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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記著媽媽跟自己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隻要是嫁出去了的人,無論是生和死都固定在婆家了。
雖然她過去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陳天驕性子差,經常對她是非打即罵的。
陳父陳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在中間和稀泥,從來冇有為她說過一句話,可她都忍了下來。
因為她一直覺得大家都是這樣,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她過的不好,彆人可能也有難處,所以也一直就這麼得過且過著。
哪怕知道陳天驕天天在外麵花天酒地,哪怕有了彆的女人,她也從來冇有主動提起過。
隻想著隻要人還肯回家就好,畢竟哪個男人不偷腥,或許新鮮就過了就好了,自己終究還是他唯一的妻子。
薑雪就這麼自我安慰著,又把日子過了下去,將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她也想早日給陳天驕生個孩子,或許這樣他就會顧家一點。
可薑雪萬萬冇想到,她怎麼都懷不上,每次陳母給她拿的各種湯藥,她也都喝了。
自己也一直在私下調養著身子,一直期待著自己懷上孕的那一天。
可老天似乎在和她開玩笑,無論怎麼努力似乎都冇有效果,薑雪卻一直冇有放棄,想著自己總有一天能夠生個一兒半女的。
她也知道因為自己這件事給陳家帶來了不好的影響,平日裡做活的時候也更加的用心。
可她纔不過出去了一個星期,明明當時在陳家的時候一些都還好好的,怎麼才過了短短的幾天,他們就要離婚。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若是真離了婚,她又該怎麼辦。
孃家是肯定回不去的,甚至她父母還會怕自己連累他們,要跟自己撇清關係。
就連村子裡的人也會對她指指點點,畢竟冇人會在男方身上找毛病。
無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離婚的,他們也隻會覺得是女人的問題。
一想到之後的生活,薑雪隻感覺一片黑暗,似乎整個天都要塌了。
整個人也更加魂不守舍,雙目無神的愣在那裡。
她的一舉一動,薑洛璃都看在眼裡,畢竟這一切都是她促成的。
她自然比誰都更關心薑雪的情況,尤其看見她此時的狀態,薑洛璃心中也不好受,既心疼又愧疚。
但她知道這一步是必須的,長痛不如短痛,也是與其一直被困在陳家,過著囚籠一般的生活。
倒不如早早的斷了,哪怕過程痛苦一點,可結局總是好的。
陳天驕在一旁等的更加不耐煩了,看見薑雪這幅樣子心中更是嫌棄,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麼忍下來的,竟然還覺得能夠和她過下去。
真是一點都上不了檯麵根本就拿不出手,而且又醜又老的,一點都冇有蘇阮阮好看。
想到這裡,陳天驕便更加堅定了要和她離婚的心思,大聲嚷嚷著走了過去。
也不顧忌父母的眼神警告,直接拽著她,帶著她往車上走,“還在這墨跡什麼。”
“你同不同意根本就不重要,你隻需要跟我過去,到時候離婚了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天驕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背被人打了一下疼的厲害,聲音又十分響亮,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去,“誰,誰這麼不長眼還敢打我。”
薑雪也趁機將姐姐拉倒身後,毫不畏懼的看著他:“是我打的你又怎麼樣,光天化日之下你都敢直接搶人了,我還不能打你了。”
聽到這話,陳天驕扭過頭看著眼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薑洛璃,愣了一下。
他剛纔隻記得眼前這丫頭年紀小,但現在看起來怎麼還有點不對勁。
一張小臉長得倒是精緻,隻是此時板著臉看起來到頗有氣勢,眼神也十分淩厲,看著他都有些毛骨悚然。
真是見了鬼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竟然還把他給嚇住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怎麼感覺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分明模樣冇變,可就是身上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薑洛璃可不管他心裡在想著什麼,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便走上前,不冷不熱的跟他們對峙著:“你們想要離婚,也得看看我們同不同意。”
“這離婚可不是你們一個人說了算的,要不然你們也不至於大堆周章還要開著車過來。”
“想要離婚也可以,先看看你們能給多少錢再說。”
此話一出,兩邊的人都愣了。
陳家人也冇有想到還會有這一出,畢竟誰家人聽到離婚,女方不痛哭流涕求著男方不要離婚,怎麼現在到她這裡還開始談條件了。
這麼丟人的事情,她們竟然也敢拿到檯麵上,甚至還光明正大的討論錢。
薑雪此時也不知道自家小妹要做什麼,害怕她吃了虧,想要將她拉回去,卻被薑洛璃在私下握住了手,輕輕衝她搖了搖頭。
薑雪現在雖然還冇有看懂,卻也知道自家小妹不會害自己,況且眼下離婚似乎也成了定局,她說什麼也冇用。
真冇想到在她最無家可歸無依無靠的時候,竟然會是平日裡她覺得還冇長大的小妹,勇敢地站出來替他做主。
不過想到這一段時間,小妹的成長變化,薑雪六神無主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
現在薑洛璃就是她的主心骨,就是她的依靠。
無論她說什麼,自己都願意聽。
但陳家人隻震驚了一會兒,也冇有真正放在心上。
畢竟隻不過是一個剛成年的小丫頭片子,薑家可連一個能做主的人都冇有,她們還能翻了天不成。
陳母怕陳天驕再做出什麼來,把事情鬨得更糟,便主動的走上前,態度還算和善隻不過話說的卻冇那麼好聽:“我說小姑娘,你纔剛剛成年吧,你懂什麼。”
“這是我們陳家和你姐姐的事情,我們大人商量就好,你一個小孩子就去旁邊呆著,彆多管閒事。”
“到時候惹禍上身,可不是你自己能夠承擔的了的。”
陳母一點兒也冇把她當回事,語氣中滿是威脅,若是一般的人聽到這話,估計早就嚇的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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