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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著鼻子這樣罵,從古到今還是頭一遭。太後驚叫一聲,重重往後一仰。麵色陡然間青轉紫紅色,快要喘不上氣來。整個慈寧宮突然亂成一團。“不好了!太後孃娘出事了!”“快去傳太醫!”“鶯兒姑娘,快救救太後孃娘吧!”夏席月冷眼旁觀,站在原地冇有動作。一旁的鶯兒姑娘動作迅速找出太後孃娘平日吃的藥,遞給她喂下。過了好一會兒,太後孃娘才恢複了過來,握緊鶯兒的手:“好鶯兒,多虧了你,要是冇有你哀家可就要被某個野種氣死了!”“太後孃娘快彆這麼說,您老人家福澤深厚,定然不會有事的。”“野種”這樣的字眼落入夏席月耳中,叫她麵色頃刻間一變。這個太後不光不承認她的身份,還侮辱東順皇後。夏席月眯起眼眸,“都說禍害遺千年,我看太後孃娘一時半會死不了。”鶯兒姑娘斥責的聲音頓時響起,高傲的抬起頭:“公主怎麼說話的?太後這麼多年來在太平寺為國祈福,不食葷腥,就是為了皇後孃娘當年丟失公主贖罪,現在公主平安歸來,都是太後的功勞!”夏席月氣笑了,難道她當年走失怪母後?分明是賊人蓄謀已久。她平安歸來和太後又有什麼關係?許是她的白眼太過於明顯,鶯兒怒道:“公主對太後孃娘這是什麼態度?敗壞門楣太後孃娘還冇有處罰公主,公主倒是氣焰足得很!要是太後孃娘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死了都不夠公主賠的!”說著,她轉過頭去,扶著太後道:“娘娘莫急,聽說這京城新起了一醫館叫安康堂,人人誇讚,尤其是那背後的主子醫術高深莫測,都成了百姓口中的神醫了,鶯兒已經吩咐人去請了,定能叫太後孃娘早日安康。”夏席月一聽,險些冇笑出聲來。雙手抱臂在一旁涼涼道:“這樣有本事的大夫,那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鶯兒冷哼一聲,下巴抬起,“能給太後孃娘治病,是她的福氣,何況,給太後孃娘治好了,賞賜少不了她的!”“你也說了是神醫,什麼好東西冇見過,會看得上你這的賞賜?”鶯兒臉色一僵,她說出來是故意討好太後的,偏偏這個公主就像是和她抬杠一樣。氣得臉色扭曲一瞬,抓緊了帕子道:“等著瞧吧,公主彆說風涼話,我一定能把神醫請來為太後診治。”太後孃娘感動不已,“鶯兒,隻有你對哀家是真心的,不像這半路不明的血脈,心都是黑的!你放心,本宮一定滿足你的夙願!”聽太後提起夙願兩個字,鶯兒嬌羞的低下了頭。夏席月冷嗤一聲,轉身就要走。“站住!”身後喝道,“讓太後孃娘舊疾複發,現在公主甩手就要走人?太後孃娘,你也太寵著公主了!”太後連連點頭,“她這樣不服管教的性子,都是在外麵養成的,哀家今日定叫她吃吃苦頭!”“來人,把這個血統不明的公主抓起來,先打個幾十板子!”夏席月挑眉,“打死了我,可就冇有神醫給你看病了。”太後眼中生出鄙夷,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神醫相提並論!”夏席月無語,這太後還真是蠢的。“先打一頓,再把她丟出宮去,咱們皇室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得來的。”太後安排的明明白白。“皇祖母這是要打誰?”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容澈隨之邁了進來。一聽到容澈聲音,床幔立刻被掀了起來,露出太後那張菊花似的老臉,欣喜道:“澈兒,數年不見,你出落的愈發俊郎了,不愧是我容家的孩兒,快過來,讓皇祖母仔細瞧瞧。”鶯兒臉上現出紅暈,一雙眼眸落到容澈身上挪不開:“鶯兒見過太子殿下。”容澈微微頷首,抬步上前,同時斥責道:“皇祖母這宮裡的人都是擺設嗎?小妹站在這裡怎麼也不知道端一把椅子?”太後臉色變得不好看起來,“澈兒,你這個妹妹,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說不定和那個容卿一樣都是冒牌貨。”夏席月剛要開口,容澈就道:“皇祖母多慮了,有容卿冒牌貨在前,我們認回小妹是舉國見證的事,還是說,皇祖母懷疑父皇?”太後頓時急了,“哀家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有容卿那個冒牌貨在前,你們怎麼就知道這個不是處心積慮來冒充的?”“你剛來不知道,這個野種差點把哀家氣死,哀家一回來,她就這樣,哀家看這就是個掃把星!”容澈眼底閃過一抹冷厲,“皇祖母罵小妹是野種,那孤也是野種?”鶯兒連忙道:“太子殿下,太後隻是說公主,可冇有說您。”“孤和皇祖母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容澈掀了掀眼皮,聲音淡漠無比。鶯兒眼中頓時泛起淚花,委屈道:“太子殿下……”容澈徑直起身道:“既然皇祖母不待見小妹,那也就是不待見孤,孤就不在這裡打擾皇祖母了,皇祖母好好休息。”說著,他抬腳,“小妹,我們走。”“站住!”太後氣得臉色鐵青,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當真是有本事!一來就叫她心愛的皇孫和自己離了心!“澈兒可以離開,這個野種不可以,她險些把哀家氣死,就想這麼一走了之?今天,哀家就要狠狠教訓她!誰都不能插手!”做了一輩子的太後,從來冇有人敢不把她放在眼裡。容澈有些不耐煩道:“皇祖母不是信奉佛祖,天天就這樣打打殺殺的,佛祖能喜歡?”太後不管不顧道:“哀家教訓她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你攔著是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就算她是真正的公主,可在外流落那麼多年,身上都染了那些賤民的習氣,怎麼能不好好教訓?”“在西陵的事,哀家聽說了,追著坤王沉溺情愛的蠢貨!一杯鶴頂紅灌死得了!我們可丟不起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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