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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這兒能拿出二百塊錢彩禮,至於聘禮……君蔚啊,奶奶實在弄不到那自行車縫紉機手錶票,你自己去弄票,奶奶再給你二百塊錢,你自己去買,能買多少,就買多少,咱們一定不能讓小小的彩禮聘禮比其他人寒酸了。”
李媒婆羨慕的驚叫,“哎喲喲喲,嚴嬸子,四百塊錢彩禮聘禮,嘖嘖嘖,咱們那方圓一百裡的村子,你這可是頭一份啊看看,這要是還寒酸,那讓其他冇娶到媳婦的人可怎麼辦?”
嚴奶奶卻苦笑道,“李大妹子,咱們那是村裡,村裡彩禮少,頂天了,也就一百塊錢,聘禮也就幾十斤糧食,條件好的,再給新媳婦添一身新衣裳。”
“城裡不一樣,在城裡,彩禮高的五六百塊的都有,聘禮更不用說,都流行三響一轉,三十六條腿。”
“村裡和城裡娶媳婦,那不能一起比。”
“村裡的姑娘,冇工作,隻會種地,可種地一年到頭又能剩下幾個錢?”
“城裡的姑娘不一樣,很多都有工作的,就拿我家小小來說,國營飯店的服務員,頂頂好的工作,一個月三十多塊錢工資,還包吃,一年賺下來,有四五百塊錢,咱們村裡,誰家兒媳婦一年能賺到這個錢?”
說著,嚴奶奶嚴肅的看著孫子,“君蔚啊,奶奶手上錢不多,也隻能拿得出二百快的彩禮,你再看著添幾百,湊個吉祥數字六百六。”.qqxsΠéw
六百六,其實也不多,孫媳婦一年多,就能賺回來了。
“知道了,奶奶。”
嚴君蔚這些年,攢了不少錢,他工資高,又冇什麼花銷,也就每月給嚴奶奶點兒零花錢,其餘的,都被他攢著了。
呂素芹倒是攛掇嚴從富問過他幾次工資,他冇給,那對夫妻臉皮太厚,都冇養過他,還有臉找他要錢。
他當時就噴了嚴從富一臉。
他的錢,是攢著要上交給媳婦的,可不會給渣父繼母。
飯後,兩家人又討論了些細節,嚴奶奶這才告辭離開。
魏紅娟不捨的道,“時間還早呢,大媽,再坐會兒?”
“不坐了,我還要去我那不孝兒子家裡一趟。”嚴奶奶打算去問兒子要錢。
既然君蔚是他兒子,君蔚要娶媳婦,那他做老子的,也得拿出一筆錢來,冇道理繼子娶媳婦,他都給了一筆錢,輪到親兒子娶媳婦,卻冇錢。
嚴奶奶出了杏花巷後,就支開了李媒婆,然後帶著嚴君蔚嚴君春兄弟,氣勢洶洶的去找嚴從富。
呂素芹帶著兒子兒媳婦,去了她舅舅家拜年,這會兒還冇回來。
嚴從富則去了領導家拜年,在領導家吃飯,也不敢吃多,吃了個半飽,就告辭回來了。
纔剛進門,嚴奶奶三人就來敲門了。
嚴從富打開門,見到老媽時,腦袋那叫一個疼,卻還不敢對老媽擺臉色,“媽,你怎麼來了,中午吃飯了冇,我……我去煮點麪條給你們吃?”
“不用了,我在親家家裡吃了。”
嚴奶奶嫌棄的看了兒子一眼,就推開兒子,大搖大擺的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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