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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去的車上,常容一直沉默地看著車窗外麵。
段小舞吩咐著坐在副駕駛上的安娜。
“以後段氏不跟荀升,以及荀升旗下的任何集團合作,現在已有的合作,也全都終止。”
“好的老闆。”
“還有,在T市,與段氏合作過的公司,同時合作夥伴中有和荀升旗下任何一個品牌合作的,也都取消與該公司的合作。”
段小舞冷聲補充著。
安娜都一一記下來。
她不知道自家老闆上樓去跟對方談了什麼,也不清楚常容為什麼追來。
不過這次肯定是觸及到了老闆的底線了。
好在段氏和荀升旗下品牌的合作原本就冇幾個,而且都不是重要項目。
就算全部終止合作,也不會對段氏有什麼影響。
段小舞轉頭看著常容,輕輕拉住他的手。
“常容,今天好熱啊,我們去遊泳吧。”
常容轉頭,沉默地看著她很久,最終點點頭。
段小舞以前心情不好,或者壓力大的時候,總是會去私人遊泳館遊上幾個來回。
身體上疲累了,心裡反而會輕鬆很多。
兩人來到段小舞以前經常來的一傢俬人遊泳館。
換好衣服做好熱身運動之後,兩人來到泳池邊。
貼身的泳衣勾勒出段小舞幾乎完美的身材,而隻穿了一條泳褲的常容,那渾身緊緻的肌肉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如果這不是段小舞自己出資建的私人遊泳館,而是在有其他人的泳池的話,不知道兩人這身材,能引來多少羨慕的目光。
“三個來回,我們比賽怎麼樣?”
段小舞朝常容揚了揚下巴。
常容不以為然地說。
“現在的我,可不是小時候矮矮的,冇有遊泳圈就不會遊泳的常容了。”
以前初中的時候,段小舞總愛欺負比她小兩歲的常容,把不會遊泳的常容直接推水裡,看他撲騰一陣,然後又大發慈悲地丟給他一個遊泳圈。
“大話可彆說太早,我遊泳可不是吹的。”
說著,兩人就站到池邊,看著平靜的池麵,同時向前一躍。
水麵立刻出現兩朵水花,隨後兩人都賣力地遊了起來。
前兩個來回段小舞還能略略領先常容一點,但到了最後一圈的時候,身為女人的段小舞,最終力氣還是比常容先用儘。
常容在最後一圈反超,先段小舞一秒鐘摸到了岸邊。
兩人的頭露出睡眠,摘下泳鏡後,都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好啊,你說,你是不是偷偷練了?”
常容笑著跳上了岸,又伸手去拉段小舞。
“你也就小時候能按住我,現在我長得比你高,也比你重了。”
兩人坐在水池邊上,段小舞伸著白皙的小腿在水裡晃來晃去。
“常容,你在國外那幾年,過得煎熬嗎?”
常容微愣。
“嗯。”
他低下頭,看著泳池裡泛著藍色的水。
“我那天從實驗室回住處的時候,就看見我媽靠在窗邊的沙發上。”
段小舞看著常容的眼睛,認真聆聽著。
“很難得的,她對我笑了。我想,她的病情可能有好轉。”
說到這裡,他的眼神就開始空洞起來。
“後來她就讓我為她開窗,說有點熱。我真的太久冇有看到她笑了,也冇有多想,就為她打開了窗戶。”
段小舞皺起眉,常容繼續說。
“她說她渴了,讓我給她倒杯溫水,還對我說:謝謝兒子。”
“結果我端著水杯回臥室,她就已經坐到了窗台上。”
“她在等著我倒完水回去,看我最後一眼,然後就一仰頭,從十六樓倒了下去……”
長容突然笑了一下。
“我當時愣在原地,想從夢裡醒過來。直到看到我媽還在流血的屍體時,我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夢,而是真的。”
“她在死前,不清醒的時候,總是罵荀誠,有時候也哭。大概死亡,是對她來說,最好的解脫。”
段小舞低下頭。
常容的媽媽再也受不了精神的折磨,選擇瞭解脫,卻把常容獨自留在這個世界上,繼續接受折磨。
“段小舞,我困了。”
常容突然再次開口。
段小舞站起身,拉著他的手往更衣室走。
“走吧,回家。”
兩人回到嶽麓國際,常容還是往客臥走,段小舞卻冇有上樓,而是跟著他進了客臥。
她很少進常容的臥室。
裡麵的擺設很簡單,看起來甚至有點空落落的。
兩人遊完泳之後在遊泳館洗了澡,回家後常容直接癱倒在床上。
段小舞站在他床邊,為他蓋上被子。
常容背對著她,側身睡著。
看著床上的常容,段小舞突然覺得,這個比她高大的人,其實也冇有多高大,在兩米寬的雙人床上,也隻占了一小半位置。
看常容已經冇有動靜,段小舞準備轉身離開。
剛纔還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一把從背後抱住了段小舞的腰。
“彆走。”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段小舞心裡隻覺得一陣一陣的刺痛。
她轉過身,麵對著常容,伸手在他的頭髮上輕撫著。
“好,我不走,我陪你一起睡。”
常容這才放開手,抬眼看著站在床邊的段小舞,眼中蒙著一層水汽。
段小舞掀開被子,和常容躺在一起,任由這個人緊緊地把她抱在懷中。
“段小舞,彆再丟了我。”
段小舞在他懷裡點頭,輕聲迴應。
“不會的。”
常容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均勻,然後熟睡。
段小舞在察覺到常容已經睡著之後,輕輕撥開了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轉身下了床。
“安娜,讓段家的私家偵探去幫我查一下,荀升集團董事長以前是從哪裡起家的。”
“好的老闆。”
很多事情,段小舞都不打算從常容口中得到答案。
她知道,如果她問,常容一定不會拒絕告訴她。
可對自己不好的事,被拿來重新提起,這無異於是撕開原本已經結痂的傷疤。
那實在是太痛了。
冇過多久,安娜就給她發來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雖然是黑白的,但照片中的年輕男人,和現在的常容長得太像了,段小舞一眼便認出來,那是年輕時候的荀誠。
常容的母親段小舞冇什麼印象,但是也遠遠地見過幾次。
她斷定這張照片上,站在荀誠身邊的,並不是常容的母親,而是年輕時候的程淑芬。
照片背景是一片梯田,照片上的兩個人笑得十分燦爛。
“BOSS,這張照片,是三十多年前的。”
安娜隨後發來訊息。
三十多年前,常容的父母還冇有結婚。
段小舞瞬間明白了什麼。
原來荀誠,根本不隻有婚內出軌這一樁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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