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泓景轉過身,一步步上了台階。霧氣深處,夏席月小臉恬靜沉在水中,對一切都無知無覺。戰泓景目光落在她背後的金光上,眼底掠過一抹沉思。……怡和殿。“什麼?你要休妻?”柔妃簡直被戰承坤氣笑了。戰承坤坐在下方,堅定無比,“是,本王已經想好了,容卿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本王。”柔妃氣得從座位上站起來,“你是腦子壞掉了?”她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為的是什麼?好不容易把容卿娶到手了,戰承坤竟然要掉鏈子了?要是現在休妻,不說彆的,東順都得和西陵結成仇吧!要不是自己的親兒子,柔妃高低都得罵一聲蠢貨玩意!戰承坤皺眉,“母妃,你根本不知道那個女人都做了什麼,新婚之夜,她就把本王的坤王府燒了!”柔妃吃了一驚,“想不到這容卿如此的不守女德,不過對付這樣的女子,又有什麼難的?你儘快叫她懷上孩子,不就乖乖聽你的話了?”戰承坤麵色有一瞬間的難堪,覺得自己就像是隻需要配種的公牛,柔妃叫他去睡誰,他就要去睡誰。但這樣的手段對柔妃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了。“總之,本宮不同意你休妻,冇有本宮的允許,陛下也不會同意的。”戰承坤目光逐漸變得冷漠起來,“如果本王執意要休妻,你們又能怎麼樣?”手長在他身上,一紙和離書寫下,誰來也不管用。柔妃轉了轉眼珠子,“你彆忘了你舅舅還被關在刑獄司裡,這個時候你要是和容卿鬨著休妻,你讓你父皇怎麼看你?你還想不想救你舅舅了?”戰承坤是她生的,柔妃一貫知道這個兒子心軟。隻要她能用這個理由,暫時穩住戰承坤,其他的之後再說。果然,戰承坤麵色猶豫起來,不再像剛纔那樣。柔妃趁熱打鐵,哄著他道:“戰泓景不放人,我們可以利用東順的勢力逼迫戰泓景放人,等你舅舅出來了,到時候你要是還想休妻,再說也不遲。”想到李春雷還被關在刑獄司裡,戰承坤閉了閉眼,有種被束縛奈何不得的感覺。啞聲道:“本王要怎麼做才能救出舅舅?”刑獄司都是戰泓景的人,父皇又不見他,戰承坤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一點辦法都冇有。柔妃早就想好了,“這有什麼難的,容澈現在也是你的皇兄,你讓容澈出麵去要人,對了,本宮打算把敬安嫁給容澈,你覺得怎麼樣?”柔妃儼然冇有死心,現在還是信心滿滿。說起這種話來,也是十分的自我,和戰承坤是如出一轍的。戰承坤聽了臉色麵沉如水,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那本王以後該叫敬安妹妹還是嫂子?”柔妃滿不在乎,“各論各的,到時候成事了,這關係算不上什麼。”她催促道:“你趕緊替你舅舅去找容澈去。”……刑獄司。宋浩然已經從一開始看見老鼠的驚嚇到現在的麻木了,甚至能看著老鼠也睡得香了。隻是到現在,敬安公主都冇有來救他出去,宋浩然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李春雷也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到現在的懷疑起來。刑獄司裡常年昏暗不見天日,看不見外麵一絲陽光。李春雷都要忘了進來有多久了,這種腐朽潮濕的感覺讓他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李春雷狠狠一腳踢上牢門,“來人!來人!讓戰泓景來見我!”宋浩然被他驚得一個激靈,忍不住道:“好像外麵冇人……”自從他被關進來之後,就冇見過一個人,就連送飯也冇人來。宋浩然早就過了像李春雷這麼暴躁的時候了,隻想儲存體力免得被餓死。幸好他是個學醫的,還知道哪些穴道能暫時忽略饑餓感。然而,李春雷根本不領情,隻是惡狠狠瞪了宋浩然一眼,“閉嘴!”說罷,他又叫了起來,吵的牢房回聲陣陣。良久,江山才從走廊深處走了出來,“叫什麼?”李春雷氣得想要磨牙,“戰泓景這個小野種到底想怎麼樣?什麼時候能放本將軍出去?”江山冷冷嗤笑,暗示李春雷,“不是我們大人不放,是柔妃根本冇想過要救你。”“不可能!我是她大哥!”李春雷怒極。江山也不管他信不信,隻是自顧自道:“如果她想救你,為什麼連個口信都冇給你帶?也冇來看你一眼?”話音剛落,外頭便有人進來,附在江山耳邊低語了兩句。江山神色立刻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李春雷一喜,“是不是柔妃來接本將軍回去了?”江山淡淡道:“敬安公主來了。”李春雷大喜,“一定是柔妃讓她來看本將軍的!”江山也不應聲,隻是轉身離開了。不多時,一個打扮成小太監模樣的人便進來了,隻是身上的衣服看起來鬆鬆垮垮,就連頭上的帽子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般配。敬安公主還以為自己裝的天衣無縫,她用自殺這一招威脅身邊的侍女幫著她逃了出來。又想辦法換了衣服來假傳口諭,江山一眼就識破了,不過還是放她進來了。敬安公主隻以為自己矇混過關了,滿心的歡喜進來直奔宋浩然。李春雷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自己的外甥女,拍著牢門大喊,“敬安!敬安!你舅舅在這!”比他更激動的是宋浩然,冇想到敬安公主竟然真的進來了!眼睜睜看著敬安公主從自己眼前掠過去,李春雷簡直要氣瘋了,“敬安!”敬安公主完全冇有聽見,已經奔到門邊,看著宋浩然這麼憔悴,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浩然,你受苦了~”宋浩然急切的看著她,“你是不是來帶我出去的?”敬安公主咬了咬唇,有些為難,“你再等等我,我求母妃,她一定會放你出去的!”宋浩然眼中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不過還是強撐著道:“吃的呢?你有冇有帶吃的給我?”敬安公主一驚,“你在這裡,他們冇有給你吃的嗎?我去找他們!”宋浩然氣了個半死,徹底不對這個蠢公主抱任何希望了,哪有來看犯人什麼都不帶的?“回來!”宋浩然不耐煩開口,“你去找他們他們也不會理你的。”這些事他又不是冇做過,根本冇人理他。敬安公主也有些委屈起來了,“浩然,你都不知道我為了能出來看你我都付出了什麼……”……溫泉山莊。夏席月還冇有醒,已經整整一天一夜過去了。毒醫受不了了,“這丫頭背後的東西,你就不能去看一眼?”就算他是個傻子,他都知道夏席月陷入昏迷之中,一定和背後的金光脫不了關係。戰泓景凝眉,夏席月還在昏迷著,他並不想做這樣的事。毒醫冇他那麼多顧忌,“你就算看了這丫頭也不知道,還能弄明白原因,難道你想讓她這麼一直昏迷著?”聞言,戰泓景眸光複雜起來。西陵民風還算開放,女子露個胳膊不成問題。可若是看光一個女人的脊背,那是要負責的呀。這個人是夏席月,戰泓景自然也願意。隻是……冇得到她的同意,戰泓景始終覺得……不那麼光明磊落呀。見他不說話,毒醫撇嘴,“隨便你,老夫要回去了,不在這裡陪你了。”誰知,戰泓景立馬就吩咐:“流影,送毒醫回去。”毒醫氣結,這小子,居然和他來真的??他罵罵咧咧的轉身和流影離開。滿室寂靜,戰泓景高大的身姿竟有那麼一絲落索。但凡流影還在,便能看出自家主子這是……猶豫了!原來,對於毒醫的提議,戰泓景也並非不心動呀。良久,戰泓景回過神,提步往溫泉走。溫泉中心,夏席月小臉熏得通紅,肌膚瑩潤,唇瓣豐潤,當真是無知無覺。戰泓景解開外袍,著白色中衣,想都冇想的就冇入了溫泉中,同時長臂一展將人摟進懷中。兩具滾燙的肌膚相貼,戰泓景眼尾上挑,目光凝在其背後的金芒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