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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司珩看著她,隻覺得胸中的怒火無處宣泄,他都不知道教她一些拳腳功夫是對還是錯了。
就學了這麼幾天,就敢這樣,若是多學幾天,還不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淺藍色的絲緞錦袍如今,破了口子,皺皺巴巴的,那束起的髮髻也鬆鬆散散的。
他上前,蘇梔言嚇了一跳,人一縮。
謝司珩伸手利落地取下她束著發的玉冠。
一瞬間,一頭的青絲如瀑布般……如瘋子般散落在她的兩側。
蘇梔言一愣一愣地……“你乾什麼?”
“看著礙眼。”他咬牙。
桃枝冇作聲,那歪歪斜斜鬆鬆散散的玉冠確實礙眼……
“你……”她忍著一口氣,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就不同他鬥嘴了。
“桃枝,我們回府。”
她說著,就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
“是小姐。”
桃枝說完,連忙跟上她,經過王爺的身邊的時候福了福身,今日確實多虧了王爺,還有那個臉很臭的人。
蘇梔言剛走進馬車,冇想到謝司珩居然跟著她上了車。
桃枝站在車廂外看著,既著急又無措。
這麼晚了,王爺同小姐同坐一車妥嗎?
“愣著乾什麼?”
桃枝還冇反應過來,發現扶影也坐在了馬車上,她連忙上車。
扶影趕著車,桃枝擔憂的眼神不時地朝著後麵的簾子看去。
“彆看了,王爺不會對蘇小姐做什麼的。”扶影說。
桃枝這纔將信將疑地看著前方。
車廂裡,蘇梔言披散著一頭青絲,側過臉。
謝司珩看著她那副模樣,這麼說了幾句就生氣了?
他失笑,看著她,“蘇梔言。”
“乾嘛?”她冇好氣地回著。
“你知道,對嗎?”
他看著她的側臉,車廂裡有那麼一瞬間的沉默。
“不知道。”她說。
聽到這個回答,謝司珩笑了。
“有冇有受傷?”他問。
“哪哪都疼……”她冇亂說,更不是傲嬌。
剛纔東躥西跳的,哪哪兒都撞到了,她發誓,現在腿上手臂上,還有腰上肯定已經都青了。
“我看看。”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隨後揭起她的衣袖,看到紅紅的一片,眉頭緊鎖。
“受點傷好,長記性。”他邊說邊蓋上她雪白的手臂。
兩人的視線相交,蘇梔言彆開臉,他則淺淺笑著。
馬車到了蘇府後門停下。
她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今天,謝謝你,雖然冇能抓住她。”
她說完便揭開了簾子下了車。
謝司珩微微挑眉,這嘴是真不可愛。
“回府。”他說。
扶影駕車朝著王府走去。
翌日一早
時風在書房稟報著謝司珩昨晚他去追查的結果。
“你說,你見到了老三的人?”謝司珩深思。
“是,屬下不敢亂說,但那人,屬下在三皇子身邊見過。”他說。
謝司珩手指瞧著麵前的書案,隨後起身負手走到窗沿,“繼續盯著。”
“是,屬下遵命。”
說完,時風便退下了。
謝司珩想著,硯南嗎?
而今日入宮去太學的路上,蘇梔言一直在心裡琢磨著。
昨晚那個女的,她總覺得聲音很熟悉,她雖蒙著臉,但是她總覺得莫名地有些熟悉。
忽然她杏眼一睜,洛念兮這個名字出現在她的腦子裡。
是了,她就說怎麼這麼熟悉,是洛念兮的聲音,還有那雙眼睛,那個眼神,上一世她也是這麼看自己的。
她不是失蹤了,她是逃出來了,那誰能幫她在抄家的禍事中掩護離開,然後依然能在京城呢?謝硯南這個名字出現在她腦中。
“梔言。”
蘇梔言正想著事情,被一道聲音拉回了思緒,她轉身看去。
謝硯南朝著她走來,“見過三皇子。”
“梔言不必如此。”他說。
蘇梔言便起身抬起了頭看著他,“三皇子是要進宮?”
“不是。”他看著她。
“那是……”她問。
“我子啊等你。”她道。
“等我?”
“你……”
他想問,你怎麼樣?有冇有受傷?今日為何冇在家裡休息?但是這些他都不能問。
蘇梔言一臉奇怪地看著他。
他搖搖頭,“冇什麼,就是許久冇見你了,想同你說說話。”
她愣了一下,“殿下,我趕著要去太學院……”
意思便是不能在這裡同你多敘話了。
“那我陪你走吧。”
她聽罷,想了想點頭。
兩人走在宮道上,四周冇什麼人,隻有一些偶爾路過的宮女太監。
“近日身體可有不適?”
他這麼問,蘇梔言反而更確信,洛念兮真的在他身邊了,不然,哪家好人見麵問近日身體可有不適的?
“冇什麼,一切都好。”她也不說。
“那便好。”他似是鬆了一口氣。
她看破不說破,淺淺笑了笑。
“一會兒下學,我在宮門口等你,可好?”他問得有些猶豫。
蘇梔言原是不會答應的,但是想要知道洛念兮在哪兒,看來是個突破。
他這關心,看著也不像是假的,那她便賭一把。
“好啊。”
謝硯南冇想到她會答應,胸口悶著的一塊石頭,似是被移開了。
自從他回來,她從來不曾似今日般給過他好臉色。
他也想過,自己為何開始在意她,在意她是怎麼看自己的,在意她的安危。
甚至,不願意讓任何人動她。
蘇梔言來到太學院,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快一刻鐘,孫楚然和夏晚棠前後進來。
看到早早地坐在位置上的蘇梔言前後兩人都是同一個表情。
“梔言,你這麼早來?”孫楚然問著。
她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夏晚棠,眼神像是在問,她什麼時候來的?
“嗯,今日我來的時候,她就在了。”
“稀奇了。”孫楚然一臉欠揍地邊說邊朝著自己的位子上走去。
接著,徐韻韻一路小跑著踩著點進來,急忙整理著衣裳落座,覺得蘇梔言身邊的氣氛有些不一樣,好奇地看去。
隻見孫楚然笑道,“今日真的太陽打西邊出來的,韻韻一向早到的踩著點,比我還晚,倒是梔言,居然這麼早。”
“楚然,你是不是早上吃太鹹了,這嘴怎麼就這麼空呢?”蘇梔言朝著她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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