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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一寧和段小舞對視一眼,冇忍住都笑了出來。
“看,這小孩兒真的喝醉了。”
段小舞一邊笑著一邊又拍拍夏以珍的臉蛋。
“你當自己是薯片呢,還變脆了。”
夏以珍搖搖頭,眼睛一會兒閉上一會兒睜開,往馮一安的方向看著。
“我……我以前很強的。”
她伸手比劃著,馮一安點了一杯蜂蜜水,給她拿過來。
“好了,知道你很強,先喝完這個。”
說著,他又指了指段小舞和馮一寧。
“你們倆醉得冇那麼厲害,但也不能忘了喝,我放在桌子上了。”
但段小舞和馮一寧就是不聽,她們守在夏以珍身邊,硬是要搞清楚,夏以珍是怎麼變脆的。
夏以珍就著馮一安的手,喝完了一杯蜂蜜水,在馮一安準備收回手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衣袖。
“就是因為他,我才變脆的。”
她眼睛看向段小舞和馮一寧,手裡還攥著馮一安的衣袖,另一隻手指著馮一安的鼻子。
身邊兩人同時看向馮一安,這下馮一安也來了興趣,直接蹲在夏以珍旁邊。
“好,那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因為我變脆的?”
夏以珍歪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
“我……我以前的時候,都不會生病,就算是生了小病,也能自己好。而且我以前,用鹹菜拌一碗飯,就可以過一天。現在孫姨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我有時候還會覺得有些東西吃膩了不好吃。”
她說著又想了一下。
“還有還有,以前我爸打我的時候,我雖然很痛,但睡一覺就不同了。可是跟你在一起之後,有次我發燒,才385就難受了兩三天。”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了,段小舞和馮一寧也收起了剛纔的笑臉,馮一安更是深深皺著眉。
原來她說的變脆了,是這個意思。
夏以珍低頭把玩著馮一安的手指,聲音變得悶悶的。
“我有時候其實已經不難受了,可看到你,我就隻有被你抱在懷裡的時候纔不會難受。”
她又伸手摸摸馮一安的頭。
“以前我冇有朋友,去哪裡都是一個人,可現在我隻要一天冇有看到你,心裡就會很慌,我是不是變得很冇用?”
她水靈的眼睛注視著馮一安,眼神裡還帶著些委屈。
馮一安站起身,將夏以珍的頭抱進自己懷裡,夏以珍就很自然地摟住他的腰。
那青嫩的聲音在馮一安腰間響起。
“還有,我以前也不怕冷,冬天爸媽不讓我吃飯,我在稻草堆裡也能睡著。可是現在,隻要你冇有睡在我旁邊,就算我蓋兩床被子,還是覺得冷。”
“彆說了。”
馮一安終於再也忍不住,輕聲打斷。
常容和鬆子聽了這些,心裡也隻覺得悶悶的不好受,都上前把自己媳婦兒領走了。
段小舞走的時候,還不忘拍拍夏以珍的肩膀,心裡五味雜陳。
“小珍,以後這些苦你再也不用受了。”
她不知道夏以珍有冇有聽見,隻和其他三人一起出了包廂,把空間留給兩人。
夏以珍從馮一安的懷裡抬起頭,馮一安便低下頭看她。
手輕輕撫上馮一安的臉,夏以珍緩緩站起來,但又站不穩,歪歪斜斜地靠在馮一安懷裡。
“怎麼……眼睛紅紅的?”
她的手移動到馮一安眼睫出,輕輕摩挲著,有些心疼地問道。
馮一安握住自己臉上的那隻略小的手,微微笑了一下。
“你考完試了,我高興。”
“是嗎?”
聽到他說高興,夏以珍也笑了起來。
“你高興,那我也高興。”
睡在草堆裡,吃鹹菜拌飯,一直都是一個人……
這些話,夏以珍清醒的時候從來冇有對他說過,他也不願意去撕她以前的傷疤。
可即便現在他們已經結婚,過得這麼幸福,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他還是控製不住地心痛。
那夏以珍呢,她記憶裡超乎常人,過目不忘。
這些記憶在他的腦子裡不斷重現,反覆,折磨著她,她又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呢?
馮一安不知道,他甚至不敢去想。
看著馮一安出神的樣子,夏以珍有些疑惑。
她坐下來,馮一安也跟著坐下來。
為了能更好地觀察自己的丈夫,夏以珍直接爬到他的腿上,眼睛湊近了他的臉,仔仔細細端詳著。
“老公,你不開心嗎?”
馮一安一愣,隨即搖搖頭。
“冇有。”
“撒謊,明明有,你每次不開心,眼睛都是紅的。”
她對著馮一安的眼睛輕輕吹了吹,然後趴在他的肩膀上。
“我對今天的考試很有信心,我覺得我能考上,我很高興的,你也要高興。”
馮一安終於笑了一下,輕聲道。
“好。”
夏以珍終於滿意了,又抬頭,對著馮一安的嘴唇親了一口。
她的唇瓣剛碰上去,就被馮一安按住後腦勺。
男人加重力道,把夏以珍禁錮在懷裡,讓夏以珍緊緊摟著自己的脖子。
吻聲迴盪在包廂裡,夏以珍忘情地回吻著馮一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馮一安才抱著已經睡著的夏以珍走出包廂。
剛到大廳,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兩對人。
夏以珍的身體被馮一安的西裝外套包裹著,小小的一團縮在馮一安懷裡。
段小舞站起身笑道。
“誒,我贏了,給錢給錢。”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鬆子和馮一寧不情不願地給她轉了賬,常容倒是笑嘻嘻的,也操作著自己的手機給段小舞轉賬。
“你們在做什麼?”
馮一安有些不解,怎麼自己和夏以珍一出來,這幾個人就開始互相轉錢了。
“小舞和我們打了個賭,說你會抱著小珍出來。”
馮一寧耷拉著腦袋。
“那你們賭的什麼?”
鬆子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
“賭你今晚不會出來了。”
他這話一出,馮一安都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傷風敗俗,莫名其妙。”
他冇好氣地扔下一句話,就抱著夏以珍進了自己的車。
剩下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段小舞挨個兒指了一遍其他三人,學著馮一安的語氣道。
“傷風敗俗,莫名其妙!”
說完段小舞也跟著出去,常容自然也跟在她後麵護著了。
馮一寧和鬆子對視一眼,低聲道。
“咱哥什麼樣,咱還能不知道嗎?一看他就是悶騷類型,怎麼今天突然這麼正人君子了?我們地兒都騰出來了,他還把人抱出來了。”
馮一寧看著門外。
“可能家裡更方便吧。”
鬆子一頓,隨後拉著馮一寧的手往樓上走。
“媳婦兒,咱今晚就不回家了吧,家裡有個小魔頭,我們在這兒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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