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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顧一圈被火光映紅的臉,夏羽緩緩張口,聲音蒼涼:“沙場兮血腥,戰馬兮悲鳴!”
甫一開口,就鋪張出宏大的場麵,人人腦海裡麵浮現金戈鐵馬的殺伐。
李世民大吼一聲:“好!軍中可有二胡?”
軍士馬上拿上一個二胡,李世民拉動琴絃,古拙的聲音呀呀響起。
夏羽以腳踩著鼓麵,舞姿勁健,鏗鏘有力,越來越快,有若鐵馬冰河,聯袂而來,碾碎一切。
“問吾輩仇敵何時能殺得清?寶刀嗜血淋火星,人麵桃花相對紅。隆冬彈雨肉橫空,踏破敵人營!”
眾軍士跟著相和,鐵血豪情酣暢淋漓,聲震長空。
連夏羽本人也感覺到眼眶濕熱,豪情萬丈。
“願從將軍此去,上山擒虎,下山擒龍,破浪乘長風,醉飲無量海,笑談公侯夢,萬裡長程助我此行!”
接來的這一段,跳珠濺玉,如急流奔湧,軍士們漸漸地應接不上,隻能用耳朵聽著。
唯有李世民的二胡之聲應和夏羽,一高一低地相和,宛如兩條遊龍在空中交頸而舞,遺世獨立,卓爾不群。
“狂嘯一聲,貫長虹——”
最後一句,僥是李世民的二胡也跟不上節奏,夏羽的聲音直拔天際,久久迴響。
砰地一聲,唱到動情處,夏羽的腳不自覺地動用了真氣,一腳將鼓麵踹出一個大窟窿來。
歌舞結束,餘間繞梁,三日絕,軍士們臉上浮現出陶醉的表情。
這是昨天閱讀器獎勵給夏羽的一篇劍訣,名字叫做青蓮劍訣。
結果,夏羽細看之下,發現不過是一首歌詞,到現在也冇有參透明悟,於是就隨口唱給將士們聽。
安營過後,第二天,秦王軍來到江雲縣的縣城下邊。
這個縣城連護城河和城樓都冇有,看起來破舊已極。
聽說外麵來了一支隊伍,縣吏兼職守將的梁博嚇得兩腿發顫,站都站不起來了。
“末將程咬金請求出戰,蕩平江雲縣!”
“末將蘇潯請求出戰,必可一舉拿下江雲縣!”
程咬金和蘇潯爭著搶奪進攻江雲縣的機會,他們兩個誰也服不了誰。
李世民無奈之下,隻得一擺手:“你們兩個同時進攻江雲縣,看誰的速度更快一些。”
“慢著。”夏羽拿出一支香點燃:“香滅之前,你們兩個要是都冇有完成任務的話,就要接受處罰!”
“還有懲罰?”兩人異口同聲道。
“當然了,這是對將領的考覈,你們兩個敢挑戰嗎?誰要是輸了,就給咱們四個洗一個月的臭襪子。”
“當然敢!”
兩人又是同時答道。
兩人各領二百軍士來到城下,老舊的城門應聲而開。
如江雲縣這樣的小地方,平時冇有軍隊來往,隋軍早就疏於戰陣。
見到前來進攻的秦王軍不過四百人,他們這才大著膽子在千夫長的帶領下,打開城門應戰。
程咬金揮著板斧當先殺入敵群,三板斧來回施展,冇人近得身前。
“姓蘇的,你就等著洗一個月的臭襪子吧。”
“程大頭,你放心,洗臭襪子的是你!”蘇潯隨手砍翻一名隋軍。
兩人圓鼓著眼睛,爭相殺向隋軍。
麵對這兩個氣勢洶洶的殺神,隋軍不停地後退,爭向湧向城門裡麵。
“關門,快關門!”
有人大叫著,有的隋軍倒在地上,被同伴從身上踩踏過去,內臟都流了一地。
眼看著城門即將關上,程咬金飛身堵在城門的縫隙間,兩把板斧向外使力。
數十名隋軍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能撼動程咬金分毫,對方就像被焊在當地一樣。
“奶奶的,你們還想反抗?快點投降,棄暗投明,跟著秦王乾出一番大事業來!”
程咬金說出這樣的話,意在動搖軍心。
“程大頭,想不到你還會這招。”
“蘇潯,你以為誰都像你冇腦子嗎?”
隋軍明白隻要投降,就會不被殺。
相當一部分主動放下手裡的兵器,舉起手來。
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樣子,他們順利地占領江雲縣城,俘虜了七百餘人。
正打算飛馬回報李世民,江雲城的後門被另外一隻軍隊攻破,當先帶頭的是一個白袍銀甲的小將,左右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麵色卻黑,頦下短鬚,挺槍當先大叫道:“哪時來的野軍,敢在我瓦崗軍的麵前囂狂!”
此人是誰?單雄信也。
單雄信使一條重達七十斤的寒骨槍,匹馬當先殺向程咬金。
程咬金嘿嘿一笑:“我道是誰?原來是我的山東老鄉。咱哥倆先親熱親熱。”
當下,他站在青石街道上,單雄信的戰馬疾奔過來,快如流星。
蘇潯擔心程咬金的安全,關切地叫了一聲:“程傻子,你不要命了嗎?”
程咬金轉頭大笑道:“放心吧,老程還等著你洗臭襪子呢。”
轉眼間,戰馬高高躍起,兩隻前蹄向高程咬金當頭踩踏下來。
程咬金使一個鐵板橋,一式鬼剔牙,避開戰馬的前蹄,兩隻板斧在戰馬的後蹄一劃,濺起一片血雨。
戰馬被斬掉後蹄,慘叫一聲,倒向街右邊。
馬上的單雄信間不容髮地躍下戰馬,就地一滾,立馬寒骨槍向程咬金搠過來。
想不到竟然遇到如許好漢,他心中大吃一驚。
這隊瓦崗軍乃是邴元真的手下,由單雄信帶領著在附近巡邏,江雲縣於瓦崗軍來說不過是一個彈丸之地,軍事價值什麼的,跟本談不上。
前方李密等人正在與張須陀膠著不下。
手下人覺得悶得慌,提議進攻江雲縣練兵。
誰知剛攻破後門,就遇到了程咬金等眾人一行。
程咬金的第三式掏耳朵剛使出半招,寒骨鬆的橙槍頭擦著他的鼻尖掠過,釘在牆壁上,發出奪地一聲。
這下可把程咬金嚇得不輕,在山東就聽說過單雄信的威名,想不到槍法如此了得。
蘇潯總算趕過來,嘲笑道:“程傻子,你不是自翊板斧無敵嗎,怎麼不是這個小子的一招之敵!”
程咬金當下急眼,冷笑道:“你來試試!”
“試試就試試!”蘇潯的長槍使一個槍花,搠向單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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