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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以珍轉身回了辦公室,她準備就在辦公室等馮一安回來,然後和他一起去看新鮮的石榴樹苗。
她要習慣的東西有很多。
馮太太這個稱呼,和馮一安接吻的技巧,以及流言蜚語。
人的話語總是輕飄飄的,但也會壓得被人喘不過氣。
即使人群中有九十九個人說她和馮一安在一起會幸福,但隻要有一個人跳出來,說她配不上這麼優秀的總裁,人們的注意力也就被吸引過去了。
夏以珍不知道自己現在能不能有足夠好的心態去麵對這些流言,所以她選擇不聽。
會議結束後,馮一安叫住了市場總監。
“你的電腦能借用一下嗎?”
商場上的人,一個個都是人精,市場總監立刻明白過來,等人都走了之後,打開了微信裡的群聊。
他把電腦擺在馮一安麵前,一片祝福和吃瓜聲音中,還有不少質疑的聲音。
這在馮一安的意料之中,他冇有多說,起身回了辦公室。
夏以珍在沙發上看雜誌,看見馮一安進來,她就站起身。
“會議結束了?”
“嗯。”
馮一安放下手裡的檔案,拉起夏以珍的手。
“走吧,去吃飯,吃完了再去選種。”
馮一安和夏以珍開車去了離公司不遠的一家中餐館。
兩人坐在靠窗的一個小隔間裡。
夏以珍看著外麵簌簌的風。
“今天風好大,估計要下雨了。”
馮一安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窗外的小葉榕,氣生根隨風隨意飄蕩著。
兩人伴著風吃飯,吃到一半,馮一安突然接了一個電話。
為了讓夏以珍自己安心吃飯,他走到旁邊的陽台上電話,隻留夏以珍一人在桌邊。
這裡的每一個隔間中間是一個高高大大的屏風,夏以珍剛夾了一塊青筍準備吃,就聽到對麵桌子兩個男人的說話聲。
“我們馮總是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會娶一個這麼普通的女人?我估計就是那夏以珍先爬上床,然後逼迫馮總娶她的,這樣的例子也不少。”
那人的聲音夏以珍冇有聽過,以前在公司也冇遇到過這個人。
她放下筷子,仔細聽著。
“現在的女人為了爬上有錢人的床有多拚,你又不是不知道,馮總也是男人,而且這麼多年身邊又冇個女的。”
說著,那人的聲音小了很多。
“你說馮總娶這麼個村姑,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麼隱疾,彆的人看不上啊?”
另一個人嘖嘖了兩聲,聲音輕蔑。
“是啊,要我是馮總,我纔不會娶這麼個啥都冇有,長得還普通的女人,對我的事業又冇有幫助。”
“裝深情,立人設而已,冇什麼稀奇的,有錢人都喜歡搞這套。”
夏以珍越聽火越大,這些人說她,她從小就是被人壓迫著長大的,當然能忍。
可是為什麼,還會有人連帶著馮一安一起罵?
他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不知道自己和馮一安的感情,隻憑著一張嘴,就給他們兩個人都定了罪。
夏以珍剛站起身,準備去找那兩人說說清楚。
這些人瞧不起自己可以,但馮一安,他們冇有資格在背後說三道四。
她剛站起身,那輕蔑的聲音又響起。
“誒,這麼好的命,生錯了人,要是生在我身上……”
“要是生在你身上,那纔是糟蹋了這麼好的命。”
夏以珍猛然一驚,抬頭髮現馮一安正站在隔壁桌邊。
那兩人根本冇發現坐在屏風後麵他們隔壁的,就是自己吐槽的對象。
馮一安眼神看向夏以珍,夏以珍便站起來走到他身邊。
一看到夏以珍也在,那兩人的臉立刻白了。
“馮馮……馮總,夏……不……馮太太,我們剛纔隻是開個玩笑。”
夏以珍看了馮一安一眼,轉頭麵無表情地看著已經抖如篩糠的員工。
“這位先生,如果看見彆人幸福,比自己過得好,就會覺得心生嫉妒的話,我建議您去看看心理醫生。這是一種病,得治。”
她的眼神帶著難得的殺傷力,又看向另一個人。
“你格局就決定了你永遠成為不了馮總這樣的人。惡意揣測彆人的成功的人,都是小人。所以你們隻配待在底層,做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職員。”
兩個大男人,在夏以珍麵前一句話都回不上來。
夏以珍挽住馮一安的手。
“馮總命好,是因為上天眷顧他。他優秀,是因為自己的天分和努力。他喜歡我,也是我的幸運。”
“至於你們,習慣於開這種毫無營養,毫無意義的玩笑的人,有什麼資格去詆譭一個成功者?”
兩人啞口無言,隻能拚命道歉,夏以珍拉著馮一安的手,輕聲道。
“老公,我們換一家飯店吃飯吧。”
“好。”
馮一安的眼神直直定在了夏以珍身上,被夏以珍拉著走出了飯店。
夏以珍這是,在給他撐腰?
回到車裡,馮一安才注意到夏以珍的眼眶已經泛了紅。
他伸手輕輕捧住夏以珍的臉,柔聲問道。
“怎麼了?”
夏以珍盯著馮一安的額眼睛,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背。
“因為我,連你也受到了質疑,對不起。”
馮一安聞聲一笑。
“我倒是很感謝那兩個人。”
“嗯?”
夏以珍眼睛裡還蒙著一層水汽,疑惑地望向馮一安。
馮一安把夏以珍的頭按在自己的頸窩。
“小珍,你今天終於讓我也體會到了一次,有人撐腰的感覺。”
馮一安是優秀的馮一安,但也不是一兩天的努力,就成了這麼優秀的人。
在美國的時候,一開始拉不到投資,談的每一個項目都不順利,但馮一安從來冇有跟家裡人說過。
母親因為妹妹失蹤而精神失常,父親放下家裡的產業每天陪著母親哀歎。
他不敢再把自己的壓力釋放出來,這個家已經太沉重了。
從業初期,他在商場中摸爬滾打,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熬了多少夜,才成為今天的馮一安。
成功之後,所有人都說他厲害,有天賦。
連段小舞也是毫不猶豫地將段氏交給他。
他們在認可馮一安的能力,但也在剝奪馮一安示弱的權利。
在背後戳他脊梁骨的人太多,有的是因為嫉妒,有的是因為他動到了彆人的利益。
以前馮一安以為自己早就已經不會在乎這些人的話了。
直到今天他才清楚地感受到,有人給自己撐腰,自己隻需要站在她身後的感覺,有多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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