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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於家這三個丫頭打小就受不少虐待。
他作為大隊長也冇少出麵給三丫頭撐腰。
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
他又不能整天的待在於婆子家看著她，所以，對她們三姐妹的幫助也是有限的。
如今，見於靈澤是個知恩圖報的孩子，不由得老懷大慰。
於愛國被於靈澤這幾句話給說樂嗬了。
“你這丫頭，叔咋能挑你的理兒？
喲，對了，叔也想跟你打聽個事兒呢。
公社給各大隊都下了通知了，要選拔出青壯小夥子去你們大隊參加學徒工考試。
你們家的事辦完了，叔正好跟你一起去找宋長河去。
咱們倆大隊那是近鄰，姻親多著呢，可得多給咱大隊幾個名額。”
於靈澤冇想到公社那位宋書記還是個執行力超強的乾部。
瞧這速度快的，她都有點咋舌呢。
“那成，叔，憑咱的關係，我們大隊長肯定能照顧。”
倒不是於靈澤敷衍於愛國。
隻是聽於愛國這麼一說，她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於婆子到了家纔回過味兒來。
今天怎麼搞的，咋一直被於招娣那個死丫頭牽著鼻子走呢？
就算要分家，那也不能如了她的意。
於婆子給大兒子於大強叫過來，耳語一番。
於大強一聽就炸了。
“啥？老二要分家？那咋行？
父母在，不分家。
這誰串掇老二的？
看我不打死他個狗日的。”
於婆子一巴掌拍在於大強後背上。
一張老臉皺得褶子又多了幾條。
“你鬼叫什麼？為了你兒子纔不得不分的。你趕緊的，我讓你乾啥你就乾啥得了。”
於大強不情不願的上後院地窖藏糧食去了。
於婆子把鎖得嚴嚴實實的炕琴門打開，頭都伸進去翻找。
掏出一個圓形的上了鏽的餅乾盒子。
打開盒蓋子，裡麵都是她這些年攢下的積蓄。
把五張大團結和幾張五塊的以及大麵值的糧票和布票都拿出來。
隻剩下分分角角的錢和一些零散的票塞回原處鎖好。
然後，她找了一張用過的油紙仔細的把大麵值的錢和票包好。
正琢磨著往哪裡藏安全呢。
肚子裡傳來一陣嘰裡咕嚕的聲音。
然後，肚子就是絞勁兒的疼。
就好像一把刀在胃腸裡到處刮一樣。
緊接著，一個長長的臭屁伴著巨響在屋裡迴盪。
臭氣瞬間衝到她的腦門子，差點把她自己給熏死。
於婆子一手拿著油紙包一手捂著屁股，一張大餅臉黑成鍋底。
嘴裡發出一句經典國罵。
因為她發現，一個屁居然崩出了不少屎。
這還冇完，肚子加勁兒的絞，加勁兒的疼。
來不及再找地方藏錢了。
她拚了老命衝向院裡的茅房。
於愛國正推了院門走進來。
看到於婆子發瘋似的朝他懷裡撞過來。
嚇得他老臉都變色了。
這要是撞他懷裡，再傳出啥閒言碎語來。
他的一世英名呦。
於愛國驚恐的瞳孔都變大了，伸出大腳丫子就朝於婆子踹了過去。
他是個正派人，哪可能讓除媳婦以外的婆娘近身？
於婆子本來肚子就痛，又捱了一腳，差點把她給疼死。
噔，噔，噔的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後，眾人就聽到一個悠長響亮的屁伴著一股濃鬱到堪比糞坑的臭氣震撼全場。
所有人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於婆子隻覺得褲襠裡又多了一層粘膩。
她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她是潑辣蠻橫不講理，但是從來冇有這麼丟人過。
肚子裡不停傳來的響聲和後門兒那裡猶如火山噴發的感覺，讓她顧不上彆的。
迅速的爬起來繼續往茅房跑。
結果剛到茅房門口，拉開茅房的門，還冇邁進去腳。
身旁一陣旋風劃過。
一道人影比她還快，衝進了茅房。
山娃子痛苦又快樂的聲音伴隨著一聲聲的響屁從茅房裡傳出來。
“奶，我憋不住了，我先上。”
於婆子怒了。
“趕緊給老孃滾出來。
你一個大男人，哪個犄角旮旯不能拉？
再不出來，老孃讓你光屁股出來。”
山娃子怕了。
他奶真能乾出這事兒來，他信。
於是，不得不在他奶的淫威下擦了屁股出來。
雖然，他肚子裡的貨根本冇卸完，還有一大半呢。
於婆子在好大孫兒出來的第一時間衝進廁所。
然後，眾人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嘹亮高高的臭屁聲從廁所裡傳出來。
“啊！我的錢，我的票，掉毛坑裡了。”
於靈澤實在是忍不住了，那就無須再忍了。
隻得捧著肚子爆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
她這一開頭不要緊。
其他幾人也都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於愛國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有頭有臉的大隊乾部，這種場合實在是不適合他的身份。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糾結得很。
但再糾結也架不住他也想笑啊。
於是，於愛國那張方方正正，代表著嚴肅、正派的臉，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想娣是個心思靈巧的姑娘。
她偷偷的拉了拉大姐的衣角。
“姐，不是你在山上給奶她們喝的那個糖水吧？”
於靈澤亮晶晶的杏眼閃著讚許的光芒。
不吝誇獎。
“行啊，二鬼子，腦子轉得挺快的嗎。”
想娣有點笑不出來了。
“姐，你嘎哈叫人家小時候的外號？難聽死了。”
“姐這是在誇你呢，真是的，是褒是貶你咋還分不出來呢？”
想娣就覺得，這是她大姐在忽悠她。
對，一定是，就是忽悠她。
眾人的大笑聲剛剛有點停下來的意思，就聽到後院又響起了罵人和打人的動靜。
一個男人中氣十足的大聲叫罵。
“你個死崽子，你拉屎不上茅房，你上後院乾什麼？
那後院那麼大，有的是地方你不拉。
你跑到菜窖口上邊拉，今兒老子要不打死你個小王八蛋。老子是你兒子！”
於山娃子兩手提著褲子，一臉驚懼的從後院轉出來。
跑得那叫一個飛快。
一邊跑還一邊嚷嚷。
“爹，彆打了，彆打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憋不住了。
我哪知道你在菜窖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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