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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舞回想起自己高中的時候,每次聚會看見孫千儀和她的男神在一起,眼睛裡都像要長出刀來。
期間她與常容對視過幾次,但也都以為是湊巧。
那時候的她不明白,常容是為了和她對視那一眼,才把整個包間裡的人都掃視了一遍又一遍,然後裝作不經意間看見她的樣子。
他甚至不會和段小舞對視太久,隻過一兩秒的時間,又匆匆移開視線。
正沉思著,玻璃外麵突然出現了一大一小兩張臉。
常容蹲在地上,雙手護著小峰,小孩兒正對著玻璃裡麵的孫千儀和段小舞笑著。
笑了一會兒,常容抱起小峰,從另一邊開門進了咖啡廳,走到段小舞和孫千儀身邊坐下。
“你們倆不是逛街嗎?怎麼跑咖啡廳來了?”
孫千儀看了看段小舞,再看向常容。
“我在跟小舞聊天。”
常容來了興致。
“哦?你們倆才見麵,就有這麼多聊天的話題。”
段小舞笑了一下。
“你彆管,這是我和千儀姐之間的默契。”
一聽段小舞說這話,常容突然靠在椅背上,故作不在意地說道。
“是嗎?現在一口一個千儀姐,叫得可歡了,之前在T市可不是這樣的。”
段小舞忍住想把他的頭扭下來的衝動,剜了他一眼。
轉頭看向孫千儀,段小舞就開始告狀。
“常容拿你當擋箭牌的,之前我不知道你們是姐弟,有幾次聚會上還對你擺臉色。”
她臉上露出歉意,孫千儀笑著擺了擺手。
“冇什麼的,我那時候就覺得你很可愛,那時候心裡還在想,以我弟弟這個追人的效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到你。”
說著,孫千儀又看向常容。
“果然啊,我這個弟弟不出我所料,都快奔三了,才把自己十三的時候就喜歡的人追到手。”
在常容帶著警告和心虛的眼神裡,孫千儀故作遺憾地搖了搖頭。
“真是一路坎坷啊。”
“一物含嗬啊!”
小峰學著孫千儀的樣子,在常容懷裡學著媽媽的樣子搖頭。
大的不能反駁,這小傢夥還是可以教訓一下的。
他對著小東西的腦袋瓜子輕輕彈了一下。
“人小鬼大的。”
幾人冇有在挪威多做停留,傍晚的時候就上了飛機。
這個地方,對孫千儀來說有很多回憶。
如果是婚姻幸福的時候,這裡的每一寸看起來都是美妙的。但現在她離婚了,留在這裡越久,就越傷感。
坐在飛機上,小峰和孫千儀都睡著了,常容和段小舞卻因為冇有倒時差,現在正精神著。
“常容,你真的從十三歲就開始喜歡我了?”
段小舞的手被常容捏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常容點點頭。
“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就是你。”
段小舞抬起頭。
“中間就冇有換過彆人喜歡?”
常容側目看向她。
“段小舞,千儀到底都跟你說了什麼?”
此時他非常懷疑孫千儀已經把他小時候的事情全都告訴段小舞了,他現在被扒的連底褲都不剩。
段小舞挑挑眉。
“你以前的黑曆史,千儀姐可是全都知道。”
“我有點後悔告訴你真相了,就應該讓你一直以為千儀是我女神,而不是我表姐。”
常容在段小舞的手背上輕輕敲打著。
段小舞一笑。
“可惜了,冇有後悔藥賣。不然一定狠狠訛你一筆。”
飛機到達T市之後,常老爺子派了車過來接他們,孫千儀和常容他們一起回了常家老宅。
剛下車,原本趴在門口的小花就朝他們衝過來。
那小尾巴,搖得跟飛機螺旋槳似的,圍著段小舞和常容的腳邊轉。
孫千儀帶著小峰下車之後,小花纔看見後麵有一個跟自己體型差不多的。
這可把這小狗高興壞了。
小峰也一點都不怕這黑白配色的熱情毛茸茸,伸手就去摸小花的頭。
不到一分鐘,兩個小東西就熟悉了起來。
小峰笑著往屋子裡飛跑,小花就跟在他身邊。
常老爺子走出大門,就看見一個小糯米糰子朝自己衝過來。
“二太爺爺!”
小峰一邊跑著一邊往叫著。
常老爺子彎下腰,笑著張開雙手,就把小東西抱起來。
彆看常老爺子已經這麼大年紀了,身上的力氣卻冇有被時光抽走。
“小峰啊,又壯了。”
孫千儀走進院子,常老爺子又輕輕地把小孩兒放下。
“回來了。”
“二爺爺。”
孫千儀上前跟常老爺子擁抱了一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這裡有你的家人,有人給你撐腰。”
常老爺子輕輕拍著孫千儀的背,感受到孫千儀的肩膀正微微顫抖著。
段小舞和常容跟在後麵,客廳裡的段成雄夫婦,還有鬆子和宋野子,也都出來了。
張阿姨和常家休完假回老宅的孫阿姨一人手裡拿著一根菜,也趕出來看。
“怎麼今天都在這邊了。”
段小舞問道。
鬆子笑著回答。
“外公說啊,他們那一輩人,過年都是從這家吃到那家的,家裡親戚你來我往才熱鬨,所以我們就決定,兩邊的老宅,一邊煮一天的飯。”
一群人在門口處,都再和孫千儀打招呼,每個人都抱著小峰親兩口。
常容看著眼前的場景,覺得心裡安定極了。
飯桌上又添了兩個人,尤其是其中一個還是個小鬼靈精,這一桌飯吃得更熱鬨了。
“二太爺爺,媽媽說要尊老愛幼,我把我的雞腿給您次。”
小峰坐在兒童餐椅裡,用兒童輔助筷把碗裡的雞腿夾到常老爺子碗裡。
常老爺子高興壞了,伸手摸了摸小峰的頭。
“謝謝小峰,太爺爺很喜歡,小峰真是個懂得尊老的好孩子。”
小峰點點頭,十分讚同常老爺子說的話。
他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兩下,看常老爺子冇什麼動作,又伸出他藕節一樣的小手拍了拍常老爺子的手臂。
常老爺子轉過頭。
“怎麼了小峰?”
小傢夥仰起頭,指著常老爺子碗裡的獅子頭。
“太爺爺,小峰尊老了,現在該太爺爺愛幼啦,小峰想次大肉丸!”
這一句話,引得一整個房間裡的人都鬨堂大笑。
常老爺子連忙把自己碗裡的獅子頭夾到小峰的小餐盤裡,然後又摸摸他的頭。
“對,是太爺爺忘記了,謝謝小峰提醒,下次太爺爺一定注意。”
小鬼靈精故作成熟地揮揮自己的小手。
“姿錯就改,就是好孩子!”
飯廳裡的笑聲,從小峰坐上桌開始,就冇有停下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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