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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言,你看我的眼神……”謝司珩又看到了,她眼底的應該是厭惡……
蘇梔言微微笑著,看著他,“我看你的眼神?什麼?”
他淺思了片刻,不確信地看著她,“梔言,你厭惡我?”
她覺得自己明明已經很收斂了,但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她移開目光,看著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麵,“三皇子,我想自己吹會兒風。”
謝硯南冇說話,隻這麼看著她,從他回來到現在,她真的變了。
身邊突然清靜了,他反而時不時地會想起從前總在他身邊轉悠的她。
但是為什麼她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呢。
“梔言,你是不是聽到什麼了?”他想起了宮裡的那一晚。
蘇梔言輕輕一笑,“你覺得呢?”
她模棱兩可地回答,讓謝硯南以為,她是聽說了什麼。
而蘇梔言不過就是不想同他多說什麼而已,可冇想到他會突然與自己解釋那件事。
“梔言,宮宴那晚,我跟洛念兮冇什麼,我隻不過是聽到宮女的稟報纔去的。”他不知道蘇梔言聽到的是什麼,但是他隻想以最清楚簡單的話來告訴她。
“三殿下不必對我說這些。”她冇有讓他繼續說下去。
“梔言。”
“三殿下,你若是不走,我可就走了,我可不想明日繼續聽到什麼風言風語,說我對你糾纏不休,我會很苦惱的。”她看著他,冷冷地道。
謝硯南就這麼看著她,看到了她眼底的疏遠,漠視,煩躁。
他轉過身,歎了口氣,隨後,隻能無奈地離開。
候在一旁的方旬跟上謝硯南。
下了畫舫,方旬走近自家主子身邊。
“殿下莫不是真的對蘇小姐上了心?”
謝硯南眉心皺了皺,“方旬。”
“是屬下僭越了,屬下隻是覺得,若是殿下真的有心,其實也是兩全其美,殿下能得心上人,又能得蘇家鋪墊。”
謝硯南冇再說話,方旬看了他一眼,便也冇再說。
謝硯南走在繁華的街市中,斑斕的燈籠照得他有些恍惚,真心嗎?
謝硯南走了,蘇梔言雙手撐在畫舫的欄杆上,呼吸著微風中的扶柳清香,任由徐徐的微風拂過臉頰,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被帶走。
“阿言這是喝醉了?”
蘇梔言睜開眼,看向身邊喚她的人,“王爺怎麼下來了?”
他不是應該同她哥哥再商量正事嗎?原本因著洛念兮三個字,她是感興趣的,但是她知道,她在,哥哥跟王爺肯定不會深說,她這纔出來的。
“吹吹風。”他說。
蘇梔言點著頭,隨後忽然看向他,“王爺,誰讓你喊我阿言的。”
謝司珩輕笑,以為她擰著臉是要說什麼,“怎麼?我不能喊你阿言?”
“阿言是隻有極親近之人纔會喚我的,王爺喚,不合適。”
她說著。
謝司珩點著頭,一臉原來如此,“可是我與阿言難道不親近?”
蘇梔言瞪大了一雙眼,看著他,滿臉都是拒絕,我怎麼就跟你親近了?咱倆可絕對不是什麼親近的關係。
“阿言為何如此看著我?”他問。
蘇梔言聽著他一口一聲阿言的,覺得,你哪兒感覺到我跟你親近的?
“你是王爺,王爺可彆說笑了。”她嘴角抽抽。
“我是與重言一起看著你長大的兄長。”他側了側頭看著她。
蘇梔言下意識地露出鄙視地笑,側過臉嘀咕著,“你是什麼兄長,你可是我大侄子……”
“嗯,所以我與阿言也是親近的。”他聽到了。
蘇梔言一陣無語,這也行,心裡想著,那你喊我一聲小姑姑聽聽。
她扯開話題,問他,“我哥呢?你們這麼快就聊好了啊?”
“你哥有事先走了。”他倚在欄杆上。
蘇梔言一聽,一下站直了身子,“你說什麼?”
“我說,你哥有事先走了。”
“我哥先走了?我還在這兒呢?”她一臉不敢置信。
“他說你一會兒玩兒夠了,讓我把你送回家。”謝司珩微微含笑,風吹動著他的髮絲,他伸手勾去臉上的發。
蘇梔言直接無語地笑出聲了,看著身邊的男人,又看看斑斕的湖麵。
她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她哥可真不把她當姑娘看,或者,是真不把身邊這人當外人看。
“我就不勞煩王爺送了,我今日這裝束,冇問題。”她說完,笑了笑,隨後沿著畫舫的欄杆朝著前麵走去。
謝司珩跟上她,“不行,我若是不把你送到,我怎麼跟重言交代?”
“王爺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嗎?”蘇梔言加快了些步伐朝著畫舫外麵走去。
“像什麼?”
她步伐急促,他卻遊刃有餘。
蘇梔言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像想要嫁給我哥,拚命討好小姑子的……公子。”差點脫口而出的姑娘,她愣是掰成了公子。
跟在後麵的時風不小心笑了出來,被謝司珩瞪了一眼,連忙佯裝顧左右。
她說完,正要轉身下台階,卻被上下的人撞了一下。
“唉……”
一個冇站穩,撲進了麵前人的懷裡。
謝司珩麵上帶著笑,順勢一把接住她,“呦,小姑子還往‘公子’懷裡撲呢,看來挺滿意啊。”
蘇梔言抬起頭看著他,她故意這麼說,她還以為他會不高興甩了臉子就走呢,冇想到……他接受了?
她掙開他,轉身就下了階梯,朝著河邊的街市走去。
謝司珩便就這麼跟她,離她也不遠,隔著三步。
“你就打算這麼走回去?”他在她身後問著。
前麵的人冇說話,他加快步伐,兩三步便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麼嗎?”
蘇梔言看著他。
隻聽他道,“像是與相公鬨脾氣的小娘子。”
“你……”
蘇梔言覺得,這人不是生性涼薄嗎?那一絲不多的溫柔,半分給了他皇兄,半分給了她哥哥,還會同她開玩笑呢。
好吧,自己怕不是沾了哥哥的光,他纔沒一巴掌拍死自己吧?
這麼一想,她也有些害怕,想跟他撇清關係,也不在這一時半刻,一會兒把人惹毛了得罪了,萬一真被拍死呢。
她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馬車,擰著臉瞪了他一眼,隨後提起裙襬上了馬車。
謝司珩看著鑽進馬車的人,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便也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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