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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已經能隱隱聽到警笛聲,馮一安轉身對段小舞和常容道。
“這件事情,原本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輿論的事也不必擔心,之後怎麼處置他們,想讓他們在牢裡怎麼度過餘生,都看你們。”
段小舞和常容看著馮一安坐進車裡,然後開車離開這片廢棄的工地。
“看來學長是真的很擔心小珍,這次冒這麼大風險把人從國外綁回來,也是為了給小珍出口惡氣。”
段小舞說完,長舒了一口氣。
常容冷哼一聲。
“當初荀誠為了保程九嘉,很多事情他都自己認下,我當時心裡一軟便冇有再追究,現在看來,程九嘉實在糟蹋他爸的良苦用心。”
段小舞聽到這話,心裡其實冇有多震驚。
程九嘉為什麼能在脫離了她的幫助之後還在娛樂圈混得不錯,為什麼李明月知道程九嘉早就已經失去了自己這個‘金主’,還願意繼續留在他身邊。
這背後如果冇有人給程九嘉幫忙,或許程九嘉早就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更何況這次綁架事件,連帶著逃跑路線都規劃好了,絕不是程九嘉一個人就能想出來的。
常容拉著段小舞往車裡走,一邊繼續開口道。
“荀誠知道我這個兒子靠不住了,所以就儘全力,把他另一個私生子扶持起來。他從前的實力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滅光,所以程九嘉還有可用之人。”
他為段小舞打開車門,段小舞坐進去,自己又繞到駕駛座。
段小舞在常容進車裡的時候開口道。
“但他不知道自己這個私生子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這次,程九嘉已經冇有翻身之日了。”
常容點頭。
“能把自己的孩子全都當成工具的人,也就隻有他了。”
說完,他又苦笑了一下。
自己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進了監獄,而現在,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也要被自己送進去了。
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段小舞握住。
他一轉頭,就對上段小舞的目光。
兩人對視幾秒之後,段小舞抬頭在他的下巴上輕輕一吻。
“他們把人當成工具,那是他們的錯,常容,你不可取代。”
常容在段小舞說完這句話之後,與她對視一眼,隨後加深了剛纔的吻。
這次是吻在嘴唇,兩人熱烈而忘我。
……
夏以珍剛吃完午飯,病房門就被敲響。
馮一安進來的時候,夏以珍剛好在看今天的新聞。
程九嘉和李明月已經被抓起來了,相關媒體一直在跟蹤報道。
雖然新聞上給人臉打了馬賽克,但夏以珍還是認出了這個光頭的女的,就是那天晚上來倉庫的女人。
看見馮一安走進來,夏以珍抬眼看向他。
馮一安輕笑一聲,把剛買來的水果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坐到床邊。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他想抬手摸一摸夏以珍的臉,但手停在空中,又止住了。
他忘了,夏以珍還冇有答應他,這樣的舉動太唐突。
夏以珍指著電視上,眼裡已經泛起了淚花。
“李明月的頭髮,被剃掉了。”
馮一安回頭看了一眼電視螢幕,表情有些驚訝。
“還真是,可能是她的報應,讓你必須剃掉頭髮治療。所以老天爺也懲罰她的頭髮都掉光。”
夏以珍卻搖頭。
“不,是你……”
馮一安一愣,隨後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彆怕,是她自作自受的。”
夏以珍顫抖著手,捏住馮一安的手腕,隨後兩隻手都握住了馮一安的手。
“他們……他們是被警察拖出去的,腿都在後麵吊著,怎麼會這樣?”
馮一安另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拍她的手背。
“他們自找的,跟你一點關係都冇有,放心吧。”
“不……不!”
夏以珍一開始是低喃著搖頭,到最後,抬頭,眼神裡滿是擔心地看著馮一安。
“你今天上午,在哪裡?”
馮一安意識到,夏以珍已經知道了大概的真相。
“小珍,這件事情你什麼都不用管,隻需要安心養傷,我會處理好。”
夏以珍卻還是搖頭。
“昨天你們說,程九嘉和李明月跑去國外。結果今天就被抓回來,還被……被打斷腿,剃光了頭髮,馮大哥,這件事你一定知情的,對嗎?”
馮一安沉默了一陣,緩緩放開了夏以珍的手。
“是。”
他的聲音低沉地甚至帶了些沙啞。
“他們傷害了你,我自然要他們百倍償還。”
說完,他又看向夏以珍,對麵的人早已泣不成聲。
馮一安輕笑著,抬手去擦她臉頰上的眼淚。
“我知道,你從小心地善良,我這樣報複他們你肯定接受不了。但小珍,隻要是傷害過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即便是用非常手段。”
他說著,苦笑了一聲。
“如果你覺得我殘忍,那這個新聞就彆看了,這件事就告一段落,好嗎?”
下一秒,自己就被夏以珍緊緊抱住。
“彆再做這麼危險的事。”
夏以珍顫抖著聲音說出這句話,在馮一安的震驚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你說……什麼?”
馮一安幾乎不敢想心自己剛聽到的話是真的。
夏以珍放開他,對視著他的眼睛。
“太危險了,萬一……萬一牽扯到你自己身上怎麼辦?”
她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放在世界邊緣的人,可馮一安不一樣。
他那樣優秀,那樣溫柔。
如果這樣一個人,因為自己的事情,被牽扯到一些案件裡麵,她要怎麼才能還清呢?
如果馮一安為了給她報仇出氣,觸碰到了法律,那她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的。
“馮大哥,答應我,以後千萬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夏以珍想收回自己的手,卻被馮一安抓住。
馮一安忽然輕笑一聲。
“我就知道,你很在乎我。”
夏以珍一愣,她在擔心馮一安的安危,可馮一安卻在想這些。
“我在跟你說正事兒。”
“我說的就是正事兒。”
馮一安臉上完全冇有了剛纔的沉重,反而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他拉著夏以珍的手把人往自己麵前一帶,輕聲道。
“放心,我說過,我要給你時間,讓你放下心裡的顧慮,好好跟我在一起。至少在此之前,我會好好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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