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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之後,段成雄老跟著常老爺子一起去郊外走走,看看山水,每次都能給段小舞和常容帶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
今天帶回來的東西倒算正常,隻是這數量看起來不太對勁,整整一大口袋。
段小舞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常容把那個大口袋往廚房送。
“這是什麼?”
她一邊下樓一邊問,總是覺得這個大口袋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擔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爸叫人拿來的竹筍,說這個筍帶點甜味,一會兒給鬆子他們送一點過去吧,反正我倆也吃不完。”
段小舞一愣,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
上次馮一寧生產前,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剛好就是常容和她一起去送竹筍。
原來那時候她做的夢,就已經夢到今天了嗎?
都已經過去兩年了啊。
“發什麼呆呢?”
常容看她站在樓梯上冇有動,放下口袋就朝她走來。
段小舞回過神,在常容額頭上親了一口。
“冇事,走吧,我們一起送過去,我倆都不會做這個,拿過去讓鬆子他們做。”
常容壞笑了一下。
“跟我想的一樣。”
兩人提著筍去了鬆子家。
走進鄭家,段小舞和常容剛到院門口,鄭宴清就從彆墅裡麵跑出來。
“乾爹乾媽!”
小孩兒的腿短,但移動頻率快,他跑起來跟小風火輪似的。
段小舞注意到他們院門口新種的柚子樹,還有小傢夥跑出來的樣子,都和自己夢裡的一樣。
蘇晏清剛抱住段小舞的小腿,就被常容一把抱起來了。
“乾嘛?抱我老婆大腿,跟我搶人呢?”
常容抱著小孩兒一臉正色,鄭宴清完全不怕他,在他懷裡對著他做鬼臉。
段小舞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十分神奇。
鄭宴清不滿道。
“乾爹和爸比一樣!”
“嗯?怎麼一樣了?”
“都不準我碰你們的媳婦兒,哼,以後我自己娶媳婦兒疼!”
鄭宴清話剛說完,鬆子就從裡麵走出來了。
“鄭宴清!小兔崽子胡說什麼呢,牙還冇長齊就想著娶媳婦兒了?”
這個畫麵,簡直和夢裡的一模一樣,段小舞站在一旁,看鬆子一邊尋兒子一邊去打開常容的後備箱。
不出意外,這一晚,鄭家吃的是全筍宴,餘夢琴和鄭雙仁慈愛地看著鄭宴清。
忽然,餘夢琴看了看段小舞。
“小舞啊,要不你和常容也要個孩子,如果是個妹妹,咱們直接給兩家定個娃娃親怎麼樣?”
段小舞就知道,這個時候餘夢琴會說這話。
她仍舊冇開口,等著鬆子先說,一旁的鬆子果然就接起了餘夢琴的話。
“媽,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想著娃娃親呢。而且常容以後的孩子萬一是兒子呢?”
“兒子怎麼了?隻要孩子喜歡,性彆都不是問題,我可是很開明的。我告訴你奧鬆子,你可彆給我整迂腐那一套。”
“誒行行行,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段小舞上次的夢做到這裡就斷了,竟然和這裡的場景分毫不差。
她正在出神,桌子下常容抓著她的手稍微緊了一下。
還冇來得及迴應,旁邊寶寶椅上的小傢夥第一個反對起來。
“哼哼!圈圈不要喜歡男的,圈圈喜歡姐姐!”
“誒,這孩子,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呐?”
餘夢琴笑著問他,鄭宴清一臉我很懂的小表情。
“喜歡就像爺爺對奶奶,爸爸對媽媽,舅舅對舅媽,還有乾爹對乾媽那樣,不讓彆人碰自己媳婦兒,就是喜歡!”
在座的老老少少三組情侶都互相對視了一眼,大家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孩子麵太不知道避諱了,才讓這小傢夥什麼都懂。
馮一寧輕輕敲了一下鄭宴清的頭。
“那你怎麼能確定,以後乾媽生下來的小弟弟小妹妹你不會喜歡呢?”
鄭宴清一抬頭。
“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在場的人都被他逗笑了,段小舞笑完之後冇忍住問道。
“那你跟乾嘛說說,你喜歡誰?”
小傢夥下巴揚得高高的。
“曉君姐姐!”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眾人都是不意外的,畢竟這小跟屁蟲隻要在能看到蘇曉君的地方,一般都看不到彆人。
段小舞故作失落的拍拍自己的肚子。
“那真是可惜了,小圈圈喜歡曉君姐姐,比喜歡乾媽的小弟弟妹妹更多啊。”
鄭宴清一看,段小舞表情都變了,心裡立馬就慌了。
“喜歡,喜歡的!乾媽有弟弟妹妹,喜歡。舅媽有弟弟妹妹,也喜歡!”
“真的?”
“真的!”
餘夢琴笑著給鄭宴清盛了一碗湯。
“好了好了,知道你最喜歡的就是曉君姐姐了,你快吃飯吧,以後多叫曉君姐姐來家裡玩兒好了。”
“好……呼嚕呼嚕……”
鄭宴清一邊喝湯,一邊含糊地回答道。
不得不說,段成雄讓人送來的筍都十分鮮嫩,今天這個全筍宴做得也是非常成功。
吃完晚飯後,鬆子和馮一寧帶著一些筍往馮家老宅去了,鄭宴清屁顛顛地說要去看舅媽。
但其實誰都明白,她哪裡是去看舅媽,分明是去看他的曉君姐姐去了。
段小舞和常容準備慢慢走路回去,湖邊的柳樹嫩芽已經抽完,現在的葉子就是最亮的時候。
不像剛開春時那種脆嫩,但又不似剩下的深綠,顏色渲染得剛剛好。
“你今天來鬆子家的時候,總是在張望,是看見什麼新奇的東西了嗎?”
常容牽著段小舞的手,輕聲問道。
段小舞轉頭看了他一眼。
“常容,還記得小寧生產的那天,我在家裡睡著了嗎?”
常容點點頭。
“記得,那天我連著叫了你好幾聲,你才醒過來。”
“是啊,那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原本我並冇有把那個夢放在心上,但今天從看見你拿著竹筍回家的時候,我就發現,那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夢。”
她剛說完,常容幾頓住了。
“你那天,夢到了什麼?”
段小舞抿了抿唇。
“今天去小寧家,經曆的很多事情,就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常容一愣,難道真的又未知夢?
段小舞又道。
“你之前還說過,那個進入過你夢裡的人,告訴你的那句話你記到了現在。”
兩人對視著,常容似乎明白了什麼。
“常容,如果我說我就是那個和你一起坐在鞦韆上,告訴你那句話的那個姐姐呢?”
她緊緊握住常容的手。
“你可得抓緊了我,我發現,你的老婆做夢,總是很不一般。”
常容消化了一會兒她說的話,隨後配合地抓緊了她的手。
“這樣的力度抓緊夠不夠,或者我去找一個手銬,把我們倆一直拷在一起。”
段小舞笑了,牽著常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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