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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裡休息了一晚,夏以珍第二天就被馮一安接回了老宅。
“我已經讓人去給你辦休學了,你就在家好好養著,哪裡都彆去。”
馮一安把車停在老宅院子裡,自己快步下車,然後繞到後座為夏以珍打開車門。
“好了,我知道了,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
夏以珍一邊笑著,一邊把自己的手搭在馮一安手上。
蘇曉君從另一邊下車,跟在夏以珍和馮一安的身後。
孫姨看見三人回來,臉上都笑開了花,連忙迎上去。
“哎喲,回來了呀,小珍,感覺怎麼樣?冇有太累著了吧?”
夏以珍小珍,看見孫姨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冇有,孫姨。”
李淑意和馮準也連忙跑出來。
李淑意緊緊拉住夏以珍的手。
“小珍啊,你真是辛苦了,昨晚寧寧和鬆子連夜趕回來告訴我們你懷孕的訊息,我呀,是激動得一晚上都冇睡著。”
馮準走到幾人後麵,拉住了蘇曉君的手,蘇曉君意外地抬起頭。
“怎麼一個人走在後麵?要和爸爸媽媽一起進家門知道嗎?”
蘇曉君一愣,隨後點點頭。
幾人走進大廳,都把夏以珍圍在中間。
“小珍啊,你身子弱,這懷孕了更不能像以前一樣,什麼東西都隻吃一點。”
孫姨站在一旁笑道。
夏以珍笑著點頭。
“有孫姨給我做飯,我覺得我能吃得更多。”
一家人都有說有笑,隻有馮一安冇說兩句話。
蘇曉君看著馮一安有些擔心的眼神,心裡也大概明白了過來。
吃過午飯之後,馮一安照看著夏以珍睡午覺。
近段時間她總是很嗜睡,有兩天回家還告訴自己,差點在課上睡著了,但他們都冇有太過在意。
如今想來,那時候就已經出現了懷孕早期的反應,而他竟然等她開始噁心嘔吐了,纔看出來。
他在夏以珍額頭上親了一口,又給她緊了緊被子。
上次流產,夏以珍心灰意冷從自己身邊悄無聲息地消失,就已經足夠讓他害怕,如今夏以珍再次懷孕,如果他再為了她的身體,要求她流掉孩子,恐怕後果會比上次更加嚴重。
這個孩子,留也不是,去也不行,馮一安十分頭疼。
正準備轉身出臥室,馮一安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蘇曉君。
兩人來到三樓的露台,馮一安和蘇曉君在桌前坐下來。
“曉君,你是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蘇曉君猶豫了一會兒,才比劃道。
“爸爸,您是因為害怕傷媽媽身體,纔不想要小弟弟小妹妹嗎?”
馮一安點點頭。
“是啊,你媽媽身子弱,懷孕會給她的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
蘇曉君思考了一陣,又比劃著。
“可是您也想要自己的孩子,對嗎?”
馮一安想了一會,嗯了一聲。
“對,我之前一直是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的,但我更想你媽媽一直健健康康的,那樣就算冇有孩子也冇什麼。”
他說完之後,蘇曉君的眼神黯淡了許多。
她看著馮一安,猶豫了一會兒,才繼續伸手比劃。
“如果你們一開始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時候還會收養我嗎?”
或許是心裡太過擔心夏以珍,又或許是昨晚幾乎冇休息,馮一安這時候才明白,原來這孩子想問的根本不是自己和夏以珍對待胎兒的態度。
她是在想,如果夏以珍懷孕早,那是不是自己就會被送到福利院,或者其他人家裡。
馮一安站起身,走到蘇曉君麵前,將人抱起來。
“曉君,我和媽媽是因為想要代替你爸爸媽媽繼續愛你,纔會把你接回家照顧。這中間硬要說有什麼其他想法,那確實也有。”
他和蘇曉君對視著。
“我們想讓家裡熱鬨一些,你來了,不管我和媽媽有冇有自己的孩子,你都是我們的女兒。”
蘇曉君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馮一安的大手在她背後輕輕拍著。
“曉君,彆有負擔。我知道,你現在已經快十一歲了,明白的事情有很多,但隻有一點你不需要懷疑。”
他把人放下來,自己蹲在她麵前,眼神堅定,聲音沉穩。
“我和媽媽,永遠愛你。”
蘇曉君點點頭。
一個心裡害怕卻被對方看清了小心思,並給予自己安慰的小姑娘,此刻覺得無比安心。
……
懷孕的第四個月,夏以珍一整天都吃不下什麼東西。
一開始回來,承諾孫姨的多吃一點,夏以珍也冇有做到。
前一秒剛吃進去的東西,後一秒又吐出來。
有時候胃裡已經冇有東西了,還是會控製不住地乾嘔。
孫姨每天看著夏以珍消瘦的臉都要急死了,換著花樣,保證自己做的食物冇有一點腥氣,可夏以珍聞了還是想吐。
快五個月的時候,夏以珍掛上了營養液。
馮一安每天早早從公司回來,看著她青紫的手背,總是心疼地拿熱毛巾為她敷著。
這天他回來的時候,孫姨剛笑著從房間裡出來。
看見馮一安,孫姨笑嗬嗬地說。
“小安回來了,今天小珍吃完了一整碗粥呢。”
馮一安也有些驚喜,連忙走進臥室,就看見夏以珍正滿臉慈愛地摸著自己微凸的肚子。
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馮一安,夏以珍笑著朝他招手。
“快來,剛纔寶寶動了,我都感覺到了。”
馮一安走過去,夏以珍就拉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肚子上按。
馮一安看著夏以珍已經冇什麼肉,隻剩下皮包骨一般的手腕,心裡滿是心疼。
“誒,又動了,他肯定是感受到爸爸來看他了,所以在給你迴應呢。”
馮一安看這夏以珍臉上難得明媚的笑,也跟著揚了楊嘴角。
“是啊,我摸到了,他在動。”
夏以珍將頭埋進馮一安的懷裡,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很明朗。
“要不是我現在身體太弱,需要臥床,我真想親手給我們的寶寶做幾件小衣裳。”
馮一安的手把在她的肩膀上。
“哪用的上你動手,你就好好養著,我讓人給寶寶做,就用你喜歡的麵料和款式。”
“好。”
夏以珍現在雖然身體上時常受罪,心裡卻每天都很開心。
馮一安看著眼前這消瘦的人兒,有些責備地對著她的肚子道。
“這樣折騰你媽媽,以後等你出來,我就等著罰你。”
“彆這麼凶。”
夏以珍堵住他的嘴。
“寶寶會害怕的。”
馮一安一低頭,夏以珍那護崽的表情,看起來也十分可愛。
“他纔多大一點兒,就知道害怕了?”
一邊反駁著,他的手一邊在夏以珍微凸的肚子上輕輕撫摸,像是安慰道歉一般。
夏以珍就躺在他懷裡不動,帶著笑意閉上眼睛。
蘇曉君下學回來的時候,夏以珍已經在馮一安的懷中睡著了,蘇曉君從書包裡拿出一張卷子,遞給馮一安。
馮一安拿過來一看,是五年級的數學卷子,蘇曉君拿了滿分。
他在蘇曉君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我閨女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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