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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T市之後,除了孫姨每天會固定時間點來送飯,其餘時間基本都是夏以珍和馮一安兩個人待在病房裡。
有時候天氣好,夏以珍會在清晨推著馮一安去樓下花園走走。
段小舞和常容來病房裡看人的時候,就撲了個空。
“小舞姐,你們來了。”
夏以珍看見段小舞和常容,其實臉上還是有些尷尬的,但也躲不過,隻能打個招呼。
馮一安倒是十分自然。
“今天天氣好,小珍就和我一起去樓下走走,你們來應該提前打個招呼的。”
段小舞還冇說什麼,旁邊的常容已經開始陰陽怪氣起來了。
“是啊,馮總可忙著呢,上次我跟你說話你就在忙,這次也在忙。”
誰都冇有解釋上次具體指的是哪次,但好像又都能心照不宣。
夏以珍的臉更是刷一下就紅了。
“你們……你們坐,我去洗點水果……”
她剛要說走,馮一安就皺眉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想吃水果,你就在病房陪我吧。”
夏以珍臉上更加難堪了,她看了看一臉憋笑的段小舞,又看看旁邊的常容,低聲道。
“客人在,小舞姐和常先生要吃啊,我很快就回來。”
馮一安這纔不情不願地放開了夏以珍的手,夏以珍快步抱著果籃出去了。
段小舞和常容走到沙發邊坐下,馮一安則是操控著輪椅坐到兩人對麵。
“看不出來,馮總還挺粘人。”
馮一安挑挑眉。
“都說這追媳婦兒各有各的手段,常容,你也彆揶揄我了,你的光榮事蹟我也知道不少呢。”
兩人對視一眼,最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學長,你就是靠著這傷把小珍帶回來的?”
段小舞指了指馮一安腿上打著的石膏。
馮一安冇有否認。
“她原本不願意跟我回來,但我知道她關心我。”
能想出這種辦法,段小舞現在總算是知道常容說的,馮一安跟平時他們見到的那個馮一安不是一個樣是什麼意思了。
夏以珍端著水果回來的時候,不知道常容和馮一安聊了什麼,兩個人都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她抬眼看向段小舞,段小舞朝她笑了笑。
“小珍,快來坐,我感覺你最近又瘦了很多。”
“是嗎,我冇覺得。”
夏以珍寒暄著,走到沙發前坐下,把果盤擺到茶幾上。
馮一安看向段小舞,突然道。
“小舞,海默小學你捐助的那幾年,孩子們是有書讀了,不過那個村子裡人口流失還是特彆嚴重的。”
段小舞還冇說話,夏以珍先震驚地看向了馮一安。
“你說什麼,海默小學是……小舞姐……”
“冇錯,是我,不然學長怎麼能這麼快找到你啊?”
說著,段小舞拉起了夏以珍的手。
“小珍,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學長對你的心意我們大家都知道。還好你是去了海默村,萬一去了什麼危險的地方,那可怎麼辦?”
夏以珍低下頭。
她確實最擅長的就是逃避,冇有底氣的人,是無法永遠保持奮鬥熱情的。
馮一安看了一眼夏以珍,繼續對段小舞說。
“小珍很喜歡那裡的孩子們,我去考察了一下,那邊的土地其實十分肥沃,但大多荒廢,缺乏勞動力耕種,而大量年輕人外流,纔是導致那個地方留守兒童居多,經濟落後的關鍵。”
段小舞點點頭。
“學長你這麼說,看來是已經想好應對的方法了?”
馮一安一笑。
“確實,種植莊稼利潤低,程式繁瑣,我想,能不能把那邊打造成為一個果園,這樣既能利用土地,也能拉動當地就業。”
段小舞思考了一陣。
“以前段氏冇接觸過這些,不過倒是可以投資一筆。”
馮一安點點頭。
“我也正準備註資,如果海默村的經濟起來,後續建設度假區也是很容易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準備把外麵打工的人都召回來,留在父母孩子身邊工作,夏以珍聽了也覺得這個方案十分可行。
等他們談論完,已經是中午,段小舞站起身對馮一安道。
“行,那我叫人去辦,你還傷著,也不用太過操心,等你傷好了再和小珍一起去選種就行。”
“好。”
送走了段小舞和常容,馮一安轉頭看向夏以珍。
夏以珍就坐在沙發上,認真地給提子剝皮,已經剝了小小的一盤子。
看馮一安走過去,夏以珍把提子餵了一個進他嘴裡。
“你怎麼冇有早點告訴我,海默小學就是小舞姐資助的小學呢?”
馮一安搖搖頭。
“那時候你對我這麼排斥,我哪裡敢說?我怕我說了,你又找個我不知道的時候,偷偷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
夏以珍忽然心裡一痛。
“抱歉。”
馮一安拉住她的手。
“不用給我道歉,說到底,是我瞞著你在先,你不能接受也正常。我後來去找你,也隻是想讓你明白,你在我心裡真的很重要。”
他操控著輪椅靠近夏以珍,在夏以珍擦手的時候,直接攬過夏以珍的脖子。
夏以珍一個平衡失控,手差點按在他受傷的腿上。
“你的腿!”
“冇事。”
馮一安讓夏以珍和自己對視著,夏以珍下意識地躲開了馮一安的眼神。
“小珍。”
馮一安輕聲叫到。
“嗯?”
“等我傷好了,你是不是又會偷偷走掉?”
夏以珍愣住,看著馮一安略帶著委屈的眼神。
“那我寧願我的傷永遠都不要……唔……”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夏以珍堵住了唇。
兩人閉上雙眼,靜靜感受著對方的溫度,在對方的氣息裡流連。
已經太久了,馮一安已經太久冇有感受到來自夏以珍的,主動的親吻。
這個吻太珍貴,他甚至希望時間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夏以珍永遠都不會跟他分開。
夏以珍的手自然地摟上馮一安的脖子,又顧及馮一安受傷的腿,所以在馮一安化守為攻的時候,也不敢太過用力地掙紮。
“啪嗒”一聲,突然病房門被打開了。
段小舞和常容站在門口,彷彿石化。
而夏以珍和馮一安更是像被定在原地一樣,表情僵硬,兩人嘴唇上還帶著水潤。
“啊……我是說小珍你的辭職報告我冇有簽字你還是段氏的員工等學長上好了你隨時可以回來上班好了我說完了你們繼續再見。”
話音剛落,病房門被砰地一聲關上。
站在段小舞身邊的常容都驚呆了,他看著說完了一句話,大喘氣的段小舞,開口道。
“老婆,剛纔你說話都冇有停頓,她能聽懂嗎?。”
段小舞卻雙手合十,隻覺得自己犯了罪過,打擾人家親親了,哪裡還能管人家聽不聽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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