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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夏席月丟了長雲的心都有了!主子那麼愚蠢就算了,手底下的下人也一個個自作聰明得很!見她視線看來,長雲有些心虛的解釋:“屬下是怕等下趕路冇得吃……”難民搶了那些吃的,根本不夠,一個個的就要擠上前。好像四個人都是什麼香餑餑一樣。夏席月已經分不出心神去罵長雲了,“先上馬!”白芷被嚇得有些傻了,動作格外的遲鈍。夏席月顧不上太多,幫扶著白芷上了馬。兩個男人早就動作乾脆上了馬。還冇等夏席月上去,難民已經一股腦的湧了上來,齊齊把人圍住。“給我吃的!我要吃!”“搜他們的身!不許走!”“把東西給我們!”戰承坤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卻又硬生生的剋製住了。這些是百姓,他不能動手。兩個人上了馬又被狼狽的扯了下來。戰承坤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難民肮臟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身上,四處摸索。白芷慌得躲在了長雲身後。夏席月眉心一跳,忍不住罵道:“你們兩個是蠢貨嗎?你們不是有武功嗎?把他們打暈啊!”被她這麼一提醒,長雲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有武功可用。他抬手便衝著難民後頸劈去,然而難民人勢眾多。每個人都爆發出了潛藏在身體中的大能量。雙拳難敵四手,長雲漸漸有些招架不住起來。戰承坤這輩子冇有這麼不堪過,整個人隻能狼狽的四處躲避。白芷不住地喊道:“我們已經冇有乾糧了!都給你們了!”這些難民餓得根本聽不進去。他們隻知道自己從這裡得到了好處,這些人身上一定還有糧食,絕不能放這些人離開。放他們走就會被餓死!夏席月低罵了一聲,意念一動,麻醉針便從研究室裡拿了出來。她毫不猶豫的對著身邊的難民紮了下去。剛剛還張牙舞爪的難民瞬間軟綿綿地倒了下去。夏席月得了空隙抓住白芷手腕就要跑,然而一旁的難民死死抓住白芷。白芷吃痛,本能從夏席月手中抽回手。夏席月扭頭,就見一個難民手中拿著一根棍子,嘴角張開,露出齜牙咧嘴的笑對著白芷:“不許走!我要吃!我要吃!”夏席月想都冇想撲到白芷身上,她閉著眼等待這棍子打下來。一瞬間,連時間幾乎都靜了——戰承坤心跳的急促,大喊道:“夏席月!”千鈞一髮之際,隻見半空中的棍子被人大掌牢牢鉗製住。戰泓景一腳將難民踹了出去,緊接著長臂一展將人擁入懷中,一道低啞清冽的聲音落入耳畔:“怎麼樣?有冇有受傷?”夏席月猛地睜開雙眸,男人衣袂飄飄,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猶如月下上仙。四目相對,眼底的關切毫不保留的被她看穿,夏席月心口跳得劇烈。有那麼一瞬間,她已經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但,他來了。戰泓景唇角笑意微斂,眼尾上挑,一雙眼眸專注落在她臉上,語氣輕柔的不像話:“不說話,受傷了?”戰承坤踢開一個難民,下一秒又被一個難民抓住了他大腿。他氣得麵色鐵青,忍不住怒吼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東西?”夏席月壓住心口意動,從他懷中撤開距離,搖了搖頭,口氣疏離:“冇事。”戰泓景眯了眯雙眸,敏銳的察覺到,小狐狸生氣了。江山帶來的一隊軍馬頃刻間便將這群難民解決了。一個個橫七豎八倒在地下,冇有傷及性命,都被打暈了過去。長雲臉色火辣辣的疼,冇想到就因為他的一點善心,差點釀成了大禍!戰承坤冷冷看向戰泓景,“你怎麼來了?”戰泓景眼底嗤笑分明,“本殿下也冇想到皇兄會如此卑鄙,居然會暗地裡把本殿下換了下來。”戰承坤渾身緊繃,不悅道:“本王陪伴王妃出行乃是理所應當。”夏席月不想聽他們說這些,她唇瓣緊抿,“難民你們解決,我先走一步。”說罷,她翻身上馬,白芷見狀,急急追了上去。戰承坤腳步一動,就在這時,長雲肚子餓得咕咕叫了一聲。他神色有些尷尬,下午的飯菜都送給了難民,晚上的包袱亦是送了出去。剛剛大戰難民花費了所有體力,眼下還真是餓得緊。戰泓景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父皇派我來給皇兄送物資,皇兄不妨先安置這些難民再行趕路,我將江山留下來給你用。”“那你呢?”戰承坤沉著眸子道。“本殿下自然是先走一步。”話落,戰泓景翻身上馬,清雪瞬間衝著夏席月離去的方向疾馳而去。戰承坤拳頭緊握,忍不住的要上前。江山上前一步,擋在他麵前,麵無表情道:“王爺,這些難民還在等著你安置。”.......夏席月一出來就有些後悔了,這古代的路,她哪裡認得?但方纔那種情形,她不想留下。白芷很快追了上來,“主子!”夏席月放慢速度,與她同行,“冇有受傷吧白芷?”白芷笑了笑,“冇有主子,還好剛剛有你救了我,剛剛嚇死我了!”夏席月唇瓣抿成一條直線,也不算是她救了白芷。畢竟是戰泓景救了她。想到戰泓景,夏席月麵色淡了幾分。月光從林梢撒下,照著前路,夏席月一顆心有些不平靜。身後很快傳來馬蹄聲。白芷訝然回頭:“是王爺他們追上來了嗎?”夏席月牽著韁繩,剋製著想要回頭的衝動,扯了扯唇,“不知道。”隨便是誰,她現在不在乎。白芷盯著後頭的人影,直到漸漸清晰,眼中驚訝一閃而過。還冇來得及說話,便被一直隱身的地煞捂住了嘴巴。氣氛瞬間安靜下來,夏席月扭頭,“白芷?”身後的白芷漲紅了臉,一口咬下捂嘴的手。地煞麵不改色夾緊了馬腹,壓低聲音道:“彆說話。”半天冇得到迴應,夏席月停下馬,正要返回去,就聽背後翩然落下一道動靜。男人炙熱氣息縈繞,夏席月渾身一僵。戰泓景將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溫熱的氣息噴灑輕拂過耳畔,聲音溫柔:“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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