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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門口，聽著她們算計我的聲音，手腳漸漸發涼。上輩子死的那一刻，我便對我媽已經失望透頂。
可如今再次經曆，我仍是感到心酸。
好一會兒，小姨的聲音才傳了過來，“這樣，你去買點瀉藥，中考那天給她放早餐裡，隻要她發揮不好考不上高中，到時候就不是你不讓她讀了！”
我媽興奮道：“這個主意好！”
6
我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間，想起我媽的話，仍是覺得心寒。
加強情緒。
上輩子的我那麼聽話，原來，也是在她的算計之中。
這一次，我不會讓她們的計謀得逞！
時間一晃而過。
很快，便到了我中考的時間。
難得的，我媽給我煮了早餐。她拿了一碗粥給我，又遞給了我一盒插好吸管的牛奶。
我媽一邊抱著弟弟，一邊對我溫柔說話，“小月，今天是中考的日子，要加油考試！媽媽和弟弟等著你的好訊息。”
弟弟正在牙牙學語的時刻，他揮舞著小拳頭，咿咿呀呀的，似乎也在說什麼。
本該是溫馨的一幕。
可我想起這些可口的早餐裡所隱藏的惡毒，我就忍不住想吐。
“謝謝媽。”
我拿起牛奶，假意抿了一口，餘光中注意到我媽一直看著我。
見我隻喝了一口，我媽連連道：“快點吃飯吧！”
我點了點頭，麵上不顯，可心裡仍是有些著急，怎麼還不來啊？
就在我快要喝下粥的時候，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我連忙去開門，看到李輝的那一刻，心終於放了下去。
李輝是隔壁張阿姨的兒子，我們倆的考場在同一個學校，我特意約他讓他在這個時間點來找我。
“走嗎？”他問我。
我連忙點頭，“走！”
說罷，我轉身去拿書包，正要走時，我媽顯然著急了，“早餐吃了再走！”
“不吃了，來不及了！”
“那把牛奶拿走！”我媽強硬地將牛奶放在我手裡，囑咐道：“一定要喝牛奶知道嗎？”
我媽冇回我媽的話，直接和李輝走了。路上，在我媽看不到的地方，我將牛奶丟進了垃圾桶。李輝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卻什麼也冇說，和我繼續趕路。
中考的題目並不難。
尤其是英語，因著不考聽力的緣故，我做得十分順暢。
中考三天很快就過去。
考完試的第一天，我媽便旁敲側擊地問我考得怎麼樣，我如她願地搖了搖頭。
我故作懊惱道：“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第一天考試的時候總是肚子疼，跑了好幾次廁所，題都冇有做完。”
我媽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
可我冇想到，我竟會一語成讖。
我真的冇有考好。
7
出分那日，我正在家中等訊息，突然聽到樓下的吵吵聲。
看到我媽和小姨站在樓下，我心裡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於是抱著弟弟連忙下樓。
“彆說了，一會兒被小月聽到，她心裡肯定也會難受。”我媽拉著小姨，表情有些難堪。
小姨一臉恨鐵不成鋼，“姐，你就是太慣著她了！這些年來，姐夫成了植物人，所有擔子都壓在你肩膀上！她倒好，不幫你忙就算了，還撒謊成性！”
“滿分七百八，她才考了三百九十四，這哪個學校肯收她？！”
“什麼？”鄰居張阿姨第一個驚訝，“你說多少？”
小姨故意大聲道：“三百九十四！”
我站在原地，一臉不可置信，身子抖得不成樣子。
我怎麼可能才這點分數？
當時考完後，我還估過分，不可能低於七百分的！
其他鄰居也不相信，“是不是弄錯了？小月可是常年考第一的！”
我媽搖了搖頭，似是有些難以啟齒，“我也不信，還特意打電話問了他們學校的老師，是真的。”
“那她年年考第一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小姨接話，她滿臉鄙夷，“小小年紀不學好，肯定是考試的時候抄同學的！”
“結果一到真刀真槍的時候，就現了原形！”
眾人竊竊私語。
幾個大媽的表情也變得唾棄起來。
“不可能！”
我反應過來，走過去看著我媽道：“媽，你是不是聽錯了？”
若不是家中冇有電話，而她不肯給我零錢，我也不至於坐在家裡乾等她給我帶訊息。
我媽看我篤定的眼神，似乎有些心虛，她彆開我的眼睛，道：“我親自在官網上查的分數，怕搞錯了，還給你們學校的老師打電話確認過的。”
“我不可能隻考了這一點。”我不肯退讓，定定地看著我媽。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凜冽，我媽不自然地碰了一下小姨，小姨不耐煩道：“姐，江月這孩子就是欠收拾，你是她媽，整得好像你害她似的！”
“你當著她麵，再打一個過去，讓她心服口服！”
我媽無奈地歎了口氣，當著大家的麵撥通了電話，可我還冇來得及看清楚號碼，她便將手機收回。
嘟嘟響了幾聲，對麵才接聽。
我媽報了我的考號和姓名後，對麵停頓了一會兒，才道：“該考生中考成績為394。”
我剛要質問，迎麵突然走過來了一群人，其中，還有我的班主任！
“你們好，請問江月同學是在這個小區嗎？”
男人剛問完，班主任便指著我道：“校長，這位同學就是江月！”
我們都還處於懵逼狀態，這時，班主任繼續開口。
“江月！恭喜你！你考了747分，全市第一！”
8
“你說什麼？”
“全市第一？那豈不是市狀元？”
眾人頓時瞪大了眼睛，議論聲不斷。
我微微咬唇，也在瞬間明白了我媽和小姨的算計。
那個所謂學校的老師，根本就是她哄騙我的手段！
而她料定了我考得差，甚至冇有去官網檢視我的分數！
若不是考了市狀元，而剛好老師們過來找我，或許在條件的限製下，我隻能被迫接受394這個分數！
我看著我媽和小姨略帶慌張的臉色，心中泛著寒意。
我突然問道：“老師，您在開玩笑嗎？”
“我媽剛剛纔給我查過分數，我隻考了394分，根本不是747，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怎麼可能搞錯！”
校長第一個反駁，“怎麼可能搞錯？同學，我這就把你成績翻給你看！”
市一中是初高中相容的學校，可它已經很多年冇有出過狀元了。因此，校長的眼中滿是興奮。
很快，他便把分數公佈在我的眼前。各個科目都有分數，總分正是747，名字和學號，以及身份證號，都是我的！
我終於切切實實地看到我的分數。
這一刻，我的眼前起了霧氣，淚水瞬間打濕了臉龐。
冇人知道，在我看到和上輩子如出一轍的394分時，我有多害怕。
這輩子，我是市狀元。
我終於走上了，和上輩子不同的軌跡！
“芳蘭，你怎麼回事？查的分數怎麼相差這麼多？”張阿姨適時問了問題。
聞言，其他人也看向了我媽。
我媽猶豫了一下，才道：“可能是輸錯了學號。”
我問道：“媽，電話也打錯了嗎？”
“什麼電話？”班主任想起我說的話，疑惑地看向我媽。
眾目睽睽之下，我媽不得已將號碼展現出來。
班主任冷笑一聲，“這號碼，既不是我們學校的，也不是教育局的。江媽媽，這是孩子的人生大事，您可不要被騙了！”
眾人神色怪異。
而我媽的臉色通紅。
幾句話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我家。
我媽再反對我讀書也冇用。
因為市狀元的身份，學校可以給我減免三年的學費、住宿費、生活費。另外，隻要我每次月考都保持年級第一，還會給我一千的獎金。
我如願讀了高中。
臨走時，班主任將我拉到一旁，她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江月，照顧弟弟不是你的責任。那是你媽媽的選擇，什麼樣的後果都該是她來承擔。”
這一刻，我泣不成聲。
所有人都在感歎媽媽的偉大。她對植物人爸爸不離不棄，甚至忍著疼痛為爸爸試管生了個兒子。
可是冇有人替我想過，在這樣的條件下，我又該如何生存！
9
“啪！”
送走學校領導後，我媽當著小姨的麵，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她力氣不小，我被扇得連連後退幾步。
我捂著紅腫的臉，含淚看向我媽，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
我媽怒道：“江月！你那是什麼眼神！”
“我是你媽，你就是這麼害我丟臉的是不是？你小小年紀心思怎麼那麼深沉，你騙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想，她提的是我考完試後對她所表現出的失意。
我舔了舔有些發猩的嘴唇，“好處就是，我冇有吃你放了瀉藥的早餐，拿到了市狀元。”
“你知道？”小姨的眼睛瞪大。
“是。”
“好好好，你長本事了！”我媽氣得又甩了我一巴掌，我側身躲過，見狀，她氣得更厲害。
“你非要讀那個書乾什麼？你知不知道家裡現在是什麼條件？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她紅著眼眶，哭出聲來，她似乎想讓我像從前那樣心軟。
“你爸爸還在醫院，你弟弟還那麼小，他們都需要人照顧，你怎麼就那麼狠心不管他們？你要逼死我們嗎？”
“你明知道家裡是什麼條件，那為什麼一定要生下弟弟自找麻煩呢？”
“說的什麼話！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還不是為了給你們老江家留後！”
“我難道不是老江家的後嗎？”
我媽被我懟得啞口無言，她怒道：“你一定要讀？”
“對。”我斬釘截鐵道。
此時，我弟的哭聲再次響起。
沉默片刻後，她冷聲，“聽好了，你要是不留下來照顧你弟，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也彆進家門一步！”
高中兩年半，我真的一次都冇回去過。
一到放假，我就去醫院陪我爸。每當我陪著他的時候，我才感覺，我的家還在。
大年三十那天，我留在醫院吃外賣。
吃完後，又給我爸擦拭身體，剛擦完，醫生便又送來一堆資料。我看後，便準備找之前的資料對比一下，看看爸爸如今的身體各項變化。
翻找中，我看到了當初爸媽做試管嬰兒的資料。
出於好奇，我檢視了起來。
卻冇想到，看到了令我驚訝的一幕。
因為成了植物人，身體各項指標逐漸下降，我爸竟然有了弱精症？！
不僅如此，他的精子存活率竟然還不到百分之十！
這麼低的存活率，我弟弟真的能在半年內就試管成功嗎？
這一刻，我起了疑心。
10
正月初七，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
不論我拒絕多少次，她都會再次給我打來，我怕是有人有急事，於是接通。
冇想到，聽到了我媽的聲音。
“你在哪裡？”她問我時，語氣似乎有些虛弱。
我擰眉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我在醫院。”
“咳咳。”
聞言，我媽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嗽得十分嚴重。
若是以往，我一定會緊張地問她。
可現在，我隻剩下了沉默，心中毫無波瀾。
冇有等到我的心軟，我媽停止了咳嗽，她似乎有些尷尬，於是自顧自道：“我最近生了病，現在都還冇好。”
“嗯。”我淡淡道。
我媽停頓了一下，才道：“小月，你還在生氣嗎？前幾年的事，是媽媽做得不好，我這些年已經反思了很多。”
“媽媽想你了，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
我沉默了片刻，仔細思考我媽到底有何居心。
若是真的反思，這麼幾年，怎麼不想我？
我不想回去。
可我又想拿到我弟的頭髮，好和我爸做親子鑒定。
順便，我也想做我和我媽的。
我想知道，會不會我不是她親生的，所以她纔不愛我。
我正想答應，卻聽到了我媽那邊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雖是小聲，可我還是聽出那是小姨的聲音。
不由得，我心裡泛起一陣惡寒。
這時，我媽又道：“小月，媽媽真的很想你。”
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好心。
我冷笑一聲。
想的不是我，而是算計我吧？
我微微垂眸，思考片刻，才道：“好。”
“那你現在就回來，媽媽去給你做好吃的！”
在我媽雀躍的聲音中，我掛了電話。
來到小區後，我第一時間約了李輝。李輝和我是一個班的，因為經常問我問題，現如今我倆已經成了好朋友。
他是我最信任的好朋友。
我看了眼時間，囑咐道：“我上去一個小時後，若是冇給你發訊息，你記得來找我。”
李輝笑話我，“你這怎麼搞得像入敵營一樣？”
我輕笑一聲。
“比敵營更可怕。”
已經很久冇有回來了。當我站在家門口的時候，撲麵而來的，是一種陌生感。
心裡，隱隱傳來不安。
剛站在門口兩秒，我媽便打開了門，看到我，她笑著將我拉了進去。
“你先陪弟弟玩一會兒，我去炒菜。”
我點了點頭，看向坐在一旁玩玩具的弟弟，他也正眼睛圓滾滾地看著我。
他現在，已經有三歲半左右了。
“姐姐～”他叫我，“玩熊熊。”
我有些驚訝，冇想到他竟然會認得我。於是走了過去，一邊陪他玩玩具，一邊不著痕跡地扯了他一根頭髮。
隨即用紙巾包著，裝在了我的口袋裡。
趁我媽不注意，我又去她臥室撿了一根長髮，同樣用紙巾包著裝在口袋裡。
很快，菜肴便上桌。
我坐上去時，才發現，桌子上擺了五副碗筷。
“有人要來嗎？”我問道。
我媽點點頭，她剛準備說話，門外響起敲門聲。
我媽麵上帶笑，腳步輕盈地走過去開門。
我抬眼望去。
是小姨。
還有一個男——
劉全！
看到他的臉時，我整個人如墜冰窖，身子開始不受控製地開始發抖、發冷，前世被他打死的場景仍曆曆在目。
“不要打我！”
我唰地一下站了起來，見狀，我媽走過來將我壓下去。
小姨笑道：“我就說，劉全文質彬彬的模樣，小月肯定喜歡。看她，激動得不成樣子。”
什麼意思？
我的腦袋嗡嗡的。
這時，小姨又道：“小月，嫁給劉全做老婆怎麼樣？”
11
“不可能！”
我強硬地推開我媽的手，咬牙冷靜了許久，才終於找回一些理智。
我看著劉全，一點點嚥下我心中的恨意。
上輩子，我就是被他這副文質彬彬的模樣騙的。
而我媽和小姨一個勁兒地在我麵前誇他，再加上我媽哭著求我，她說爸爸的醫藥費冇有了，我們家很需要劉全給的二十萬彩禮。
多重考慮下，我最終答應了和他結婚。
可他是個變態。
他折磨我，折磨得體無完膚。
當我試圖求助我媽時，他跟我說，當初給的彩禮不是二十萬，而是五十萬。
我是他五十萬買來的奴隸！
原以為，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碰到他，可冇想到，他竟然會提前出現。
早就對我媽失望，可我還是忍不住難受，“這就是你說的想我？”
我媽不以為意，“你爸醫藥費不夠了，劉全願意出二十萬的彩禮，你難道想看你爸——”
“不是五十萬嗎？”
聞言，他們三人皆愣住。
我冷聲繼續道：“而且媽，彆以為我不知道，我爸的醫藥費，一直是害他出事的那人出的！”
這件事，還是上輩子我死後才知道的！
我懶得理會他們，摔下筷子便走，快出門時，卻被劉全一把抓住。
“我已經預付了二十萬給你媽，你是我的了！”
我使儘全身力氣，卻掙脫不開他的手。
我心中害怕，於是警告道：“放開我！再不放開我報警了！”
劉全卻不在意，一副無所謂道：“報警？我出了錢買來的媳婦，警察也管不了！”
“要麼你嫁給我，要麼，就讓你媽連本帶利還我三十萬，否則，我決不罷休！”
這時，我媽連忙道：“一家人談什麼錢不錢的。這樣，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吧，免得夜長夢多！”
12
聞言，劉全對我的打量變得更加放肆起來。
我嚇得全身癱軟，“放開我！救命！放開我！”
我掙紮不過，就在快被他們合夥抓進房間裡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他們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劉全這才放開了我。
門打開，我連忙衝了出去，看到李輝和張阿姨的那一刻，我禁不住號啕大哭。
“怎麼了這是？”張阿姨被嚇了一跳，連忙抱住了我。
我哽咽道：“報警！我要報警！”
警局裡，我媽和小姨三人一口咬定是在開玩笑。
哪怕我再堅持，在冇有實證和人證的情況下。
還是不了了之。
那以後，我再也不敢接我媽的電話。
可我不甘心。
不甘心哪怕我已經避開她們，仍被她們算計。
這輩子，我隻想好好的活著，冇去想招惹任何人。
可她們卻不想放過我！
“想什麼呢？”李輝拿著題問我，見我走神，給了我一拳。
我疼得齜牙咧嘴，怒給了他一拳頭，“這裡用……”
講完後，我繼續發呆，李輝又問我，“你怎麼了？感覺你心不在焉的。”
我揉了揉眉心，“我上個月放月假去看我爸的時候，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著我。”
“是不是你媽她們？要不報警吧！”李輝有些緊張，顯然上次的事情也嚇到了他。
我搖了搖頭，道：“李輝，幫我個忙吧。”
“我媽她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總要給她們製造機會不是？”
又是一次放月假。
這次，我冇去醫院，而是宿在了學校附近的小旅館。
我先是出去逛了一圈，給足了他們機會。
李輝有些不放心，一直猶豫地看著我。
我安慰地搖了搖頭，“冇事的，我們要相信警察。”
時間差不多後，我便回了小旅館。
開門的瞬間，我便發現門口的拖鞋已經移了位置。
關上門，我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放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我便在角落裡看到了劉全。
饒是預料到，可我還是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嚥了咽口水，明知故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劉全色迷迷地看著我，“當然是驗驗我未過門的老婆了！”
說罷，他立馬朝我撲了過來，我連忙躲開，卻不慎崴了腳。
“救命啊！唔～”
我剛剛喊出聲，嘴巴突然被一隻手捂住，我艱難地看過去，竟是我媽！
“啊！”
劉全扯住我的頭髮，一把將我甩在床上。
我疼得腦袋發懵，在他壓在我身上時，我狠狠踢了一腳。
“啪！”
劉全一巴掌甩向我，他狠狠道：“媽的，她動得太厲害了！”
“趙姨，你來幫我壓住她的手！”
我看到我媽聽從地壓住我的手，眼淚冇出息地落在臉上。
她扭過臉，冇看我，嘴裡卻喃喃道：“劉全條件好，嫁給他你不吃虧！”
13
身上的衣物被扯開，劉全躺在我的身上啃我的脖子。
就在這時，門外終於傳來了聲音。
“你們這群畜生！快放開她！我已經報警了！”
李輝著急道：“警察馬上來了！”
劉全和我媽有些慌了。
我媽捂住我的嘴，急道：“我們母女倆談心，跟你有——”
樓下，警笛聲響。
劉全嚇得連忙起身，探頭看向了窗外，“警察真的來了！”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我看到劉全猶豫了一秒，從二樓窗邊，直接跳了下去！
這時，李輝闖了進來，一把推開我媽，用被子緊緊圍住了我，他的手仍在顫抖：“彆怕！”
警察來了！
我們被警察帶去了警察局。
我媽直接被關押起來。
錄完筆錄，剛準備出去，一輛警車停下。
“人冇抓到？”女警皺眉問道。
其中一個警察道：“抓到了，那小子慌不擇路，被我們追時，從馬路上竄了過去，被一輛大貨車給撞了。”
“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是欺負我的那個人嗎？”我問道。
警察點頭，“對。”
聞言，我喜極而泣，顧不上有這麼多人看著，我捂著臉哭著笑出聲來。
真好！真好！
如果能當場撞死，就更好了！
女警陪了我一會兒，直到我的高中班主任出現，她才離開。
“先送李輝回家，然後帶你回學校，暫時住在我的教師宿舍好嗎？？”
我的高中班主任是個很溫柔的女老師，她清楚我的情況，三年來對我特彆照顧。
我點了點頭。
恰時，手機電話響起。
我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聲音，“美女，你的外賣兩個小時前我就放在你房間門口了，你取到了嗎？”
“謝謝，我取到了。”
我掛了電話，有些不敢迴應李輝的目光。
前世的慘死讓我冇辦法毫無保留地相信任何人。
所以，在我進旅館之前，我還點了附近的外賣。
如果李輝冇有來，外賣員聽到聲音，會報警的。另外，酒店前台我也交代了時間讓她給我送東西。
李輝卻道：“江月，你做得很好，你做得是對的，彆有負擔，我不怪你，反而很欣慰。”
聞言，我再次哭了出來。
經曆了這件事，我以為我會難以入睡，可或許是解決了心頭大患的原因，我卻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我剛剛起床，正準備複習高考知識。
突然接到了李輝的電話。
李輝興奮道：“江月，我在醫院蹲了一個晚上，終於蹲到了好訊息！”
“劉全死了！”
14
我激動得手一抖。
我起身，看向窗外。
天亮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了全身心地準備高考。
兩個月後，高考結束。
我媽和小姨的判決書也下來了。
小姨被判了三年，而我媽被判了五年。
我去看了我媽。看著穿著囚服的她，臉色也開始變得枯黃，我心中隻覺得痛快。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這個問題，是前世我死時，想問她的。
可我最想問的，卻是為什麼突然不愛我了？
明明爸爸身體健康時，她也是愛我的。
那時，我們一家三口，多麼幸福啊！
我媽說，“誰叫你是個姑娘呢？”
“要怪就怪你奶奶！你爸冇了收入，咱家生活變得拮據起來，你奶奶明明拿了那麼多拆遷款，卻不分給我們！”
“她說我要是生的兒子，她早就把錢給我了！”
“可我費了那麼多的財力物力，吃了那麼多的苦，好不容易把兒子生下來了，她隻分給了我五十萬！”
“五十萬能乾什麼！”
我媽歇斯底裡地吼著，她衝我怒吼著，彷彿我是那個罪人。
她道：“小月，你彆怪媽媽，媽媽也苦啊！”
“媽媽要照顧你爸爸，還要照顧你弟弟，我真的太苦了！”
我看著似乎入了魔怔的我媽，緩緩閉上了眼睛。
“可是苦難是你選擇的，你不想吃苦，卻要犧牲我讓我承擔你苦難的後果。”
說完這話，我轉身就走。
我媽突然喊住我，“小月，幫媽媽照顧好你弟弟可以嗎？”
“他不是我弟弟。”聽聞此話，我再也忍不住將親子鑒定書甩在她臉上，“他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孩子！”
我媽拿著鑒定書，手微微顫抖，“你知道了……”
“我也冇辦法啊，媽媽想要錢改善我們的生活，隻有生下一個兒子。可你爸他生不出來……”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弟弟，隻要你不說我不說，他就姓江，他就是你爸的兒子，他以後也是要進祖墳的。”
聞言，我笑出了聲。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媽，我不會照顧他的。”
“我已經給他找好了收養人，手續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說完，我不顧我媽的尖叫，直接走了出去。
八月二十四日，我查了我的高考分數。
這個分數，國內的幾所頂尖大學，任由我挑選。
江月，恭喜你。
你終於要開啟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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