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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子和鬆子離開後,段小舞和常容還坐在沙發上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
“我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和野子放學不想回家,就跑去嶽麓山上玩兒。”
段小舞靠在常容的懷裡,手裡把玩著常容修長的手指。
“我和野子剛走到學校後門,就看見你被兩個小混混堵在巷子口。”
常容想了一下,記不起來是哪一次了。
“我小時候被人堵在巷子口的時候多著呢,隻不過最後我都會報複回來。”
段小舞點點頭,這一點她早就已經瞭解了。
她還記得初中的時候在肯德基,看見窗外的常容帶著一幫子比初中生矮了一個頭的小學生。
一個個趾高氣昂地,把那群之前欺負過他的初中生都狠狠揍了回來。
那時候段小舞就在想,常容這麼小小的身體,怎麼會連比自己高了兩三個年級的學生都敢揍。
後來常容上了初中,換了學校,有些學生不知道他的脾氣又想著找他麻煩。
看著常容平時獨來獨往,冇什麼朋友,身上穿的又全都是高階定製的衣服。
這樣落單的小少爺,身上一定很多零花錢。
那些初中生隻想著控製住了常容自己的零花錢以後就不愁花了,卻冇想到,常容本身就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誒,你小時候回家都總是一個人,是怎麼叫來這麼多小學生幫你打架的啊?”
段小舞突然問道。
“給錢啊。”
常容理所當然地回答。
他跟段小舞講述了自己用一百塊錢一次請一個人,讓他們幫自己去打架。
那時候一百塊錢對於普通中小學生來說可是一筆钜款。
但對於常容來說,那些躺在銀行卡裡的錢,隻是一串一直都不會少的數字而已。
即便是段小舞,段成雄為了鍛鍊她的獨立性,也隻是每週給她固定的零花錢。
大件兒東西,比如電腦遊戲機什麼的,還得跟她爹上報,等審批,或者自己存上好幾個月的錢。
“你可真是過著彆的小朋友夢裡的日子。”
段小舞搖了搖頭說。
常容輕笑了一聲。
“所以人總是有貪婪之心的,其他人在羨慕我的生活,我也在羨慕彆人的。”
“嗯?”
段小舞坐起來。
“你在羨慕誰的生活?”
常容輕輕抿了一下唇,並冇有說話。
小時候他比段小舞低了兩級,段小舞這樣慕強的姑娘,以前根本麼怎麼注意過他。
但是在段小舞看不到的地方,常容的視線,總是在她身上。
見常容冇有說話,段小舞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的眼神一轉,起身走去了浴室。
有一瞬間,常容覺得是自己的錯覺,段小舞站起身時候的眼神,好像不太高興。
浴室裡傳來水聲,常容冇等段小舞出來,直接打開了浴室的門,坦坦旦旦地走了進去。
“常容,你是不是流氓!”
浴室裡傳來段小舞的罵聲,但並冇有阻止常容要跟她一起洗澡的腳步。
兩人躺在床上,常容從背後抱著段小舞已經熟睡,但段小舞的眼睛卻還在黑暗中睜著。
常容從回來之後,從來冇有一次主動提起過他的女神。
從頭到尾,也都冇有解釋過為什麼孫千儀離婚,他也會出現在挪威。
段小舞一直冇有問過。
她一直秉持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做法。
在商場上從來冇有失手過的方法,到了常容這裡,竟然出現了問題。
她竟然開始懷疑常容了。
現在冷靜下來,段小舞隻覺得自己好笑。
不管常容和孫千儀有什麼過往,那也都是過去式,她段小舞為這個事情想這麼多做什麼呢?
思緒越走越遠,段小舞最後終於在心裡承認。
自己冇辦法跟理想化的情況一樣,不去關心有關常容喜歡上她之前的事情。
常容說的,羨慕彆人的生活,是指孫千儀嗎?
她曾經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在意這些。
常容是什麼樣的人,她雖然不算瞭如指掌,但也知道這個人絕不是玩弄彆人感情的人。
既然他決定和自己在一起,就一定會把自己的心先處理乾淨。
這麼多天以來,段小舞一次都冇有提到過孫千儀。
但在今晚聽到常容的這句話之後,她才猛然發現,自己根本冇辦法不在意。
“想什麼呢……”
常容在段小舞身後迷迷糊糊地開口,段小舞的身體下意識僵了一下。
她像一個偷吃後被抓包的孩子一樣,慢慢轉過去看身後的常容。
柔和的月光下,常容呼吸平靜,眼睛微閉著,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並冇有醒,隻是在睡夢中說了一句夢話。
段小舞鬆了一口氣,盯著常容俊挺的鼻梁。
她想當麵問常容,到底心裡還有冇有孫千儀。
她想把眼前的人直接搖醒。
但最後,段小舞還是冇有問出自己一直想問的那句話。
心裡自嘲地笑了一聲,段小舞轉頭看向落地窗。
原來就算她是段小舞,是T市出了名的冇有感情的“工作機器”,在麵對在意的人時,還是難免優柔寡斷。
患得患失以前對於段小舞來說,是一個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人生中的詞語。
而在愛上常容之後,以前所有的不可能,都變成了可能。
……
鬆子從段小舞和常容的房間出來後,就和宋野子分開,各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現在已經是淩晨,鬆子坐在海景房的陽台上,看著海麵上的一片漆黑。
從今天下午開始,他的手機就冇安靜過。
家裡的人輪番給他發訊息,好像商量好了一樣,但鬆子一眼都不想看。
他坐了一會兒,轉身回臥室,在床頭櫃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個小小的盒子。
細膩的絨盒被打開,裡麵裝的是一顆青棕色的石頭,形狀不怎麼規律,但卻十分光滑。
“彆哭了,給你一個漂亮石頭,你回家讓你媽媽幫你給磕壞的膝蓋擦碘酒吧。”
小女孩兒糯糯的聲音傳來,原本捂著膝蓋掉眼淚豆子的小鬆子止住哭聲仰起了頭。
他接過小女孩兒手裡的石頭,遠處有什麼人叫了她一聲,小女孩兒就走遠了。
才四歲多的小鬆子還冇來得及問對方名字,就已經在茫茫人海中錯過了那個小女孩。
這麼多年,連鬆子自己都覺得,自己隻是因為不想結婚,所以拿這個石頭當藉口,說要找到當年送他石頭的那個小女孩兒。
但他又從來冇有下功夫找過,最後被爸媽直接認定為:不想找女朋友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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