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滄忠信踏入家門時,太陽己西斜至下午西點鐘光景。
此刻,滄藍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酣然入睡,彷彿外界的一切聲響都與之無關。
自從那場可怕的火災之後,她變得異常貪睡,似乎對周圍的環境失去了警覺。
也許是因為靈魂受到了某種排斥,自從她重新回到 15 歲那年開始,身體狀況便每況愈下,始終處於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之中。
無論是精神還是體力,都大不如前。
時間悄然流逝,傭人們精心烹製的佳肴己然擺上餐桌。
這時,姆媽輕輕走上樓來,輕聲呼喚著滄藍。
好一會兒,滄藍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極不情願地下樓走向餐廳。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客廳傳來的吵 鬨聲。”
大哥, 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滄藍認得這個聲音,目光越過樓梯 間的護欄, 她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那道矮 短肥胖的身影。
這是滄忠信的二弟, 滄忠時, 一個 不學無術, 整日遊手好閒的男人。
滄忠信頭痛的撫了撫額,滄忠時這 個名字是跟麻煩對等的。”
大哥, 以前你不管我也就算了, 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還記不記得咱 媽走的時候說過什麼……“本來還隱忍著冇有發作的滄忠信聽 到這裡, 突然拍案而起:”呸!
我不管你?
我不管你, 你能 有房子住,有好車開, 每天大魚大肉出 去玩女人?!
“”彆說大哥看不起你, 你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德行,如果冇有我你早就被人 砍死了!
“成日隻知道鬼混也就罷了, 憑著背後有他這個哥哥撐腰, 欺欺霸 霸, 惹了禍就知道哭著回來讓他擦屁 股。”
大哥, 算我求你, 我不想坐牢 啊!
“滄忠時雙膝一軟跪了下來,扯著滄 忠信的褲腿不放。
滄藍嘲諷的看著跪在那裡裝可憐的 滄忠時, 這是她二叔最常用的伎倆,由 小到大這種戲碼她不知道看了多少,父 親還在世的時候也不曉得給滄忠時收拾 了多少爛攤子,首到滄忠信去世,這盆 臟水才正式落到展暮身上。
滄忠信狠狠給了滄忠時一巴掌:”你知道自己這次撞死的人是誰 嗎?
藍家在城裡有頭有臉,你以為用錢 就可以擺平?
人家現在說自了不要錢就 要你的命,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進去坐 幾年牢,等風頭過後我再給你疏通疏 通……“突然,滄忠信眼角掃到停留在樓梯 間的滄藍,頓住了。”
大……大哥!
我不要坐牢, 你一 定有辦法的, 我隻有你一個大哥, 你要 救我啊!
“滄忠信甩開滄忠時抓著他不放的 手,連帶碰倒了桌上的玻璃杯,”砰“的一聲杯子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刺耳的悲 鳴。
愣了半晌,滄忠信收回怒容,不耐 煩的揮揮手:”這事以後再說, 晚了, 先吃 飯。
“在滄家,滄忠信的命令等於聖旨, 冇人敢不聽。
滄藍對滄忠時可謂是厭惡至極,其中緣由就在於此人實在不識時務、不知輕重。
若是他能稍稍懂得審時度勢,在剛剛進入屋內時便知曉應當與自己的父親前往書房商談要事,而非選擇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上演如此鬨劇,滄忠信恐怕也不會怒髮衝冠至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