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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之後,宋野子帶著餘夢琴來到一間房門前。
“阿姨,我給您看看我這麼多年,從世界各地淘回來的寶貝。”
宋野子打開門,這個房間已經和她的客廳差不多大,看起來是兩個臥室打通了,專門用來存放她的寶貝的。
餘夢琴一看見裡麵一個個五顏六色的玻璃罩子,就被震驚住了。
“囡囡,這都是什麼?石頭嗎?”
“對。”
宋野子一邊回答,一邊帶著兩人往裡麵走。
鬆子盯著這滿屋的石頭愣神了一會兒,纔跟上前麵兩人的腳步。
“怎麼會有這麼多石頭啊,還都是不一樣的,五顏六色的,真好看。”
餘夢琴一邊目不暇接,一邊問道。
“我從小就喜歡收集石頭,滿世界跑的時候,看見好看的,就帶回來。這裡麵有價值連城的上等玉石,也有河邊的小石頭。”
宋野子想著餘夢琴的性格,應該也會喜歡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阿姨,您看有喜歡的,都可以帶回去。”
餘夢琴突然停下腳步,望向她的眼神有些驚喜。
“真的嗎?我可以選一塊自己喜歡的?”
“當然,您還可以多選幾塊。”
宋野子覺得這時的餘夢琴就像一個朋友,而不是長輩。
她隻會感歎自己撿的石頭好看,而不是和普通長輩一樣問她這些東西擺一屋子有什麼用。
兩人在滿屋子挑石頭,而鬆子站在一邊,卻有些異樣。
他盯著麵前那塊被玻璃罩保護起來的,青棕色的石頭,出了神。
……
第二天餘夢琴回德國的時候,不僅鬆子和宋野子去送了她,常容和段小舞也一起去了。
餘夢琴在機場拉著宋野子的手,一刻都不捨得放開。
“囡囡,要是以後你的工作有在德國這邊,一定要記得來看阿姨奧,阿姨會想你的。”
宋野子點頭。
“阿姨,您放心,我有空會過去找您玩兒的。”
和餘夢琴在一起,她總是有一種家的感覺。
聽到這裡,餘夢琴突然湊近了宋野子的耳朵,悄悄說。
“我相信啊,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再見麵的。”
說完,她便不再多言,根幾個人揮手之後,就前往登機口。
一行人送完了餘夢琴,走出機場。
剛纔冇怎麼說話的鬆子,在出機場之後,突然大笑起來。
站他旁邊的常容和他們身後的兩個人都被他嚇了一跳。
“你抽什麼瘋?”
常容用拳頭推了鬆子的胳膊一下。
鬆子轉過頭看著三個人,臉上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
“我媽終於走了,我再也不用給你倆當免費勞動力了。”
說著,鬆子就指向宋野子。
宋野子聽完了都氣笑了。
“你以為誰願意跟你一起出去似的,整天拉著個臉,昨天來我家的時候,淺粉色的襯衫非要陪深藍色的褲子,你知道你的搭配有多奇怪嗎?”
鬆子也不甘示弱。
“去你家這事兒已經夠折磨的了,我還能有心情搭配衣服?”
宋野子翻了個白眼,段小舞都看笑了。
“行了,你們也彆吵了,先回去吧。”
幾個人出了機場,都各自往家走。
坐在車上,鬆子還一邊開車一邊嘴裡高興地哼著小調,但哼著哼著,他腦子裡就出現了昨晚看見的那塊石頭。
那塊石頭,和自己的那塊太像了。
想了一陣,鬆子回過神來。
“又不是什麼珍貴罕見的石頭,稍微留心就能找到一樣的,想什麼呢?”
宋野子這種脾氣不好又嘴裡長刺的女人,怎麼會是那個小女孩兒。
車子一路開回酒吧,鬆子剛回到久違的辦公室,準備好好在裡麵玩兒一晚上遊戲。
這幾天礙於他媽在這兒,他都冇敢開這個房間門,不然他這堆東西都得保不住。
剛躺上沙發,拿起手邊的小手掌遊戲機,準備先來個俄羅斯方塊熱熱身,鬆子又響起那天宋野子來這裡打遊戲的時候。
那人打遊戲是真的菜啊,簡直是個遊戲黑洞。
嘖
……
怎麼又想起來這個人,他這兩天跟她們待一塊兒腦子壞了吧。
鬆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嗯,冇發燒,肯定是太久冇玩兒遊戲了,多玩玩兒就好了。”
抱著遊戲機在沙發上,從中午一直玩兒到了天黑。
鬆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見了坐在她對麵的宋野子,自己身上還多了條毯子。
“嗯……嗯?你怎麼在這兒?”
鬆子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看著對麵雙腿交疊,正玩兒著他的遊戲機的宋野子。
見鬆子坐起來了,宋野子放下遊戲機,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塊青棕色的石頭。
她一把扔給鬆子,鬆子連忙伸手接住。
“這什麼?”
鬆子還冇看清楚,宋野子就解釋道。
“石頭啊,你昨天在我家不一直盯著看嗎?”
宋野子說話的時候,語氣又恢複到了最開始認識的女王範兒語氣。
鬆子突然覺得,嗯,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他低頭看著這塊石頭,有些疑惑地看向宋野子。
“你昨天,不是在給我媽選石頭嗎,怎麼還注意到我了?”
宋野子往沙發上一靠。
“一個大活人,在一塊石頭麵前杵了半天,我總不能不注意到吧。”
鬆子抿了抿春,眼神躲閃了幾秒,含糊道。
“謝了啊。”
宋野子冇說話,站起身來就準備走。
走到門口,她又回過頭。
“應該是我謝謝你,你媽媽很好,第一次讓我體驗到了有家人的感覺。”
小時候宋父宋母愛她,她有印象,但已經太模糊。
這幾天的時間,是清晰的,珍貴的,永遠難忘的。
“誒野子!”
宋野子準備離開的時候,鬆子突然站起身。
“我請你吃個飯吧。”
“好啊。”
經過了這件事,兩個人已經從之前的互相看不順眼,變成了現在互相嘴上不饒人,但心裡都已經知道,對方並不是什麼壞人。
相反,兩人都從對方身上,得到了一些難得的東西。
比如親情,比如那塊石頭。
他們冇有出去吃飯,鬆子直接讓人在酒吧一個包廂裡煮上了火鍋。
鍋裡冒著熱氣,火鍋湯底咕嚕嚕冒著泡。
“來個蝦滑,冬天吃火鍋最暖和了。”
鬆子夾起一個蝦滑,放進宋野子碗裡。
兩人吃得嘴裡直冒氣。
鬆子又給兩人開了兩瓶啤酒。
“野子,其實我媽這幾天,是有目的性地對你好。”
鬆子把酒遞給宋野子。
“我不想瞞著你,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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