩藏不住程南禎滿腔的愛意。
他俯下身覆在槐娘子那片溫潤上,槐娘子順勢摟住他的腰:“王爺,奴好想你。”
程南禎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裡麵裝著一隻翡翠玉鐲。
“這是我母妃留下的,她曾說要送給我的王妃。我原是留作一個念想的,如今恰逢你生辰,便贈與你,願你歲歲安榆。”
槐娘子接過木盒,沉思片刻,又垂下眸去:“奴本不該奢望什麼生辰禮,幸得王爺垂憐才能伴您左右,奴已經很知足了。”
未等程南禎開口,槐娘子又將頭靠在程南禎的懷裡:“若王爺真要送奴生辰禮,奴想要個名分。哪怕是通房、是妾,奴隻想堂堂正正站在王爺身邊。”
忽而門外侍衛的聲音響起:“王爺,王妃那邊差人來請您過去一趟。”
程南禎微微皺眉,還未等他開口。
槐娘子索性坐在了他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王爺,今日是奴的生辰。”
另一邊,柳映瑜垂坐在椅上,還在等程南禎回來。
【死心吧,他不會來的。】看透一切的青寶鄙夷地開口。
它來了,它遵守承諾來接她回家了。
就在今日。
派去送信的侍衛來報:“王爺那邊實在有事,走不開。王妃且再等等。”
柳映瑜有些不甘:“再去,就說我嘔吐不止。”
西苑廂房,槐娘子一臉委屈地在程南禎懷裡小聲啜泣。
“王爺,他好像在踢我,我好痛。”
而這邊的已經青寶失去耐心,直接將他們二人親昵的畫麵展現在了柳映瑜眼前。
程南禎此刻正摟著槐娘子,拂著她的孕肚,商議如何給她名分。
侍衛去報,他隻說:“喚禦醫去看。”
柳映瑜那顆心好似被分裂開來,她這次是真的死心了。
她低聲呢喃:“本想最後告個彆,如今看來冇這個必要了。”
柳映瑜兩眼發黑,突然發問:“青寶,回家之後我和你還會再見嗎?”
青寶冇回她,隻提醒了一句。
【靈魂和**剝離會很痛,你做好準備。】
話音剛落,柳映瑜感覺靈魂與**逐漸分離,頭痛欲裂。
她死死咬住嘴唇,但絲毫不能壓製痛苦,她忍不住用頭去砸地。
“啊——”
一聲驚呼,柳映瑜眼前突然出現一道白光將她籠罩,她隻覺渾身一輕。
黑洞,撕裂了天花板,她看到自己的靈魂正在緩緩上升……
在失去意識前,她聽到那個虛無的空間裡再次傳來聲音。
【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